替身,以?死抗拒,最后?傅筠妥协了,但伤害已经造成,苏晚不愿再留在沈家,沈老太太自觉有愧便?默许了她离开?沈家。”
苏梨唏嘘不已,心里涌起潮涌般的难过?。
为那?个因保护环境而丢了性命的苏瑶。
她的勇敢让她震撼。
也为那?个不愿向命运低头?的苏晚。
她的清醒更让人心疼。
更为林安琪。
她奉行及时行乐即圆满,却在心底藏了一段无望的痴心,一藏就是十年。
十年啊。
她得多难过?。
或许,她遗憾的从来都不是这段暗恋没法圆满,而是难过?傅筠的执着和偏执,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执着和偏执,注定了他们连及时行乐的可?能都不会有。
苏梨抽了张纸,给她擦脸上?的泪痕,轻言淡笑,“安琪姐,那?你还喜欢他吗?”
林安琪一愣,笑了,“我早都放下了。”
然后?低头?吃冰,不再看她。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安琪突然就爱上?了吃冰激凌球。
不论春夏秋冬。
以?前?,苏梨不理解。
今天她懂了。
傅筠爱吃冰激凌,不分四季。
这不是秘密,是他公开?的爱好。
言语有时候是最苍白无力?的,苏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玩笑闹她,“你少吃点吧,月月姨妈痛成狗,你也不知收敛一下。”
“我为什么?要收敛。”林安琪挖了一口香草味的冰激凌送入口中,抬眼冲她笑,“今朝有冰今朝吃,痛死一个算一个。”
“……”
苏梨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还没听?懂吗?”林安琪抬下巴往窗外指了指,“起风了,你就该好好享受当下,想那?么?多做什么??”
苏梨一愣,突然明白了过?来——林安琪跟她讲自己的十年暗恋,讲傅筠天人永隔的爱情,讲再也没法圆满的遗憾,是想告诉她,她眼里各取所需却在日渐变好婚姻,又?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苏梨偏头?看向窗外。
风铃随风低吟,似耳畔的呢喃,忽远忽近,缱绻又?疏离。
是啊,起风了。
那?一刻,苏梨好像看见?了波光粼粼的湖面,闻到了青草的芬芳,听?见?了万物生发结果的声音,舌尖不自觉地漫过?微酸回甘的味道。
林安琪把冰激凌吃完便?走了。
而她还在等着那?阵属于她的风。
阳光西斜,两只黑猫并排趴在窗边,悠闲地打着哈欠,苏梨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有些犯困。
苏梨点亮手机屏,时间显示是下午的三点一刻。她眨了眨犯沉的眼皮,视线放远,无意间发现斜对面的店铺,门口上?挂了个很漂亮的风铃。
风铃下面是个圆形的琉璃珠。
琉璃珠随风轻摇,晃人眼。
看着它,苏梨感觉像是被催眠了那?般,困意排山倒海而来——最后?她枕着风铃声,在盛夏的蝉鸣声中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看见?了沈博舟的脸。
她笑了声,“你来啦。”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港腔温柔,“抱歉,我来晚了。”
似梦似真。
苏梨眨了眨发沉的眼皮,迷糊应声,“没关系。”
“沈博舟。”
“嗯?”
“我胳膊疼。”
能不疼吗。
刚才店铺老板跟他说:“您女朋友已经睡了近两个小时了。”
“是太太。”他纠正道。
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也哭了一晚上?。
能这般酣睡了一场,也好。
沈博舟轻抚她的头?发,“那?我抱你?”
姑娘笑容放大,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如猫一般乖得不像话,“好。”
那?一刻,沈博舟的心像是被夏蚊叮了一口。
奇痒。
他偏头?看向窗外,等在外面的小郭一秒会意,小跑着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问他:“沈总,怎么?了?”
沈博舟抬下巴往对面的凳子?指了指。
那?里坐着个不大不小的草莓熊,以?及一个女生挎包。
小郭会意点头?。
他都还来不及应声,就被塞了满嘴满眼的狗粮——男人小心翼翼地抱起他的太太,像抱着一块易碎的珍宝,而女人圈着先生的脖子?,像婴儿?在依恋母亲的体香——似醒非醒。
男人低头?,“醒了?”
女人温笑低语,“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啊。”
男人问:“回家?”
女人摇头?,嗓音又?娇又?软,“你带我去看绣球花,好不好。”
第47章 第 47 章
苏梨真的站在了绣球花海里。
走在花田的中央, 像是在做梦。
一团团一簇簇粉红色或卡罗莱纳蓝色的绣球花在盛夏里惊艳绽放,它有一个特别好听且浪漫的名字——无尽夏新娘。
它的名字和寓意?同样美好。
希望、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