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安抚,“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苏梨去拉她?的手,声音虽轻却急,“是沈博舟,他?的伤口?好像崩开了,在流血。”
身为医者,苏晚自是最?敏感的。
但她?并未多问,只说:“嫂嫂,你别急,我去楼下取个药箱就来。”
说完便?快步下了楼。
想到?沈博舟应该还没吃药,苏梨也跟着下了楼。
几分?钟后,苏晚提着药箱在楼梯口?与苏梨碰了个正面,苏梨手里?端着两杯温水,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我看你刚才?拿着水杯,应该是渴了,你先?喝点。”
苏晚没有拒绝,接过说:“谢谢嫂嫂。”
而后一路无言地上了楼。
待她?们来到?卧室,刚才?凌乱的床已经被收拾整齐,沈博舟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白炽灯的冷光照着他?,男人低头看着手机,脸上是一贯的矜贵与淡漠。
很平静。
平静得让人怀疑刚才?的疾风骤雨,是不是她?一个人的梦一场。
听到?动静,男人也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
并未给出一丝多余的回应。
苏梨忽然就有些胆怯。
她?端着水杯站在屋子的中央,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苏晚扫了两人一眼,心下也有些犹豫,因为两人的气氛很微妙,像暗涌在流动,更像疾风扫过被粉饰的狼藉。
片刻后,苏晚将水杯放在墙边的壁柜上,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神示意她?,“没事。”然后缓步走到?窗边,嗓音轻柔,“沈先?生?。”
沈博舟“嗯”了声,眼皮都没抬,“什么事?”
苏晚的视线在他?的后背扫了眼,“嫂嫂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口?。”
沈博舟滑动屏幕的手一顿。
是担心他?吗?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看了她?——那个刚才?在他?身m下哭红了眼的她?。
四目相对,苏梨眸光闪了闪,最?终还是无措地低了头。
她?有些委屈。
委屈被他?误会。
也委屈被他?时冷时热地对待。
这样的他?,让她?无所适从。
沈博舟看着她?眼下还未散去的红晕,心底的烦躁更盛了。
是害怕吧。
害怕她?的厌恶和失望。
更害怕看见她?哭红的眼睛。
最?终,他?还是如了她?的愿。
他?解开衣扣,背对着苏晚,没说话。
听到?动静的苏梨,小心地抬起头来。
有那么一瞬,她?忘了呼吸。
如她?担心的那般——男人的伤口?将纱布完全地染红,血水顺着他?的肌理没入腰间,浅色的裤头上染着一片触目的红。
苏梨呆立在原地。
杯中的水在她?的掌心晃动。
她?极力强迫自己镇定。
可?在苏晚将纱布揭开,她?看到?那道如蜈蚣附着的伤口?上,有着明显的撕裂口?时,苏梨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来,但只一瞬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只是单纯地想帮他?做些什么。
可?她?却又一次让他?受了伤。
从波士顿街头的那声qiang响开始到?现在。
好像于?沈博舟而言,她?一直都是他?的劫难。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自责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卧室终于?有了声音,“嫂嫂?”
苏梨迅即收起思绪,机械地应了声,“我在。”
这时苏晚已经收拾好提着药箱来到?了她?的面前,“嫂嫂放心,沈先?生?的伤口?只是轻微的崩裂,不算严重,没事的。”
苏梨瞥了男人一眼,男人依旧背对着她?,皮肤肌理上的血渍已经被清理干净,纱布上依旧能看到?隐约的血渍。
“谢谢。”苏梨感激道:“麻烦你了,苏晚姐。”
这是苏梨第一次喊她?,苏晚姐。
就像是姐姐还活着那般。
悲喜参半。
苏晚温柔一笑,“嫂嫂客气了。”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帮沈先?生?找件衣服换上吧。”
苏梨点头,“好,我送你。”
苏晚笑笑,没说话。
离开的时候,她?带走了刚才?放在壁柜上的水杯。
事事处处,周到?温柔。
也小心翼翼。
送走了苏晚,苏梨端着水杯回到?床边,她?将一直握在手里?的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呆了一瞬才?想起自己要去衣柜沈博舟拿衣服。
可?待她?站在衣柜旁时,她?的脑子忽然就有些空。
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她?是真的怕了。
“给我拿件衣服就这么难?”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梨下意识地转身,男人在身上搭了条毛巾,遮住了胸口?的两点,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是很安全的距离。
看出来了,他?是在刻意地跟她?保持距离。
虽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