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思忖着,糖在嘴里一点点地化开来,鼻腔里全是草莓的甜香气,她决定再试一次,于是壮着胆子?在他的膝盖上轻戳了下?,声音很轻,“沈博舟。”
这下?男人有了反应,他将电脑往板桌的一侧移了些,侧身瞧她,眼里有温柔,嘴角有笑意,嗓音也苏,“有话就说,撒什么娇?”
“……”
苏梨含糖的动?作一滞,差点呛到,也忘了把糖取出?来再说话,嗓音含糊地回应了他,“我,我不是在撒娇。”
她是不是撒娇,沈博舟说了才算。
在他这里,只?要是她开口喊他的名字,他都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撒娇,即便是脸红脖子?粗地喊他,也算。
阳光落在窗边,女?孩身着一条白色的纱裙,上身搭了件黑色的男士t恤,宽大的下?摆被她往右扭成麻花状打了个小结,腰身一抹雪白隐约可见。
那是多年前,她赔给他的t恤。
也是他不为人知的欢喜。
那年圣诞夜,他在波士顿的街头收到了她随手送出?的蛋糕,没人知道,那一刻的惊鸿一瞥让他的眼里再也没了其他的颜色。
那晚,他取消了原本在三天?后回国的行程。
只?为再见她一面。
命运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优待他的。
他只?在波士顿地晃了三天?便等到了她。
那天?,他故意让她撒了自己一身的咖啡,还得理?不饶人的让她陪了他一件t恤,一下?午的时间,都没能让她记住他。
以至于从啤梨镇开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心?里不爽,毕竟,他过?去?的人生里,只?有他记不住的别人的份,还没有过?谁会记不住他的脸。
所以他一生气就把这件衣服扔二叔家去?了。
眼不见为净。
最后才知道,她的部分记忆被封存了。
他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也不知道她今天?挑到这件衣服,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来呢?
没想起来也没关系。
她说:“沈博舟,我不讨厌你。”
足以。
男人的目光太过?灼热,苏梨有些受不住。
她眸光闪了闪,刚要说什么就见一只?冷白的手朝她伸来,她想躲却没来得及,嘴里的棒棒糖被男人握着她的指尖抽出?,然后她听见男人开腔,“你想说什么?”
“……”
他温柔的时候真的好撩啊。
苏梨发现自己的双腿有种羞耻的软。
在意识到这点时,她下?意识地往后视镜里瞥了眼,刚好对?上小郭的眼睛,眼下?,他眼里求助的意思更?明显了。
苏梨定了定神,决定试试,“我想说小郭整天?跟着你东奔西跑的,必然会在情感的陪伴上亏欠女?朋友很多,这种疏于陪伴的关系,女?生都不喜欢,小郭的女?朋友能忍他三年,已经很难得了,要不你……”
“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博舟打断了,男人看着她的眼睛问,嗓音含了些笑,格外好说话的样子?,“那沈太太觉得给几天?假合适?”
他…今天?是怎么了?
苏梨是视线不受控地落在了他含笑的唇上,莫名地就想到了他昨晚在浴室吻她的画面,真的不能再这么被他撩下?去?了,她真怕自己会主动?贴上去?。
苏梨将棒棒糖咬回嘴里,不再看他,而后无事人般往驾驶位看去?,“小郭,你带女?朋友回老家,加上拍婚纱照的时间,大概需要几天??”
小郭反应极快地接过?话,“十天?,差不多。”
苏梨:“那你有几天?年假?”
“这个……”
小郭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不准假而已,“太太,我的年假按合同约定,每年有十二天?的带薪年假,我已经五年都没休过?年假了。”
“……”
苏梨整个人都呆住了。
小郭五年没休年假的背后,也是沈博舟最艰难的五年,这五年,年轻的他以雷霆手段破了沈氏的危局,他先后经历了母亲离世、顶着压力?将哥哥送进了监狱,还间接导致了父亲的猝死,他把一个干净向上的沈氏交到了姐姐的手里,而他功成身退,虽隐于望江南,依旧不得安生。
有多少人在身前依仗他平地高楼起,就有多少人在暗里拽他入泥地深渊。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就很突然的,某种名为“心?疼”的种子?入了苏梨的心?。
强者也会渴望身后有人相护吧?
苏梨将棒棒糖从嘴里抽出?,然后偏头看向一侧的男人,这才意识到对?方的视线好像从刚才开始就没离开过?她的脸。
“那个…”
苏梨被他看得脑子?有一瞬的空,又很快清明,“他女?朋友现正跟他闹分手,婚纱照还能不能拍也说不好,要不你先给他五天?假,哄好了再给他追加十天??”
小郭:“……”
资本家就没有二样的。
精明会算,通熟人性。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