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他的太阳再也?没了温度。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姐姐出事前的那个下午,辛路安排跟踪姐姐的人?回报说——苏小姐去了某酒店,出来?接她的正是宋也?。
没人?知道那天姐姐为?什么会去见宋也?。
也?没人?知道,那天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辛路说姐姐从酒店出来?后就给他打?了电话,说要还他钱。
那时农场急需现金。
那笔钱,是他借给她的。
辛路问她:“你们下午在酒店做什么?”
姐姐没有解释,只?说:“见一面吧。”
辛路拒绝了。
连同她想要给他的解释都一并拒绝了。
姐姐问:“辛路,你要怎样才肯放过苏家?”
辛路没回答。
一直到晚上,辛路发给她一个头条链接——某酒店门口突发恶意伤人?事件,目前已造成一人?重伤,多人?轻伤……
其中?重伤之人?便是宋也?。
那晚,辛路等在农场到医院的必经之路。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今晚她不出现在这里,他将彻底放下,放下仇恨,放下嫉妒,放过自己。他会带她离开?这里,去过只?有他和她的生活。
可?随着那串熟悉的车牌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一切的妄想终被撕碎。
他接到了她的电话。
她说:“辛路,如果你的恨一定要苏家的血来?洗,那就用我的血吧。”
“只?求你能放过苏家,放过妹妹,放过你自己。”
那一瞬,酒精上脑的辛路猛然清醒,他松开?刹车追了出去,大喊:“苏晚,你要做什么?”
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加大油门的同时,那辆熟悉的车忽然掉头冲入单行道,随着一声“辛路,对?不起”落下,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在夜幕里炸开?。
两辆车从不同的方向飞出,滑行……
他和她的车最终的落点刚好让他们能彼此遥望。
苏梨的头皮越来?越疼。
昭示着身后的人?已从梦中?清醒。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苏晚。”辛路的声音里忽然很紧,他说:“她在血泊里透过破碎的玻璃车窗冲我笑了笑,一如我们的初见,温柔而?干净,她用唇语跟我说——再见了,辛路。”
“她最终用自己的血给了我终生的判罚。”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此时此刻,苏梨的心如同被捆绑的四肢,早已痛得没了知觉,她还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如木头人?般近乎绝望地等待着。
终于,身后的人?离开?了她的头发。
然后一面满是裂痕的梳妆镜从她的脸侧向前,镜中?的她,眼神空洞而?惊惧,脸色苍白如纸,双唇因极度缺水起了厚厚的一层干皮,唯有头发一丝不乱地被高高挽起,长长的马尾安静地垂在脑后。
“喜欢吗?”耳边的声音如暗夜幽灵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她说:“这是你最后见你姐姐时的模样,放心,天堂的路,她一定会认出你的。”
苏梨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他,眼里满是绝望。
“别怕。”辛路将胳膊收回,低头用方巾一寸一寸地擦着手里的梳妆镜,“你姐姐最后的生日愿望是——一家人?齐齐整整,永不分离,快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爸爸妈妈,我们很快就能去和你姐姐团聚了。”
此时此刻,苏梨终于后悔了。
她知道真?相残忍。
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代价。
因为?她的坚持,牺牲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她这满身的罪恶,还能回到天堂吗?轮回道上,她还有机会和他们说声对?不起吗?
忽然,苏梨感觉到有针推入她的颈侧。
特别疼,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沦陷。
时间?在心脏疯狂地跳动中?急速流逝,苏梨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神智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剥夺。
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沈博舟的脸,可?她的视线被辛路遮挡住,他的脸时而?出现又时而?消失不见,等她耗尽心力再确认时,看到的却是一帧帧混乱的画面。
画面里有陈述、有沈博舟,有宋也?,还有很多陌生的与之敌对?的面孔。
一如那年波士顿街头的那场意外。
沈博舟,真?的是你吗?
她喊不出声也?动不了,无助又绝望。
那张熟悉脸在极度的混乱中?一点一点地向她的方向艰难靠近,苏梨大脑内残存的一点意识告她——沈博舟受伤了,他伤得很重。
他似是在喊着些什么,可?她已经听不真?切了。
终于,挡在她面前的那座大山倒了。
那股熟悉的似皂香又似草莓的淡香,挟裹着浓烈的血腥味在她微弱的鼻息间?徘徊,沈博舟的脸在她的眼里逐渐变得虚无。
急速流逝的生命让她的意识变得尤为?敏感。
男人?的胸口潮湿而?温暖。
那是他心脏跳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