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去?了。”
“怕什么啊？咱也叫人了, 兄弟们都在路上了。”姜平愤愤地摸了摸肿得高高的颧骨道：“那些王八蛋要再敢来才好呢！”
柳瑗忍不住白了一眼姜平：“都被人揍成孙子了还横。”她边把?姜平往门外推边道：“社会上打?架可不比学校里边儿, 都是玩真的。赶紧滚！”
姜平咧开嘴毫不在意地道：“切。瞧你这话说的, 你哪次没跟人玩真的了？”柳瑗在六中?的地位，一半是打?出来的，一半是吓出来的。柳瑗和人打?架的时候老有种同归于尽的气势，谁见都得怵，包括他。
“再说了，刚才我见有人报警。柳爷你不是最?喜欢让你爸去?警察叔叔那里捞你么？”姜平坏笑。
柳瑗懒得理他，只把?手机揣进裤兜里冷冷地说：“以后再有这种破事儿别叫我了。”她还是没想好跟古榛说什么好。
“咋了？”姜平觉得柳瑗今天?怪怪的。
兜里的手机此时震了好几?下, 柳瑗飞快地掏出来一气呵成地点开了同古榛的聊天?界面。
古榛——听你说对你的失眠有帮助，我就又录了几?个。
柳瑗按捺不住地扬起嘴角睨了眼姜平, 一向清清淡淡的嗓音像被灌了蜜似地道：“不咋。惜命。”
姜平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想问?问?柳瑗忽然的转变是因?为?什么, 脸上刚挂起八卦的笑。
柳瑗?*? 先他一步岔开了话题：“你那小学妹呢？走了？”她来酒吧是因?为?姜平被三个混混合揍，姜平被揍是因?为?六中?有个高一的小妹妹下午放学来这个酒吧驻唱被骚扰了，姜平帮她出的头。
“嗯。”姜平忽然话变少了。
“你没去?送送人家?？”柳瑗笑得揶揄。
姜平一脸仗义地道：“你为?了救我大老远赶过来，我要扔下你先走那还算个人？”
“叫她以后别来这家?唱了。”柳瑗在路边站定道：“她被欺负了酒吧老板一声不吭，明显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点开打?车软件前，她又看到古榛发过来的一连串音频文件，嘴角又不自觉地挂起了笑。
姜平陪着柳瑗等车过来，拿脚不安分地踢着路沿道：“有些日子不见，柳爷你比好像以前有人气儿了。”话也多了，也爱笑了，也知道惜命了。
柳瑗又是一瞪。她心情好得过分，甚至有了开玩笑的兴致：“什么意思？以前我满身鬼气？”
“不不不。”姜平笑得谄媚：“是仙气儿！”
坐上车，柳瑗戴上耳机，随手打?开了一个古榛发过来的音频。
她有几?日没听到小丫头的声音了，好像比以前更甜更糯了？
——谢谢。
她还是只发了两?个字过去?。不过下一次的聊天?话题她已经?在心里打?好腹稿了——
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她会再次向古榛道谢，说自己听着她的录音小故事睡得很好。
***
古榛抱着手机呆呆地盯着和柳瑗的聊天界面。
录音发过去?后，柳瑗一直没回她。
过了好半天?，终于过来两个字“谢谢。”
话末带的是句号，而不是温柔的小尾巴~
古榛忽然有点难过。柳瑗果然还是生她的气了。
笔记本上有不少用记号笔标注的重点，复印出来灰蒙蒙的看不太清，古榛在学校的打?印店试印了两?张，觉得还是直接把笔记本借给柳瑗比较好，反正她最?近不太用得着。
抱着一摞笔记本从二楼经?过时，古榛探头探脑地往24班的教?室看了一眼。
她还在意着柳瑗生气的事，有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柳瑗。纠结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把?笔记本抱上了六楼，打?算另找机会给柳瑗送去?。
“怎么了？一脸的不开心。”齐晓看古榛从晚自习开始就情绪不高的样子，关切地小声问?道：“是不是依依那边有什么事啊？”
古榛牵起嘴角摇了摇头，没有告诉齐晓自己在为?柳瑗生气的事发愁。齐晓对柳瑗的看法她是清楚的，尽管她完全不赞同。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古榛抱着笔记本下的楼，打?算回家?前把?东西?给柳瑗送去?。课间只有十分钟，她下楼都要几?分钟，等到柳瑗教?室估计都快响上课铃了。她可以顺势给柳瑗道别，不必在漫长又尴尬的相处中?硬凹话题。
柳瑗在气头上，连跟她打?字都惜字如金，气氛肯定会尴尬的。
陶正然听说古榛又要去?24班，忍不住抱怨道：“你有什么事找她不能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找吗？麻烦死了。”
古榛弯着眼抱歉地笑。
俩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后转眼到了二楼。
古榛刚要左转往24班的教?室去?，忽然发现柳瑗似乎就在阳台上。她晚上视力不太好，不过柳瑗的身形实在太出挑，只看轮廓也认得出来。
柳瑗看似望着前方，其实余光一直留意着楼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