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柳瑗坚定地点头。
“为什么？”柳建航觉察出了异样。柳瑗最近的变化他是听佣人说了的，加上眼下柳瑗死活都想继续留在?一中念书的态度……“你在?一中有喜欢的小子？”
柳瑗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沉默着沉默着，半天?憋出一个?极轻极轻的字：“爸。”
柳建航感觉头皮一麻，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瑗瑗叫他……“爸”了？
柳瑗尴尬得转开?头，回避着柳建航难以置信的眼神，各种不自在?地道：“一中气氛好。我不想转学。”
“好~我这就去学校。”柳建航受了惊吓般颤抖着手把门磕磕巴巴地关上了。
***
周三?正午的教导处。
柳瑗垂着脑袋叠着手立在?一旁，柳建航和喻琳父亲坐在?椅子上。
教导主任捧着茶杯嘬一口茶训一句话：“同学之间，有点口角是很常见滴，但解决矛盾要注意方式方法嘛！走廊的监控录像呢，大家也都看过了，确实是喻琳同学先对柳瑗同学动的手。不过柳瑗同学也有防卫过当的问题嘛！”
喻琳父亲不满地哼哼着。教导主任看了眼他继续道：“学校的处理意见呢，喻琳同学的住院开?销由柳瑗父亲承担，两位同学要就打架的事在?全校师生面前公开?检讨。考虑到喻琳同学还在?住院，就手写一封检讨书贴在?公告栏就好了。大家没有问题吧？”
柳建航笑了笑：“别的没问题。人是我女?儿打的，治疗费确实该我们出。在?学校打架很不对，检讨也确实该做。只?是主任，姓喻的同学是不是差我女儿一个?道歉呢？”他说着说着就看向了一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喻父。
“我女?儿给你女?儿道歉？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躺在?医院的是我女?儿不是你女?儿呐！”喻父指着柳建航骂。
柳建航也不客气，拍桌而起道：“挑事的是你女?儿，道歉不应该吗？监控里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女?儿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你女?儿就跟发了疯似地冲过来要打她！我女?儿还手怎么了？不还手静等着挨打那是傻子！”
“你女?儿不先招惹我女?儿，我女?儿会莫名其妙地打她？我女?儿怎么不打别人呐？”喻父张牙舞爪的，有种几乎要动手的架势。
教导主任赶忙放下茶杯从办公桌后头走出来劝解。他是怕了，别孩子们刚打完架，做爹的又打起来了。
两边吵得不可开?交。
柳瑗看着柳建航为自己据理力争的样子，眼眶忽然地有点发热。
她上前扯了扯柳建航的衣角，冷冷淡淡地低声道：“算了。”她能继续留在?学校就很知足了，至于喻琳道不道歉的，她压根儿不稀罕。本来嘛，不是发自真?心的道歉，除了恶心人还有什么用么？
“他奶奶的。有个?这样的爹，养出那样的女?儿也不奇怪了。”回家的路上柳建航还忿忿不平着。
柳瑗与柳建航并肩走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手往哪里放都尴尬得不行，索性仍旧揣进了衣服兜里。
回家的路其实挺近的，可柳瑗却觉得远的离谱。柳建航气愤地骂完喻琳她爸，忽然就沉默了。他不说话，她也没说话，气氛真?的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早饭还是要吃的，天?气转凉的时候该加衣裳也要加。学习刻苦是好事，不过别熬夜太?晚了。听说你昨晚房间的灯一直亮着……”柳建航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于是唠叨起了天?下父母都爱叮嘱儿女?的那些话。
柳瑗其实没用心听，不过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觉得烦躁。柳建航唠叨点什么也好，空气不那么死寂，气氛也就不会过于尴尬了。
走着走着，她渐渐走到了前面。回头一看，柳建航还慢悠悠地走在?后头。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柳建航瘦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最近几年哪怕她的监护人是柳建航，俩人其实不怎么见面。她不想见，柳建航也忙。她记忆中的柳建航的样子，更多的还是小时候看到的那个?高?大清俊的年轻男人。
仿佛眨眼之间。她长大了，柳建航也老了。生命的更迭就是如此吧！
到了小区门口。柳建航说不上楼了，叫她以后有事打电话。说完便向停车场走去。
他是真?的忙。
柳瑗听柳建航说即刻就要走，心里反倒松了口气。她心里的结，毕竟不是一声轻飘飘的“爸”就可以轻易解开?的。
***
周一升旗仪式。
高?考将至，为了给高?三?学生们鼓劲，学校特意安排了高?一高?二的学生代?表，给高?三?的师姐师哥们送寄语。其中孙博洋和古榛分别作?为高?二文理科的学生代?表发言。
其实不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在?校园中的影响力，陶正然都是最合适的理科班代?表。不过学校的考量是，文科班安排男生，理科班安排女?生，可以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