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
兰修轻声说?道。
他徒手捏向自己已经返祖化的右刃,他力量极大,骨节分明的五指瞬间鲜血淋漓,而雪白的右刃也发出咯吱的声音,一道冰裂的痕迹倏然爬上了他的手刃。
“你干什么?!”
安朗悚然一惊,他拽住兰修的手。
兰修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就像是炙热的岩浆上覆盖的冰层。
随时?可能裂开。
“抱歉,吓着?您了。”
这是重点吗?!
愤怒的火焰陡然在安朗的眼中亮起?:“我最讨厌自残的人,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别人凭什么爱你!”
“殿下,所有令您惊惧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兰修微笑道,“您是我的雄主,我应该满足您的所有需求。”
“……”
安朗意识到?兰修的观念是扭曲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愤怒的话语吞下。兰修的观念来自于虫族。
“兰修,我有和你聊过?我原来的世界吗?”
兰修粉红色的眼睛望过?来,这是他非常想要知道的内容。
“你先去?包扎。”
“殿下,这点小?伤并算不了什么……”他说?道,目光中充满希冀,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安朗的过?去?。
安朗沉下脸:“终陶!”
他不再理?会兰修。
在?*? 医生为兰修包扎上药的时?候,安朗能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紧紧黏在自己身上。
但是他需要冷静一下。
“殿下,请告诉我。”待众人走后,兰修央求道。
安朗没有坐过?去?,他陷入回忆。
“我原来的星球上没有雌雄虫之分,只分为男性和女性。我们的性别比例接近于1:1,不像虫族这样失衡。”
“我们依然存在着?因?为性别而产生的压迫与歧视,但是较为弱势的女性们不断抗争着?——比如我的母亲,你可以理?解为我的雌父,她在以前被要求辍学、嫁人换取彩礼作为她弟弟的聘礼。”
“但是她跑了,她南下进了工厂,最后做上了服装外贸的生意,在期间认识了我父亲。”安朗陷入回忆,他的母亲是个相当干练的女性。
他也是后来从父亲的讲述中才知道她的过?去?。
【在16岁之前,你妈妈连镇子都没去?过?。我难以想象她去?深市时?有多么恐惧。】
【但是你的妈妈,相当坚强。】
安朗记得那?时?父亲的表情,充满了骄傲与心疼。
他眨眨眼睛,等?待那?些画面散去?:“女性从困于家宅到?走向社会,从‘第二性别’回归到?‘人’的本身,越来越多的人都向往并努力创造着?一个更为平等?的未来。”
“我想说?的是,雌虫与雄虫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不愿意以‘雄虫’这个性别凌驾于你。”
“我希望你能多爱自己一点。”安朗叹了口气。
“你认为的我的‘特别’其实?并不是我的优点,只是我所在的星球是如此教导我的。”安朗说?着?,内心竟然产生了一点难过?的情绪。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穿越到?虫族之后,只因?雄虫的身份却被捧上高台。
“不是的,殿下。”兰修走上前来,他自安朗面前单膝跪地,将头轻轻靠在安朗的腿上,“在‘无垠’区救我的是您,在雪夜抱住我的是您。”
“那?个世界所培育的其他人与我何?干?”
“我看见的是‘你’,爱上的是‘你’。”
兰修有着?洞察人心的眼睛,他敏锐地察觉到?安朗未曾言说?的担忧。
如果找到?他的软肋,该如何??
——取出它,填满它。
“……”安朗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兰修如此敏锐。
“我只是希望您能更爱我。”
如果安朗喜欢原世界中独立的爱情,他就独立。
如果安朗喜欢虫族狂热的爱意,他就狂热。
兰修对此并不在意。
兰花螳螂最善于的便是伪装。
他只有一个愿望。
——得到?安朗全部的爱。
“您若爱我,我便能将这爱意分一点给自己。”他再度笑了起?来。
“你这简直是谬论。”安朗抹了一把脸。
“我的手已经包扎好了,我们能继续练习了吗?”兰修结束了这个话题。
“什么?”
下一刻,兰修整个人都消失了。
只剩白色的袍服层层堆叠在地。
“兰修?”
安朗站了起?来,兰修去?哪里了?
片刻后,他发现袍服动了一下。
安朗连忙蹲下身体。
地上堆叠的白色布料拱起?,片刻后,一只粉色的小?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它非常小?,只有安朗两个指节长,通体粉白,前肢和尾部的颜色更深,屁股高高翘起?,不动的时?候完全是一朵兰花。
好像……有点可爱。
见安朗的反应不像是惧怕,它又往前走了两步,同时?高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