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地看向面色惴惴的亚雌, 这?段时间的终陶仿佛被下了什么?必须给他增重的kpi, 一天到晚都在给他弄吃的。
“我不饿。”
“殿下吃一点吧,吃一点对?身体好。”终陶极力?劝道, “这?个点心是新?来的厨师做的,殿下一定?喜欢吃。”
“终陶,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呃……没有啊,殿下怎么?会这?么?想!”
“那这?个药味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生病了?”
“殿下怎么?能咒自己呢!”终陶着急地摆手,“这?是温补身体的!”
安朗冷哼一声,好呀,一个二个都瞒着他不知道在干啥!
“我要?休息了,都出去吧。”
终陶小心翼翼地觑了觑安朗的脸色,还是鼓起勇气道:“殿下还是多吃一点吧!属下是不会害殿下的!”
安朗阖上门,他推开窗,门外的侍从离他的寝宫很远。
这?是兰修前两日才?调开的。
虽然不知道大反派为?什么?这?么?做,但这?样一来倒是方便了安朗接下来的行动。
他蹑手蹑脚地从窗户翻出去,藏在翅鞘中的翅膀悄然放出,轻轻一振,他便来到了屋顶。
纤长的触须从头?发丝里翘起来,风中带来的浅淡香气为?他指明了方向。
安朗飞了许久,发现自己的寝宫早已看不见了,建筑群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树林。
他在这?里也住了一年?多了,竟从来不知道宫殿之中还有这?样的地方。
安朗敛翅,轻轻地落在地上。
树林茂密,连修好的路也没有,显然不是一个供虫游玩赏乐的地方。
他顺着空气中时浓时淡的香气继续走。
风逐渐停了,味道便浓烈起来。
午后的温度逐渐升高,仿佛将这?一丝清冷的兰香也染上热度。安朗伸手擦了把脸上的汗,他不听?话的触须欢乐地抖动着,仿佛在大口啜饮这?浓烈的香气。
他停在了一个黝黑的洞口前。
安朗的心跳久违地加快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机,这?样神奇的第六感就像是刻在他基因中的禁令,令他头?皮发麻。
地底的风分外凉爽。
将那一丝兰香送入他的肺腑。
安朗踯躅片刻,便抬脚进入。
深入底下的走道,全由巨石铺就,一点光亮也无。
安朗伸手扶着石壁摸索着前进,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小时候听?的童话故事,蓝胡子的新?娘到底该不该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打开地下室的那扇门。
但若是不想让新?娘打开,蓝胡子为?什么?要?给她那把钥匙?
他引诱着、盼望着新?娘发现他的罪恶。
一道门堵在了尽头?。
微弱的光线自里面投出,似有若无的香气像是蛛丝,紧紧缠绕着安朗。
这一丝香气就是那把被留下来的钥匙。
安朗猛地推开石门。
石室中点着数盏灯,繁复的缠枝纹路,中间托举的却是最原始的蜡烛。
猛地灌入其中的空气,使?得灯火摇曳,墙上不断拉长又缩短的影子,像是葳蕤而生的野草。
正对?着安朗的那面墙上,有一个被镣铐与锁链囚禁在铁架上的人。
银白?的长发沾染了汗水而不再柔顺,它们像是被搅乱的绸线、被蹂躏的干草。
他垂着脑袋,整个人的重量尽数放在了吊起双手的锁链上。
那并不是两根锁链。
自手腕处起,便有数根铁链禁锢着,一部分套在手臂,一部分嵌入肉中。
铁架上还有几?根已经断裂了的链子,崩碎的手环有一部分落在了安朗的前面。
不断返祖化,又不断复原。
清冷的兰香夹杂在血液的腥甜中。
安朗慢慢走近,昏迷中的雌虫依然有着极高的警惕,他被汗水打湿了的睫毛动了动,紧接着便睁开了一双粉色的眼瞳。
“你来了。”兰修勾起一抹笑容,他的语气非常平常,并?不惊慌,也并?不奇怪安朗能找到这?个地方,“殿下总是出乎意料的敏锐。”
“这?就是你所说的公事?”安朗冷声问道。
兰修缓慢地眨动着眼睛,他的额前全是冷凝的汗水,蜿蜒的发丝贴在脸上,并?不舒服。
雌虫沉默。
安朗不再多说,他伸手去够雌虫身上的锁链。
“殿下,不用。”
兰修开口阻止了安朗的动作。
“危险期还没有过?去。”他停顿片刻,“殿下回去吧。”
“危险期?”安朗凑近兰修,雌虫浑身都是伤口,尤其是双臂,那是螳族最容易返祖化的地方,“你身上发q的信息素都要?飘出宫殿了。”
兰修脸色苍白?,他粉红色的眼球机械般生硬地移动,他垂下头?,解释道:“并?不是故意骗殿下。”
“你当然不是故意骗我,你只是等着我自己去发现。”安朗声音平淡,“如果我没有,你就每天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