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死了!
这个?坏小?狗!
“你?觉得我穿哪套合适?”
赛缪尔朝厄尼斯特招招手。
神殿送来的服装非常多。
长袍以金色和白?色为主,上面绣满了不同?种类的花卉。
因为蜂族的生活与百花息息相关,因此他们的审美?中花卉的元素占比非常重。
“陛下穿哪套都好看。”
厄尼斯特老?实地回答。
说实话,陛下穿哪套衣服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
就算是裹上草叶子?也一定漂亮得惊人。
因为好看的是陛下。
又不是衣服……
赛缪尔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目光又落在了小?狗所穿的铠甲上面。
锃亮的铠甲是按照厄尼斯特之前的尺寸来做的,本应严丝合缝,但现在看起来却有些?紧了。
原本威武的、代表着力量的铠甲,在精壮的身体上留下束缚的痕迹。
赛缪尔眸色转深。
“会不舒服吗?”
他轻声问道?。
厄尼斯特闻言更加局促。
他是雌蜂,所经受的训练相当严苛,受伤对于他们而言如同?家常便饭。
厄尼斯特一直以为自己很能忍受疼痛,但现在却发现不是这样的。
原来,疼痛也分很多种种类。
被?食蜂鸟的喙啄伤、被?利爪撕裂、被?武器刺穿,都没有那种酸胀又无法排解的疼痛来得磨人。
就像是有沸腾的岩浆在他的胸膛冲撞,却找不到出口。
若是轻薄的衣物尚且还好一些?。
但换成坚硬的铠甲,竟然让他也不得不畏手畏脚起来。
尽管如此,厄尼斯特的内心却藏着隐秘的开?心。
一是因为?*? 陛下的食物有了着落。通过女?皇所给的典籍,陛下再也不用忍受饥饿了。
二是因为……
他卑劣的心思。
陛下的目光常常落在他的身上。
不论是好奇、探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陛下的金瞳里只有他的影子?。
厄尼斯特就是这样卑劣地、小?心翼翼地窃喜着。
当那双手……
厄尼斯特的喉结轻轻滚动?片刻。
“看这个?表情?,是不舒服呢。”
赛缪尔抬头看向在面前站定的雌蜂。
“把铠甲脱了吧。”
他说道?。
“但是……”
虽然仪式是在正午开?始,但是陛下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脱下来。”
厄尼斯特闻言将铠甲卸下,他见陛下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便知道?还需要继续。
“陛下……”
“离仪式开?始还有三个?小?时。”赛缪尔看了一眼时间,“小?狗,要努点力啊。”
“你?想?让我,饿着肚子?赐福吗?”
赛缪尔继续说,他偏了偏头,黑金色的头发从?一旁滑落。
显得有些?……
妩媚。
“为一万只工蜂赐予祝福,这真是一个?不小?的体力活呢。”
厄尼斯特抿紧嘴唇。
他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那便劳烦陛下了。”
赛缪尔笑了起来。
确实很劳烦他。
“走近一点。”
……
厄尼斯特抱住陛下的脑袋。
陛下海藻一般的卷发在厄尼斯特的指尖缠绕,像是有生命一般。
它们已经不像是重逢时那样干枯了。
“呃!”
厄尼斯特的手指蓦地收紧,陛下的长发被?他握在手中。
握紧的动?作只持续了一瞬,厄尼斯特惊慌地张开?手指,生怕冒犯了陛下。
他的手臂架在空中,又情?不自禁地收紧。
厄尼斯特扬起头,他看到九叠泉最高处的泉眼。
有什么……
要出来了。
他的双眼逐渐失去焦距,泉眼在他的眼中与山壁模糊为一体。
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眶。
在泪水滑落的一瞬间,他感觉到——
成熟的果实仿佛被?碾碎了坚硬的果皮,它们本来就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果皮。
果汁被?挤压出来。
厄尼斯特想?起那颗在他指尖被?捏爆的酸酸果。
那颗酸酸果就是这样,没成熟前它的外皮出奇得柔韧,连小?鸟都不会去啄食它们,也因此能一直挂在树上。
厄尼斯特想?,陛下应该还没有尝过成熟后?的酸酸果。
那是一种生长在密林间,非常难以保存和运输的一种野果子?。
它们的成熟周期很长,在完全成熟前都酸得要命。
但是一旦成熟后?,它们很快就会被?林中的各种小?动?物吃掉。
甚至还挂在树梢的时候,就会被?吃完了。
因为它原本厚实的皮会变得非常薄透,就像是水蜜桃一般,若是落在地上,就一定会碰伤。
再过不了一会儿,就会坏掉。
厄尼斯特每次看到碰伤的野果都非常惋惜,因为他想?带一颗给陛下尝尝。
他不知道?为什么酸酸果的皮会变得这样薄。
但是现在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