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泉水换成?普通的水。
他都知道。
他只是需要一颗棋子去试探自己。
而?纪伯伦就是这颗棋子。
但这颗棋子必须是有罪的。
赛缪尔之前就查到了私自篡改采蜜标准的情况, 然后他发现这并不?是个例。
几乎三分之一的雌蜂侍卫都会这么做, 不?过是或多或少的问题。
这样的情况如此猖獗,赛缪尔不?相信掌管花粉花蜜采集的大祭司会对此事完全不?知。
果不?其然,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位名叫纪伯伦的大祭司。
他的不?臣之心可?谓昭然。
赛缪尔没有费多大力?气都追查到了此事,但是掌管神殿的‘先知’却没有任何?动作?。
赛缪尔之前也疑惑过, 是‘先知’对神殿的掌控被削弱了吗?还是这位名叫纪伯伦的大祭司实在手段出众。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因为纪伯伦是‘先知’选定的棋子。
‘先知’早就知道他干的龌龊事, 他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审判他。
现在, ‘先知’抓到这个时机了。
纪伯伦按耐不?住先出了手,他祭出了一直养在身边的底牌——
那只给赛缪尔留下深刻印象的、雌蜂侍卫的亲兄弟。
纪伯伦不?知道是用精神力?操控了这只雌蜂, 还是这只雌蜂本就愿意这样做。
总之,那只雌蜂在赛缪尔之前自爆了。
他泼洒出来的血液吸引了其他近卫蜂的注意力?,使他们汇集在了一起。
而?他自己在半空中自爆,化为的血水大范围地喷溅在了近卫蜂身上。
若是赛缪尔还是之前的情况,他大概率会被这种血腥味诱导发狂。
然后,他就会杀死在他周围的近卫蜂,不?论?是一只,还是一群。
连自己的近卫蜂都会吞噬的胡蜂,能对他的子民有所宽恕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赛缪尔不?仅会失去所有的民心,还会因为愧疚与自责陷入自毁的情绪之中。
那么神殿,就再次安然无?恙了。
这位数百年没有出现过的、被女皇寄予期许的‘王’,也不?可?能动摇它的地位。
但是纪伯伦失败了。
在纪伯伦死前,他与‘先知’怀揣着?同样的疑问。
——塞缪尔是如何?忍住食欲的?
——难道是因为雌蜂的血还不?够吗?
不?同的是,纪伯伦只敢想。
但‘先知’是真的敢做。
于是他用精神力?化为长箭,当着?赛缪尔和众多蜂族的面,直接射杀了纪伯伦。
若是赛缪尔失控,那是最好。
若没有,他也只是审判了一位对蜂族有损的蛀虫。
一石二鸟。
赛缪尔的心脏刺痛了一瞬。
那根银色的箭羽似乎也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想再一次看清‘先知’的表情,却见站在高处的‘先知’转身而?去,银白色的祭司长袍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赛缪尔收回视线。
.
寝宫之中。
厄尼斯特能察觉到陛下的悲伤。
他化为原形,无声地靠近陛下。
用毛茸茸的背部成为陛下的倚靠。
果然,陛下没有拒绝。
他在原地僵持了几秒,随后侧身将整个人都窝进了深深的绒毛之中。
“我本不?该抱有幻想。”
良久,厄尼斯特听见陛下闷闷的声音传来。
厄尼斯特没有说?话,他知道陛下现在需要的是倾诉。
“他一手抚育了我。”
“他教会我读书写字。”
“也教会了我控制精神力?。”
“也是他预言我是灾厄。”
“是他唤醒了我胡蜂的血脉。”
“现在,他又要置我于死地。”
“既然养大我,又为什么要杀死我?”
“既然要杀死我,又何?必将我养大?”
赛缪尔叹息一声,将整张脸埋入温暖的绒毛之中。
这个问题,他其实知道答案。
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先知’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胡蜂血脉吧,也知道他有成?为‘王’的天?赋。
所以才将他养在身边,又不?准其他蜂族与他接触。
胡蜂的食肉性注定了他难以得到其他蜂族的信任,也难以成?为被爱戴的‘王’。
这样‘先知’就可?以利用他唤醒九叠泉,又可?以保护神殿的位置。
他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赛缪尔皱紧了眉头。
既然如此,何?必教育他。
直接把?他养成?好操控的草包岂不?是更好!
赛缪尔利用精神力?幻化出一柄长箭。
与先知刺中纪伯伦的那支无?异,只因为是他的精神力?而?显现出更为耀眼的金色。
精神力?外化是一种非常困难的操作?,当时他跟着?先知学?了许久。
从外化为不?离体的长鞭,到可?以刺穿远处果实的长箭,赛缪尔用了好几年。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