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雨泽’ktv门口,门口灯红酒绿。
徐秋蹲在路灯下,吐得脸色泛白。肖洒也喝了酒,但没徐秋喝得那么多,她站在一旁陪着徐秋。
徐秋站起来时有些晃晃悠悠的,肖洒伸手去扶她。
徐秋拂开她的手,“肖洒,扶我干什么?我没醉!”她看着肖洒的眼睛红通通的,也不知是不是刚刚吐的时候哭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快至凌晨的深夜,像徐秋这样的小仙女单独在街上晃荡,就像是大老虎遇到了小白兔,铁定被不怀好意的给撸了去,第二天一早哭爹喊娘的多了去了!
没错,肖洒心里的确是有些反感徐秋的。刚刚去卫生间的时候,不小心就碰到了江寒远和徐秋说分手的事,徐秋怎么哭着求着的,她看得一清二楚。她就觉得徐秋这又是何必?这是真离不开男人了?不过,江寒远也够狠,分班了,就分手了?…
现下看她又吐又哭的,心里又有些不忍。
“没有~徐秋,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你看你,要相貌又相貌,要成绩有成绩的,徐秋,你醉了,我们先回家。”肖洒耐着性子说。
徐秋头晕乎乎的,自言自语说:“那他为什么说分手?”
“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乖!”
徐秋听着,嗤嗤地笑起来,“肖洒,你回去吧,我没事儿~”
顿了两秒,她又说:“肖洒,谢谢你!”
肖洒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要凌晨1点,爸妈的电话都催了两次了,“徐秋,要不我给你叫个车?”
“不用,我就住这儿,近的很,你先走吧。”
肖洒想了想,拦了辆出租车,“徐秋,我真走了啊?”
“好走,不送!”徐秋头也没抬,耷拉着脑袋,头发飞了一脸。
肖洒真走了。
徐秋看了眼扬长而去的出租车,手慢半拍地去找手机,从上往下翻号码,翻一个打一个。
电话响了好久,没人接。
她又打了一个,电话又响了很久,依旧没人接。
她挂了电话,心里空落落的。
…
陆景言在睡觉,手机铃声跟催魂似的,他这几天在乡下干得累死了,好不容易农忙也算结束了,刚回镇上的家里,睡得正安稳。
陆景言皱皱眉头,一肚子的起床气没地发。
“md,有屁快放。”
“…陆哥,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在雨泽门口看到了徐秋,人喝醉了~”是邵煜。
“……”什么?
陆景言瞬间清醒过来,“你去看着她,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了,邵煜看着黑了的屏幕,“……”艹~
…
陆景言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雨泽’门口,邵煜朝着徐秋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蹲十分钟了~”
陆景言拍了拍邵煜的肩膀,就小跑了过去。
徐秋穿的是白t超短,细嫩的腿明晃晃的,要不是邵煜这瘟神在边上看着,不定要发生什么事呢。
陆景言眉心挑了挑,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一些,“徐秋?”
徐秋听到声音,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转眸去看来人,眼睛里都是水,愣了两秒才道:“陆景言?”
陆景言松了口气,还能认出自己来,说明没完全醉。
“嗯~徐秋,起来,我送你回去。”
“啊?”徐秋身体突然往前倾,伸手就去勾陆景言的脖子,陆景言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徐秋眼睛里的泪水沿着眼角掉下来,“哥哥,江寒远不喜欢我了,江寒远把我甩了~”
徐秋的话刺得陆景言的心狠狠一疼。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为了别的男生哭,陆景言捏着的拳头咯吱作响。
“徐秋~”陆景言健硕的小臂顺手把人捞了起来,软香就这样入了怀。
“哥哥,对不起,我腿麻了。”徐秋有些懊恼,她对谁都好,唯独对面前的男孩子是那样的苛刻。
她记得上次她喝醉,她还对他发了脾气。
她这次又醉了,她把通讯录里认为是要好的朋友的电话都打了,没人理她。她没打陆景言的电话,陆景言却来找她了。
她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难过。
“好些了么?好点了我们就回去吧?”陆景言温声说道。
这回,徐秋乖得不得了,她点点头说好。
陆景言在路边拦了出租车,扶着徐秋坐上了车,自己也跟上。
出租车司机问:“去哪里?”
陆景言其实知道徐秋家里的地址,但是他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个跟踪狂,就问徐秋,“徐秋,司机问你地址。”
“嗯~”徐秋乖乖报了地方。
…
一路上车子里挺安静。
陆景言最近干农活干多了,腰酸背疼的,整个人也有些萎靡,银发垂在额前,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散发着几分慵懒的气质。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朝后看了好几眼,等红绿灯的档口还和朋友发了个微信。
【接了对不良少年少女。】
群里立刻有人回信息,【听说不良少女都很好看!】
【拍个看看~】
出租车司机眼睛往不良少女身上瞟了好几眼,突然眼前多了个身影。
不良少年眉目冷峻,冷冷盯着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手突然一哆嗦,手机掉了。
“绿灯了~”
出租车司机忙放下手刹,松了离合,踩了油门。
等到了地方,司机连忙报了价,不良少年扫了微信支付带着徐秋下了车。
…
…
徐秋吐了后胃里舒服多了,睡意袭来,脑袋有些当机。
“几楼?”陆景言拖着她的腰带她往楼上走。
徐秋想了想,“三楼。”
陆景言愣了愣,还好他是知道她住几楼的,不然可就被她耍了,“三楼?”
徐秋眼睛要粘在一起了,点着头说:“嗯嗯,哥哥,你这话说得,我还能忘记楼层?”
陆景言带着徐秋到了二楼就不走了,然后压着唇角的笑意说:“钥匙呢?”
徐秋闭着眼睛找钥匙,上下摸了个遍,接着嘴巴一瘪,委屈巴巴地哭了,“钥匙,钥匙…忘带了~”
陆景言微微一愣,唇角的笑终究压不住了,轻笑出声。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徐秋一直醉着,醉了的徐秋原来这样可爱。
陆景言扶着她靠着门边坐下,摸摸她的脑袋,温柔说:“那乖乖坐在这里,哥哥帮你找钥匙?好不好?”
徐秋忘了哭,点头“哦”。
陆景言看她一眼,迅速下了楼。然后抬头看徐秋的家。
徐秋住的房子是老徐租的,图便宜,是个老旧的小区,楼层其实很低。
陆景言看了一圈,有个窗户没有关。
他朝后退了几步,接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借着墙壁纵身一跃,毫无压力地抓住了二楼的窗台,一个引体向上,单腿就跨了进去,接着迅速进了房子,从里开了大门。
一团软绵绵的物体直接滚了进来…
徐秋大约等不及了,就靠着大门睡着了~
陆景言看着这‘物体’,无声地笑了,抱着徐秋进了房间,开了空调,这么热,身上不是汗便是泪,他又去了卫生间找热水帮她擦了脸.
擦着擦着,徐秋突然握着他的手抽泣起来。
刚开始陆景言没听懂她咿咿呀呀地说什么,后来她喊得响了,他就听清了。
断断续续就两句。
“我被江寒远甩了!”
“江寒远md甩了我~”
陆景言盯着睡着的徐秋小脸上挂着泪,伸手又去帮她擦泪,他擦了会,扔了毛巾,捧着她的脸,问她:“江寒远究竟哪里好?他都甩了你,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可是,徐秋似乎又睡着了~
陆景言垂着眸,心痛到难以呼吸,终究帮她把被子盖盖好,起身离开。
…
…
陆景言回到家已经凌晨2点了,他就着床稍微眯了会,差不多7点起来就又出了门。
…
…
早上,傅翀深和温宁站在门口等方叔把车开过来。
“温宁,我就不陪你过去了,今天考试不用太紧张,平常心就可以。”傅翀深看向温宁,鼓励道。
“恩,我知道~”温宁自信点头。
方叔车停在他们面前,温宁上了车。
放下车窗,傅翀深又道:“我等你凯旋而归。”
温宁笑着点头,“恩。”
方叔朝着傅翀深点头示意了下,便开车离去了。
傅翀深等到看不到车子的影子,才缓缓推动轮椅回了家。
…
距离奥数竞赛还有二十分钟的样子。
保安迅速赶往学校门口维持秩序。
“艹~有人在门口打架!”
温宁下车时看到门口围了不少人,什么情况?
有人经过她身旁,大喊道:“好像是锦绣高中的,我看校服是锦绣高中的。”
“走走,去看看!”
…
“你m,陆景言,一大早抽什么风?”江寒远捂着左脸颊,话一出口,嘴角就溢出了血。
陆景言拎着他的衬衫将人按在校门上,咬牙切齿地叫道:“江寒远,你不喜欢徐秋,为什么要招惹人家?”
江寒远眸底满满的都是讽刺,周围的人越围越多,他低沉开口,“陆景言,你tm就是个怂货!我甩了徐秋,你不是正好?怎么?我甩了徐秋,徐秋难道也不喜欢你?艹~有本事就去追,在这堵我算什么事?”
陆景言双眼猩红,死死盯着江寒远,胸腔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就像是他在江城时看到的满城的烟火,炸裂在整个天空,弥漫着烟火味久久无法散去。
保安过来了。
江寒远狠狠地将领子从他的手里拽回来,用力推了陆景言一把,‘tui’了口唾沫,鹰一般的双眸环顾了眼四周,“看什么看?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