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想要得到另一个人的爱有多难?不管是友情、爱情、亦或是亲情。
人海茫茫,你遇见一个人,他和别人不一样。你有过期盼,有过美好无比的幻想,你把自己最卑微最破碎,最容易受伤的心双手奉上,递给他伤。然后在角落里独自舔舐着被他折磨到深处的伤口,捱到天明的时刻,笑着对他说。
我很好。
希望转瞬即逝,你理想中狂乱而又坚韧的爱并未降临。
慢慢地你以为你的心早已积雪,你发誓,再也不做他的乙丙丁戊,可是在下次他走到你面前的时候,你还是忍不住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他。
付出的一方总是不够公平,可感情能有什么公平。
在亲情里,父母用他们的白发苍苍换儿女一个勇敢走在前路的背影。在爱情里,爱着的人甘之如饴的执着到最后换回一个笑中带泪的成全。
这笔账算不清,也没有人去算,因为算到底,它的得数只有一个。
心甘情愿。
如果,上天能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能有那么一丝丝可怜的同情,他也不会看着这些痴傻的芸芸众生,他会给他们一个应该有的结果。
可是,哪有什么上帝。
上帝早已离去,在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起,他已经成为她新的上帝。他是她的光,他是她的暖,她的温暖春日和寒冬腊月。
被伤害的,甘之如饴。
……
安宁不知道走了多久,昏黄的路灯照着她的脸,星眸如同向晚波浪间的萤虫,忽明忽暗,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清愁。
在她的背后是无尽的黑暗如同一头蛰伏已久的巨兽。她不敢回看,头上渐渐爬起密密麻麻的汗珠。
街上的灯渐渐熄了,附近的餐馆也打了炀。几个喝的烂醉的男人跌跌撞撞地从她身边走过,不时地在她身上转悠两眼。
安宁知道,在一个荒凉地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并不理智。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学校、家?她想不出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她现在一定如同孤魂野鬼般地憔悴。
不要找她,谁都不要找她。
安宁伸手掏出衣带里的手机。
“嘭”
非常准确地投进路边的垃圾桶。桶边一个流浪狗吓得夹着尾巴逃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她到了五通桥。附近很嘈杂,远处的商务大厦亮着盏盏明灯。安宁突然想到安华,他是不是也在加班,他应该还没到医院吧。
“爸爸。”安宁走的很累,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桥边的人行道上。
路边有一个人朝安宁的方向看了一两眼,径直往前走。
风吹过她的脸颊,安宁又站起来。远处延着街道的河流如同一条淡灰色的衣带,晦暗不明地灯在河底慢慢地摇曳,在离她不远的桥上还站着一个人。
她瘦瘦的,像安宁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河水。
突然,“噗通”一声。
像是某种东西落入水中的闷响,在周围吵杂的空气里并未有人发觉。
河面上溅起了一大串水花,安宁盯着那激起的层层涟漪。紧接着,非常有默契地“噗通”。
她跳了进去。
安宁穿着白天去游乐场的白色连体衣,在暗暗的灯光了格外的突兀。起初她站在桥上,并未有人注意到她,等注意到的时候,女孩已经不见了。
“不好啦,有人跳河了,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