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一院落在水帘中浮沉。王上化羽而去,却见一仙人作为水中藻树之下,抚琴悠扬。
王上名月,漫步上前,却听琴声变调。耳郭如同雷鸣:“敢问小兄弟……”
那人一身白衣,黑发披肩。座上的琴刻着一展翅的鹰,棱角之处隐隐约约是一字,王习得百文却认不出。
“王上此次前来又有何事找家师?”男人的语气冷冰冰的,和他那张彻骨寒意的脸竟然王上有些惧意。
“无事,孤只是见此宝地,想要一观。”这大陆还没有哪个地方是他不能来的,他是王上。即使修炼之高又如何,他不过是个臣下。
“那王上请回吧。家师不在。”男人继续抚琴,修长的手行云流水,宽大的衣袖卷起一只小鱼,不沾一丝水滴。
“你……”王上欲怒。
水间突现一条路,一个白衣道袍的老人,拿着念珠涉水而过。琴声停下,那男人脸上有些隐忍的愠怒,却极尽尊重,走向王上身后。
“徒儿,王上来此,不得无理。”老人声如洪钟,大手一挥,水色全无。
“徒儿,师傅知你心里苦,不过,一切还有转机。只要……”老人伸手招呼王上坐下,脸上如沐春风,嘴唇不动。
男人眉头紧皱。佩戴的玉佩哗哗作响。
“王上,品一下鄙人的茶。”
茶壶冒着热气,在杯子上方,淡黄的茶水合着缕缕清茗,落入杯中。
王上虽不知老人身份,却也只,能在这水底建一宫殿,还有方才他徒儿的颜色就只,他这当师傅的必大有来头。
“极好。”王上心道。
“只需回到那一刻,你就知道该如何。”在王上端起茶杯的一瞬间,老人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并用灵力传音。
“好茶,好茶,比宫廷珍藏还要香醇。”王上赞道。
“师傅,徒儿去了。”抚琴那男人对着老人作揖。
老人微微颔首。下一秒,男人便消失在水光之间。
起杯换盏,茶水将近。王上也稍稍有些疲乏。知这老人乃不世出之大才,并在非云大陆定居,应当为非云所用。
“高人可否跟随寡人如王宫谋职?居于此处岂不大略高才?”老人眉目慈祥,仍旧给王上续杯,王上一手遮住杯盖。
“此事,不容辩白。”和其他大陆的争斗都在修行大才身上。
老人放下茶杯,似有顾忌地望向水晶宫殿的顶,那里有一头捕食的鲨鱼,长着大嘴。老人手一挥。鲨鱼立即放下口中的小鱼,逃开。
王上有些不解。
“王上知老夫的意思吧,权谋争斗在我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老人一伸手,流着血的小鱼活了过来。
“那你在乎什么?”
老人放开小鱼,小鱼摆了摆尾巴,在老人衣袖上碰了一下,就离去。老人理好衣服站起来,看着头顶幽蓝的海水:“天下苍生。”
……
安宁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小团子被人害死了,白瑾羽也被人害死了,她,被人烧死了。烧她的那人,她记得很清楚,和害死团子的人同一张面孔。
只要她醒来,只要……
“安宁,安宁,妈妈。”安宁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到一声声地呼唤。
安宁头疼欲裂,心里却一阵欢喜,因为那声音是白瑾羽的,是小团子的。
“麻麻。”一张熟悉带着泪光的小脸出现在眼前。安宁犹如被雷霆击中,内心满是荒芜,却留下滚烫的泪水。
“团子,团子。”安宁抱住那颗小小的头。
“麻麻,不哭。”团子懂事的用小手拍着安宁的肩。白瑾羽也过来,从团子背后,把两人环住。
“白瑾羽。”安宁眼泪更加汹涌了。
“我不是让你休息一会儿吗?为什么做完饭出来,你就成这个样子了。”白瑾羽略带嘲弄,把安宁脸上的泪擦掉。
“白瑾羽,小团子,你们两个真的不记得了吗?”安宁松开两人,打量着。
又打量了下自己。安宁脸上一赦,她还裹着被子,没穿衣服。看来,她是真的做梦了。可是梦里为什么那样真实呢。
“白瑾羽,我梦见我和小团子被烧死了。”安宁搂住小团子,内心也渐渐安定。
“我看你是发烧了。”白瑾羽谈了下安宁的脑壳。
安宁捂住头,眼睛里尽是悲切:“我说真的呀,我梦见了。”安宁抱住团子的头,“还好团子还在。”
“没见你这样诅咒自己和孩子的呀。”白瑾羽把小团子抱走。
“你干嘛。”安宁伸手就扯小团子,力道有些大,白瑾羽愣了一下。
小团子大眼睛溜溜,不解地看着两个人。
“我想和小团子呆在一起。”
白瑾羽看着两小只,眼睛一酸:“好。”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警告地指了指小团子:“你是男孩子,不要看妈妈换衣服。”
果然刚才是做梦。现在才是真实的。白瑾羽还是那样满满地占有欲。安宁摆摆手。
小团子懂事地用小手捂住眼睛,糯糯地答:“粑粑,宝宝不看。”
“团子。”安宁换着衣服的手僵了一下。
小团子还是遮着眼:“麻麻,我不看。”
“哎呀。”安宁一把拉下团子的小手,“我是说,你怎么说话说这么流利。”
小团子点点小指头。他也不知道呀,就是突然的都会说话了。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害怕爸爸妈妈听不懂自己的意思。他很开心的。
“麻麻,乖乖。”小团子把小手放在安宁头上。
安宁的眼泪一下子又出来了:“好。”
“麻麻,不哭。”小团子把安宁的眼泪擦掉。
“嗯。妈妈开心团子会说话了。不是因为伤心,是因为开心。”安宁穿好鞋,拉着小团子向外面走。
门外的白瑾羽一脸嫌弃的把安宁推进洗手间。
“赶紧洗脸,看你脸上花的跟个小猫似的。”
安宁被推进洗手间,听到洗手间外一大一小的对话。
“团子,会说话的感觉怎么样。”
“好。”
“你为什么还说一个字,不是会说一句话了吗?”
“我不想说,我只给麻麻说。”团子会说话后更加傲娇了,她这真的害怕家里的傲娇老祖和小傲娇掐起架来。
不过,她好像想多了。
“嗯。”白瑾羽竟然特别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