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全都看向了管家，“你说什么？陆凡肉眼就能看出小少爷有病？”
“这怎么可能？哪怕是权威专家也要经过拍片，活检才能断定，他陆凡的眼睛是X光不成？还能直接扫描人体的？”
面对江家人的质疑，管家也有些无奈，“老爷，我就是实话实说，姑爷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当时小少爷很生气，说他咒自己呢。”
一旁的江如雪想着不久前陆凡的表情，还有他对奶奶说的话，联系在一起都能表明陆凡早就看出来了。
“爷爷，爸爸，我们可能对陆凡产生误解了。”
几人转头看向江如雪，“你什么意思？”
江如雪一字一句道：“陆凡给秦三爷看病并不是巧合，哪怕三爷不是这个怪病而是其它绝症，陆凡也一定能给他治好。”
“怎么可能？他要是有堪比权威专家的医术，这五年还能乖乖在江家当一个赘婿？”
江如雪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江家任劳任怨五年，但陆凡一定会医术，而且林子瑜早就知道这一点，才会给他打包票能治好三爷。”
“就因为他小露一手，还在奶奶的生日宴上拿出了那枚上品丹药，秦家也不是傻子，想要拉拢这个人才，才会让自己的女儿接近陆凡，想要招陆凡为婿。”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所以这臭小子早就知道如山生病，才会故意答应妈，许她一个条件当生日礼物？”
江如雪咬着唇，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陆凡早就算计好了，不会给她撤销离婚的可能！
“他在等，等我们上门去求他，以小弟的病换取这个条件，从而拒绝和我复合的可能。”
江母脸色一变，“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窝囊废吗？他竟然一早就算好了。”
“妈，直到今时今日你们还觉得陆凡真的窝囊吗？”
江如雪想到那一天自己说心脏难受，他伸手给自己治疗，足以证明他的确会医术的！
只不过自己从来就没有正视过他，以至于忽略了陆凡的优秀之处。
江父一拍扶手，“他又不是神仙，还能什么都算计不成？你小弟的病有医院治疗，既然是秦家都想要抢的人，我江家绝对不能放走他。”
“可是爸，你就不怕小弟他有生命危险？”
“检查结果还没有定下来，说不定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况且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你小弟一定会吉人天相。”
江家人这么想着，紧接着给江如山做了一堆检查。
最后确诊了，恶性肿瘤，四期。
而且他肿瘤的位置很不好，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开颅手术。
“医生，如果我们让京都最权威的肿瘤医生给他手术，会有几成胜算？”
医生摇摇头，“一九开吧。”
“能有九成胜算？”
“九成植物人，一成死人。”
“那如果不手术，采取放化疗呢？”
“那也得看他的造化了，他这个肿瘤在短期恶化发展得这么快，你们家属得做好心理准备，或许他活不过三个月。”
一听这话，江家的人心脏都快要碎了。
活不过三个月，怎么可能呢？
江如山还那么年轻。
江如雪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握着奶奶的手，“奶奶，我真的后悔了，不想和陆凡离婚。”
她直觉这是和陆凡最后复合的机会，以奶奶之名胁迫他和自己在一起。
陆凡重情也重义，他一定会答应。
可这样一来，弟弟就会有生命危险。
她的婚姻大事，弟弟的未来成了江家棘手的选择。
奶奶握着她的手红着眼睛，“我可怜的孩子啊。”
昨晚下了一场雨，整座城市也降了温，陆凡出门时也加了一件外套。
他送完孩子准备拿针去秦家给三爷扎针，刚刚推开门，在阴雨朦胧中。
江如雪穿着件米色风衣，撑着伞，站在银杏树下。
寒风吹来，片片落叶萧瑟从她身边落下。
她红着眼眶，哽咽着唤他的名字，“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