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做什么?”老杰克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
“这样啊,你可要离那里远点,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听说过去那里曾经……”老杰克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才凑近说,“那里曾经是女巫的处刑场,靠近那里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在谈话间,一只鸽子落在了不远处的矮墙上,蔚蓝色的眼睛悄悄注视着这里。
“我知道了。”休伯特笑着回道。
忽然,他似是想到什么,神情变得凝重。
“老杰克,”他问道,“那件东西失窃是什么时候?”
“哪件东西?哦!你是说导致我入狱的那件东西?”老杰克见他点头,直接说道,“6月25日!我记得清清楚楚,失窃当天我就进去了!”
休伯特听后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今天是23日,只过去了28天。而根据那些邪教徒的说法,他们是在一个多月前才拿回那件圣物……应该不是。”
“警卫厅的那些家伙真是够神奇的,”老杰克仍在嘲讽的说道,“一些重要的案子办得很潦草,而那些不重要的……呵呵,办的就更潦草了!”
听着老杰克的话,休伯特只好在旁边笑笑,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
当然,除了拉德霍尔先生。他心里补了一句。
正午时分,休伯特正式出院,手臂上的枪伤恢复的极好,连主治医生在检查过休伯特手臂的伤势后都感到不可思议。
在离开医院后,他坐上阿尔兹先生提前为他准备好的马车回到了威尔斯酒吧门前。
“嘿,斯德罗先生!”刚进门,一位水手模样的壮汉便问,“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休伯特回问道,“你呢?最近怎么样,约翰?”
“过得挺好,最近更是接了一笔大单子,雇主很大方,只要下周日的那趟出航能安全回来,我就能拿到80枚金币!”约翰高兴地说。
“80枚金币!”休伯特睁大眼睛,“你们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不,并没有,”约翰举着酒杯说,“只是将货物运到这片海上的一处岛上,大概只需要三天就能回来。”
“那航线是不是要经过很危险的地方?”
“不用,那片海域我们清楚,海水很深,不用担心暗礁,有风浪,但是不大,以我们的船可以轻松的渡过去,不必担心。”
说着约翰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一脸骄傲的说:“更重要的是我们有这片海域最优秀的船长!贝尔克.瓦尔德先生!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有瓦尔德先生在确实很让人安心,但那80枚金币……”休伯特看着他说,“我还是觉得不是那么好拿的,警惕一点总没坏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休伯特微微点头,走向后房。
在他背影消失后,约翰放下酒杯,摇头嘟囔道:“这才多久呐,这说话的语气怎么跟霍华德先生越来越像了。”
“斯德罗先生,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吗?”罗莎琳看到他意外道。
“伤好出院,就这么简单。”休伯特接着问,“阿尔兹先生呢?”
“哦,他在——”
“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话还没说完,阿尔兹的身影就出现在她身后。
“现在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休伯特回应说,“我觉得是时候应该提升一下自己了。”
“这么说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阿尔兹指了指001房间,“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应该换个地方。”
“好。”
进入房间,点燃烛火。
阿尔兹架起手,微笑问道:“告诉我你的选择。”
“诡秘体系,‘雾中人’。”休伯特果断说。
“‘雾中人’?”阿尔兹挑起眉毛,“既然选择了诡秘体系,为什么不选择‘演员’呢?我还可以给你点容纳的经验。”
休伯特摇了摇头:“不同的起始有不同的能力,而更多的能力就有更多的可能。在我可选择的灵职中,想做到这一点,‘雾中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我明白了。”
阿尔兹旋即起身,伸手握住了烛台的底部,轻轻一扭。
只听咔哒一声,房间的一面墙上陡然出现一扇敞开的木门。
“既然你已做好了选择,那我们走吧。”
阿尔兹朝门示意道,接着步入其中。
休伯特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门后的房间像是一件化学室,实验桌上摆放着各式的化学仪器,简直可以与一所普通大学的实验室相比。
“这是……”
“不要动那个,”阿尔兹制止了他靠近的动作,“我们还用不上那个。”
他领着休伯特在一张实验桌前停下,接着将一份纸质的卷轴展开:
“雾中人”配方:
模板金属:秘银。
主材料:三片人面树的树叶,两滴黑格曼蛇的毒液,十克灰水晶的粉末。
副材料:十毫升的晨露,两片薄荷叶,三滴黑杉木的汁液,五克星砂。
黑格曼蛇的毒液?这好像是挺要人命的东西……
“这些东西待会都要进入我的体内?”休伯特试探着问道。
“当然。追求非凡力量总要冒点风险。”
说这话时,阿尔兹已经戴上专用的手套,并打开了一个箱子。
他从箱子里拿出七个精致的水晶瓶,放在实验桌上。
“把手伸过来。”他对休伯特说。
“什么?哦……好。”
阿尔兹微微一笑,一把抓住了对方伸来的手,一把锋利的小刀出现在他手中。
“我靠!”小刀划开了休伯特的指尖。
他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却被阿尔兹紧紧的按在烧杯口。
等收集了一定量的鲜血他才松开了手。
“我的天!真够猝不及防的。”休伯特咬牙说。
阿尔兹晃动着烧杯里的血液,笑着说:“这是必要的一环,鲜血是所需要的材料之一,现在可以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他按顺序依次将材料放入盛着血液的烧杯中,在接触血液的刹那间,一阵淡灰色的烟雾产生。
材料与鲜血融为一体,“雾中人”的魔药配置成功。
“这颜色……怎么跟下水道里的污水一样。”休伯特看着和污水极其相像的“雾中人”魔药说,“这确定没问题吗?”
“放心,我很有经验。接下来只差最后一个小小的仪式就可以制成灵职牌了。”阿尔兹幽默的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想直接喝下去的话也没什么问题,效果差不多,只是听到的杂音有点多,忍耐一下还是可以接受的。”
他想了想又说:“不然你先出去,找罗莎琳聊聊天,调整一下心态,容纳灵质的过程中心态也是非常重要的。”
“……那您继续。”休伯特走到门口,“我就先不打扰了!”
阿尔兹微笑着叹息一声,感慨道:“年轻人就是不一样,行动力是真的没得说。”
他收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到仪式上来。
从腰间拿出一瓶银白色的粉末,然后将一张羊皮卷平展开来。
将银白色的粉末当做颜料,在羊皮卷上勾勒出简易的仪式法阵。
三根蜡烛被摆放在法阵中等距的三个角落,顺时针依次点燃。
秘银制成的卡牌模板在烛火的照耀下被放在了仪式中央。
“只差最后一步了。”阿尔兹说着拿起盛着魔药的烧杯,将烧杯口悬在秘银模板的上方。
“灰雾幕后的诡异主宰,操纵命运的无形之手,执掌扭曲与幽秘的真神……我向你祈求……祈求你力量的降临……”
污水般的“雾中人”魔药随着他的念诵起晦涩难懂的古老咒文浇筑在秘银之上。
灰白的烟雾弥散开来,化作恶魔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回荡:
“……奈迪亚洛斯……赫尔托斯……阿斯魔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