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气的表白,我怎么没遇上这样的男生呢?丫头你很幸福啊。”这样的场景,我倒是挺渴望的,只是我遭遇的表白都是含蓄型的、温柔型的。说到这儿,我还挺羡慕松儿。
“幸福?!疯了吧,你。我当时被吓懵了,只有‘悻’,没有福。天知道他什么眼光,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女生,即不美丽又不温柔,甚至连可爱都算不上。我完全、完全没法和飞儿比呀。”对于松儿来说,那真没什么可羡慕。
“丫头,你和自己有仇啊。你很出色,好不好。不要枉自菲薄,引喻失意。”我忍不住弹了一下她的脑壳。
“嗯,很出色,很出色,出不起的这个色呀。”松儿苦笑着接过话,“消息不胫而走,飞儿那几天的眼神凛烈的让我不敢直视。”
“我能理解,虽然你并未横刀,毕竟是夺了她的爱。”对于飞儿的反应,其实我也能够理解。
“懂,所以我不曾怪她。哪怕我们在一起后,她依然明目张胆的喜欢着郑可。高中毕业,她甚至为了郑可放弃更好的学校,选择了和他同一所城市的大学。而我那时候已经决定南下打工。很多时候,连我都觉得飞儿是更适合他的。她的那份执着、那份坚持我见尤怜。近水楼台,时间一长,纵是心如钢铁的郑可,恐怕也难免化成绕指柔吧。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到时候再结束,不如趁着毕业早早分手。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郑可的时候,他的态度再次吓到了我。‘为什么,你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在一所城市又怎么样,不在一起又如何。只要想在一起,就会在一起,只要心在一起,就会永远在一起。叶松,我用心至此,用情至此,你到底还想让我怎样?’这句话如同当初的表白一样,震撼了我。于是我们继续在一起,直到两年后的今天。虽然我不知道,郑可的妈妈如何知道飞儿其人,又是如何对她如此热情,但是我相信郑可,相信他是个好男朋友。在通讯如此发达的现代,两年来他一直和我保持着密切的书信往来,从不间断。”回想起当初,松儿的眼神莫名的纠结。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应该分手啊。”我越听越糊涂了。
“爱情可以任性,但是婚姻不能啊。我这样一个女汉子如何给他幸福,如何能叫他的家人认可我、接受我。飞儿那样美丽优雅的女生,才更能匹配他,更适合他未来的人生。”就算郑可喜欢自己,那他的家庭呢,松儿对此完全没有信心。再坚持下去,实在太累太辛苦了。
“爱情可以任性,而婚姻不能。”看着眼前这个一向嘻嘻哈哈的女子道出如此无奈的心声,突然觉得她长大了。她的所思所想让我一时竟也无语了。当初的我又何尝不是瞻前顾后而欠了人家一个告白呢,我那么那么的喜欢着他,却从来不曾对他说过一句,喜欢或者爱的字眼。
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你说的不只你,还包括我自己。该不该再继续,该不该有勇气,让爱一步一步靠近。我是欠某人一个表白,一个他曾经试探却不曾揭开的谜底。可是他是不是也欠我些什么呢?尽管他为我所制造的种种惊喜和感动,都已经超出了男朋友的范畴。
一个月后,松儿把郑可的最后一封信给我看了。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字里行间,如泣如诉,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说:叶松,我不知道你又抽什么风。分手真是那么好听的字眼吗?你要一遍又一遍的说给我听?还是你很享受我一次又一次不遗余力的挽留,亦或我的爱对你根本就是一种负担。如果分开能让你更加快乐,如果这是你一直期待的结果,那么我愿意……
信的末尾有那么一句话,我至今倒背如流:如果爱你是对的,那么我爱你,如果爱你是错的,那么我宁愿错。这样的一个男人,这样的一份情,真的要对他那么残忍吗?我再次试图劝说松儿,迎上的却是她未干的泪眼和决绝的眼神。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任何外力都无法改变。
自那以后,松儿的口中再没有出现过郑可,却也没有出现任何别的男人。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快乐无邪的笑容。时光飞逝,离开那家分司已经8年,已经6年没有那些同事的消息了。不知道松儿现在如何,她过得好吗?郑可呢,他已经放下了吗?飞儿呢,她熬得云开见月明了吗?不管结局如何,都希望有情人能终相守。今生已矣,与其整日活在回忆中惩罚自己,不如学会惜取眼前人。
再见,曾经的青春,曾经的梦。如果有来生,如果来生我拥有了足以匹配你的如花美貌,似水容颜,我一定不在错失,我会大声告诉你:我爱你,那么那么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