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普通人而言,一个桌子上鸡鸭鱼猪牛羊全部凑齐,那就算是过年了,但是对于豪门来讲,桌上只有龙虾鲍鱼什么的,那都算是简简单单的凑合。
茅十八拿起一个鲍鱼,点头赞赏道:“不错,鲜嫩多汁,如果再有点小酒搭配,那就更美了!”
钟楚楚听闻此言,转身就从酒柜上给茅十八拿了一瓶飞天茅台。
在钟楚楚的眼里,酒柜上的这些高档白酒就跟什么雪碧可乐一样。
“香!真香!”
茅十八拧开瓶盖,把鼻子凑到瓶口,深深吸了一口,满脸迷醉。
我把那盘大龙虾推到茅十八面前:“茅前辈,这只龙虾你把它盘了吧!”
“你们不吃吗?”茅十八吱溜喝了一口小酒。
上官青青说:“我们……不是很饿!”
钟旭日的死,让我们心情沉重,我们还沉浸在悲伤中,没有太大的胃口。
所以,一整张桌子上,就只听见茅十八吃东西的声音。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茅十八掰下一只龙虾的螯爪,咔嚓咔嚓啃了起来,牙口比年轻人的牙口还要好。
茅十八一边吃一边开导我们:“人呀,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无论碰上什么事情,首先呢就是不能饿了自己的肚子,咱们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困难!”
茅十八风卷残云,一个人就把一大桌酒菜给消灭了,最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问我要了一支烟抽,然后随便找了间客房睡大觉去了。
我的心里,又给茅十八贴上了第三个标签:贪吃!
昨晚上战斗了大半夜,熬了整个通宵,我们还是有些疲惫了,随便对付着吃了两口,便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浓郁的阴气遮挡住了夕阳。
我抬头一看,就看见钟楚楚坐在楼顶屋檐上,两只脚挂在屋檐外面,望着天空发呆。
我爬上楼顶,来到钟楚楚身旁坐下:“看什么呢?”
“夕阳!”钟楚楚撩了一下脸上被风吹乱的头发。
“夕阳?!”我皱起眉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说:“哪里有夕阳?”
钟楚楚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我脑海的回忆里面,有很美的夕阳!”
我扭头看了一眼钟楚楚:“回忆中的夕阳?”
钟楚楚缓缓点点头,眼神有些迷离,她轻幽幽地说道:“小时候,我爸最喜欢陪着我,坐在这屋檐上看夕阳,那时候的夕阳好美,整个天际都是红色的,如同燃烧的火海。庄园四周的那些稻田,也被染成了红色。
老爸常常会指着天边对我说,楚楚呀,你知道吗,妈妈就住在那里,妈妈住的地方是不是很美呀?
我说,妈妈住那么高,她能看见我们吗?
老爸就会说,当然能看见啊!来,你挥挥小手,跟妈妈打个招呼!
然后我就会举起手,拼命地挥舞,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妈妈,我想你!妈妈,我想你!
呵呵,我是不是很傻?”
钟楚楚扭头问我,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我听得心里一阵阵发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悲伤,我有,楚楚有,也许茅十八和茅十九也有。
我轻轻搂着钟楚楚的肩膀,指着天边对她说:“不要伤心,你的爸爸是找你的妈妈去了,从今往后,他们都会在天上看着你!等咱们击退了阴兵,你就能看见夕阳,看见他们住的地方了!”
“我们真的能击退阴兵吗?”钟楚楚沙哑着声音问。
我抿了抿嘴唇,而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茅十八来了,他会拯救我们的!”
钟楚楚轻轻嗯了一声,沉默片刻,她突然问我:“大叔,你有过悲伤吗?”
我心中微微一怔,随即苦笑了一下:“有!当然有!”
“你的悲伤是什么?”钟楚楚望着我。
我摸了摸头发,微微闭上眼睛:“我的悲伤是我的妈妈!”
“你的妈妈怎么了?”钟楚楚问。
我指了指天上:“她也去了满是夕阳的地方,而且是在生我的时候就去了!”
“啊?!”钟楚楚皱眉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摇了摇头,长吁一口气:“没有为什么,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顿了一下,我又接着说:“后来,因为这件事情,全村的人都骂我是灾星,说我是不祥之人,大人要赶我走,小孩子也不跟我一块儿玩,他们都欺负我,甚至想……杀死我!”
回想起以往的不堪经历,我的内心依然会微微战栗。
“太过分了!”
钟楚楚抹了把眼泪,生气地说:“他们怎么能那样对你?”
我笑了笑,一脸坦然地说:“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我帮村里做过一件大事,全村人都很感激我,现在村里人对我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们不再说我是不祥之人,而是把我当成了英雄!”
“哦!”钟楚楚的眉头舒展开来:“那就好!刚才听你那样说,我都忍不住想帮你教训他们!”
我看着钟楚楚,替她把落下的头发别在耳朵后面,对她说:“所以,我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悲伤,也有很多的困难,我们只要能够闯过去,就一定能看见最灿烂的夕阳!”
“嗯,谢谢你大叔!”钟楚楚用力点点头,擦干了眼泪,重新眺望天边。
我不再打扰钟楚楚,刚才跟她谈了那么多,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让她自己消化了。
我沉声喝气,纵身从屋檐上跃了下去。
我抬头问道:“楚楚,你吃面吗?”
“吃!”钟楚楚微笑着回答。
“那好!我给你下面吃,咱就不煮方便面了!”我点点头,往厨房里走去。
刚走到厨房门口,茅十九冷不丁窜出来吓了我一跳。
“你干嘛呢?”我问。
茅十九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姓吴的,你又泡我马子!”
我极其无语地看了一眼茅十九,掰开他的手指:“一,人家不是你马子;二,我没泡她,我只是在开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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