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老一少穿过学校，将整个上戏本部校区都参观了一遍。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这个奇怪组合，着实吸引了校内不少人的目光。
前面都相安无事，直到其中一个家长似乎认出了荣光润，一脸激动模样。
“荣校长，没想到今天能在学校见到你，可真是太荣幸了。”男子神情十分恭敬，
“我叫莫徐，是咱们学校食堂的食材供应商。今天刚好女儿来参加艺考，我就陪着一起过来。”
荣光润其实不认识这个男子。因为食堂方面的问题，不需要他亲自处理。但看到男子这么热情，还是露出温和笑容和他握了握手。
“莫老板，平时麻烦你了。我们学校的食堂建设离不开你们的支持。”
“荣校长太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那你们先忙...”男子刚说完，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旁边的顾一言，瞳孔猛然张大。
顾一言一看这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好。刚想阻止却不料男子动作更迅速，直接大喊出口：“顾一言！你是顾一言！那个拿了大奖的顾一言对不对！？”
来参加艺考的人或多或少都专门了解过娱乐圈，自然知道顾一言这个名字的含金量。
可以说2003年一整年都笼罩在他的威名之下，提起2003年必提到顾一言。
莫徐这一喊，如同捅了马蜂窝。
本来周边零零散散站着的人全部朝着这个方向聚拢。而远处看戏的人群，在一传十、十传百的宣传下知道里面站着的是顾一言后，也跟着激动地围了过来。
“顾导，顾导，你这次来是为了之前传的选电影主演的事情吗？”
“顾导，你看看我女儿，她长得漂亮，也会演戏，选她肯定可以的。”
“看你女儿不如看我女儿！顾导，我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肯定满足你的选角要求。”
“顾导...”
要角色、要合照的，想要签名的，还有客串娱乐记者的。
各式各样的人挤满了整个空间。
角落里，看到堵在前面的人群，顾一言肠子都悔青了。之前出于尊重，在和荣光润逛学校的时候特意取下了口罩，只带了鸭舌帽。
一路上也都很顺利，没人认出他。
结果哪知道在最后关头却出了篓子，这下不光要考虑怎么出去的问题，还要想想事后怎么处理。
不用多说，他找素人主演的消息肯定会再次登上头条。
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的第三次了。要知道类似的事情可以有一次，两次，但决不能有第三次。
不然全国人民看新闻得知消息，只会觉得顾一言在拿他们寻开心。
最后要不真放个角色出去，他的群众信誉肯定没了，那以后的电影票房也可以预料。
而莫徐也意识到自己犯了蠢，连忙站在两人身前帮忙拦住想靠近的人群。
这个时候只能补救一点是一点，生意事小，就算没有上戏的订单他也不会穷困潦倒。
但顾一言和荣光润要记恨上自己女儿，那才是真完了，女儿的明星梦魂断上戏？
虽然两人都被挤在角落，但好在莫徐人高马大。在荣光润的示意下，着重保护顾一言方向，一个人就将顾一言护在身后。
5分钟后，学校保安终于突破重重‘封锁’，来到两人身前将他们牢牢护在里面。
“院长，要不你说两句，让他们先让开。我们刚跑过来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在往这边赶，再这样挤下去很容易造成踩踏事件。”保安队长看着沸腾的人群，也是冷汗直流。
现在他们根本没办法护着两人出去，必须先让群众冷静下来。
“那我说两句吧。顾导，这次实在让你受惊了。”荣光润也是一脸愧疚，他最初的目的只是想给顾一言宣传一下上戏的风景和文化底蕴。
至于缘由，也是听别人说顾一言准备考研，但北电又一直没有放出他保研的消息，这就让荣光润心里起了不一样的想法。
要是顾一言来上戏读研？那不就可以让他们学校的竞争力提高一大截，争取一下不为过。
“咳咳，大家先安静下，我说两句。”经过几分钟的协调，全场人都闭上了嘴，望着站出来准备说话的荣院长。
“顾一言导演这次来上戏，只是应我的邀请，前来参观一下校园。你们说的什么选角都是无稽之谈，还请各位保持冷静。”
说完以后，荣光润看现场不少人眼里的狂热逐渐消退，也是长舒一口气，“今天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来参加今天艺考的学生和学生家长。如果你们有缘进入上戏，就会发现明星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没必要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们受影响还好，但你们孩子的考试要受了影响可没有后悔药。”
到底是上戏的院长，荣光润说话艺术的修行不低，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人群。
众人不再激动，顾一言两人也在护送之下走出了学校。
在校门口，荣光润再度给顾一言致歉。
要因为这事不但没有争取到顾一言，还让他对上戏有了反感那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荣院长，这事儿可不怪你，还得谢谢你今天专门给我介绍了校园，我见识提高了不少呀。”
“太客气了，顾导。那我们回头再聚。”
坐上车离开的顾一言，脸上笑容消失，只剩下苦恼。
虽然刚才荣光润做了解释，但这事儿可不算完，那些记者会怎么写想想也能猜到。
还是得考虑该怎么善后，实在不行就只能看看在哪部电影或者连续剧里面加一个角色，让假的成真的。
但顾一言不知道的是当天的网络报道到底会有多夸张，娱乐记者会有多能编。
现在他已经在前往赴约的路上。
和唐烟约好的餐厅是一个藏在街道里的羊肉汤锅。
店面不大，但却五脏俱全，拥有一个小包间已经被唐烟提前定下。
2月的魔都，还没有从冬天里走出来，湿冷的天气搭配上时不时刮起的北风，走在外面的人都得全副武装才能达到保暖效果。
但小包间里提前开了空调，甚是暖和。
等顾一言走进房间，看到的唐烟已经脱掉外面的大衣和帽子，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领修身毛衣坐在桌前。
“顾导，你来了，快坐。”站直身体的唐烟，显露出下半身的穿搭。
紧身牛仔裤搭配羊毛短靴，一股青春洋溢的气息扑面而来。加上她172厘米身高所特有的大长腿，让顾一言不禁感到有点口干。
“很漂亮。”顾一言发出由衷的赞扬。
“谢谢顾导，你快坐。”看着这个笑得露出弯月眼的小姑娘，顾一言心情变得十分美丽，刚才学校的烦闷一下无影无踪。
小包厢里的桌子是标准的八仙桌样式，凳子也是长条大凳。
吃饭的就两人，顾一言原本还想着相对而坐，每个人的吃饭空间多一些。
但刚准备坐下就被唐烟给叫住：“顾导，坐我这边来吧，这天气怪冷的，我们坐一起暖和一点。”
顾一言古怪地抬头看了看开着暖气的空调，又瞧见已经满脸通红的小姑娘，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想法。
但到底是好心人，见不得姑娘难过，顾一言还是从善如流，贴着唐烟坐下。
看着坐到自己身边的顾一言，唐烟变得更加热情，略带一丝不好意思，“顾导，要不要喝一点，这羊肉汤锅就得配白酒才最好。”
不是...小姑娘你这是进化了？相比起《无名之辈》剧组里的薄脸皮，现在可以说完全放开，又是羊肉汤锅又是白酒，这是要干嘛。
顾一言在心里纳闷，想不明白唐烟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但可口的食物都在嘴边了，断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就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