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郑思逸满脑子装的都是夏晓雪流产的事,最重要的夏晓雪居然怀上了项书宇的孩子,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画面都在郑思逸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他死死盯着考勤表下面的那行字,觉得那些字眼是那么令他生厌,他的双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有种想撕了考勤表的冲动。
花总监站在一旁往郑思逸盯着的表单上看了一眼,然后故意装作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和周华硕说了起来。
“周小姐,夏秘书上个月请的那半个月假是病假,项总说让按照常工资算。”
周华硕故作关心夏晓雪的样子,脸上挂着疑惑和紧张的神情问花总监:“夏秘书请的是病假?她生病了?”边问,周华硕边起身往办公桌前去,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花总监笑了笑道:“周小姐您别心急,夏秘书没有生病。”
“哦?”周华硕迈着缓步往郑思逸的跟前靠近,然后用手把桌上的考勤表拿起来找,没有夏晓雪的那份。
周华硕把目光扫到了郑思逸的手上,然后低头往郑思逸手里的那张表单上看去。
“这……这夏秘书怎么是”周华硕假装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花总监接过来说道:“夏秘书和项总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计划生育方面的事。”
周华硕立刻出言阻止道:“好了花总监,你去忙吧。记住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花总监走了。
郑思逸还在抓着那张表单怔愣着。
他这是生的那门子气呀?她夏晓雪流不流产和他有什么关系?可为什么只要他一听见“夏晓雪”这三个字,都会提一下神,如果一听见她和项书宇暧昧的话,他的心都会难受到憋气。
现在看到夏晓雪请假的原因是流产,他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呼吸急促,满腔怒火。
良久,郑思逸将手里的表单往桌上一扔,携带着满身的火气和心里的不悦踏出了办公室。
走到了走廊里的半道上,郑思逸从身上取出一支烟点燃,边吸边往楼顶去了。
站在护栏边,一支烟很快被郑思逸吸完,接着又一支烟被他点着,又吸了起来。
烟雾缭绕,他的周围全是消不去的烟味,从指间飘散。
郑思逸想起夏晓雪半个月后刚回来的那天,那时的夏晓雪脸色苍白的跟纸没什么两样,又想起前天在食堂餐厅吃饭时,夏晓雪好端端地捂着肚子去洗手间。
那种种迹象,像极了一个刚流产的人该有的样子。
不,不是像,那就是,才对。
这些事,原本不关他郑思逸任何事,为什么他心里会这么难受呢?如果只是生生气就好了,可那感觉不是,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好像觉得自己最美好的东西被别人抢占了一般,心里空虚寂寞,冷。
第二根烟吸完,郑思逸彻底离开了楼顶,直接乘电梯下了楼,从销售大厅经过,直冲冲的跨着步子走了出去。
夏晓雪在柜台前正在向顾客推荐珠宝,看见了郑思逸的身影雷厉风行般的出了销售大厅,又出了公司的大门,不知是去了哪里。
后来中午在食堂餐厅吃饭时,夏晓雪看见周华硕一人去了餐厅,用目光在食堂餐厅里扫了一圈,应该是没有看见郑思逸,然后又急匆匆地走了。
郑思逸一个人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夏晓雪此时有些担心起来。
夏晓雪直接放下还没有吃完的午餐没有心思再吃,对着陪她吃饭的贝贝和林千儿说了句:“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然后就离开了餐厅。
下午,夏晓雪一边工作一边留意郑思逸是否回公司了,可整个下午一直没有看到郑思逸回公司,却看见周华硕在五点多的时间开车走了。
这周华硕应该是出去找郑思逸了。
晚上下班后,夏晓雪告诉项书宇说郑思逸在早晨十点多钟就离开了公司,后来周华硕又去找,不知找到了吗?所以她想要去周家看看郑思逸回家了吗?
项书宇二话没说,直接开着车去周家别苑。
项书宇车开得又稳又快。
一路上,夏晓雪的情绪一直都处于紧张状态。在半个月前在食堂餐厅郑思逸当场怼了她,从她回来后只是和他碰过一次面,连句话都没有说。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贸然出现在郑思逸的面前,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一路战战兢兢终于来到了“周家别苑”。
停好车后,项书宇跟夏晓雪下车,一前一后进了周家大门。
偌大的院子很宽敞,一半边是一个很大游泳池,整座别苑高大气派。
夏晓雪抬头看了看别苑二楼三楼的窗户都黑乎乎的,那说明周华硕和郑思逸还没有回来。
客厅内坐着一位和容姨差不多的老妇人,她就是“王妈”是周家的另一个保姆。
当年周氏夫妇雇了两名保姆就是为了专门照看周华硕和项书宇的。
王妈上了年纪,看见院子里有两个人影晃动,还以为是周华硕和姑爷回来了,她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出来迎接。
抬头仔细一看,王妈很是意外出声招呼着:“少爷,您回来了!快,快请进。”
王妈赶紧上前招待,还把夏晓雪一口一声“小姐”称呼着,十分热情。
夏晓雪环绕着客厅四周,里面的装饰富丽堂皇,明晃晃的吊灯挂在客厅中央,把整个客厅照的闪亮。
客厅里中央铺的地毯看上去就很贵。墙壁两侧挂着名贵的玻璃精装的画,客厅两侧还摆放着两盆陶瓷花盆栽种的植物,绿油油的,给这华丽的客厅装添了几分清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