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腕上从老家回来后就一直带着手链,这种手链是一串串白色的珍珠串成的,一圈一圈挂在手腕上,有三厘米的宽度,挺好看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之处。
项书宇又把夏晓雪的右手稍微抬起来转向了内侧仔细一看,从手链的空隙里项书宇看到了一层白色的纱布。
白色的纱布?她的手腕上有伤?
项书宇轻轻卸下了夏晓雪的珍珠手链,一圈白色的纱布包裹在夏晓雪的手腕上,触目惊心。
难怪她的右手连筷子都不能拿,是她割腕了!?
她这次回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能把她逼到这个份上,有了轻生的念头?
项书宇回想他把夏晓雪送回家的当天,夏晓雪的父亲就主动说让他先回上海,说不要等夏晓雪了。
当时项书宇就在心里纳闷,夏晓雪的父亲怎么会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当天来的客人就想着要打发走,那又那种待客之道?
而且夏晓雪在催父亲做手术时,夏父一直在逃避话题。
那时的他真的没有多想,但也在心里有过一丝怀疑。他怀疑是夏父太想念女儿,所以装病把夏晓雪哄回家只是为了看看她。
第二天他走后,第三天早晨就给夏晓雪打电话,刚开始接电话的人是夏父,说话没两句就挂了。他心有疑虑,又打了好几次都是空响没人接。
那时他的确在心里担心过夏晓雪是不是在家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夏晓雪的母亲接了电话和他说了几句,他才放下心来。
他以为是夏晓雪不愿接他的电话所以让母亲接的。
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安心等着夏晓雪回上海。
现在他才知道,也许那几天是夏晓雪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可他居然那么傻,以为她真的在家好好的。
在第六天,那时他打电话时是夏晓雨接的,那时可能夏晓雪已经出事了,她父亲对她妥协了,所以才把手机交给了她。或许那时的她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吧。
可想而知,她在家里面对的是什么。
难怪她回来后脸色没有一点血色。
而她的右手手链下掩盖的却是一道伤痕。
为了郑思逸她真的放弃得太多了。
要不是趁她昏睡卸下了这个手链,他项书宇还会一直被她蒙在鼓里。
项书宇叫来护士给夏晓雪的手腕重新包扎了一下,然后他又把那个手链给夏晓雪带了回去。
夏晓雪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项书宇给丁秘书发了条微信告诉丁秘书,“临时有事,不去公司。”
项书宇只说了这一句,也没有说自己何时去公司,因为,一切局面以等夏晓雪的情况而定。
丁秘书收到微信后回复项书宇,“好的项总”别的也不敢过多过问。
过了半个小时,夏晓雪慢慢醒了,她睁开疲惫的双眼,整个目光都是直的。
随后,她的脑子里开始回放着昨晚在周家大门外看见的那一幕。
她的心几乎已经像是疼得麻木失去了知觉一般。
看见项书宇拿着手机,她似乎想起来什么,然后装作一副自己没事的样子开始下床穿鞋。
一边嘴里说:“我们走吧,现在还早,我们出去买点早点然后去公司。”
她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
项书宇眉头一皱,倒吸了一口冷气,把自己手里的手机随手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扔,“哐”一声响。
夏晓雪抬头一看,项书宇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是夏晓雪第一次看到项书宇的脸色最难看的一次,从他的身上还散发出了几分火气。
他这是怎么了?我都没有生气,他为什么要生气?
穿上鞋后的夏晓雪定定地站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她不知道是自己刚才说的话里,有那个字说错了,所以惹到他了?还是,自己本就不该说话?
病房里的气氛立刻凝固了起来。
项书宇在病房里迈着碎步走了一圈,最后,他微微侧过头对夏晓雪说道:“我准你一个月的假,你在医院好好休养。”
夏晓雪低下了头,她想起了自己昨晚看见郑思逸和周华硕的那一幕,她的心又苏醒过来,撕扯的疼痛又开始被唤醒。
她现在唯一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就是给自己找些事做,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
她不怪郑思逸,是他失忆造成的,是他喝醉了所以才会那样的。
项书宇说完话后,没有听见夏晓雪做出任何回应。他转过身正面对着夏晓雪时,他看见了女孩眼眶中掉下的眼泪已悄无声息地滴到了地板上。
瞬时,项书宇的心变得沉重无比。
夏晓雪涕不成声。项书宇站在她身边的不远处心里比她还痛。
他知道现在的夏晓雪生不如死,知道她万念俱灰,他给她时间让她重新振作起来,而不是看见她这样糟践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夏晓雪的眼泪几乎都哭干了。这时,她的情绪才稍稍地平复了下来。
“我真的没事,我不想待在医院,我求你了。”夏晓雪红红的眼眶和哭红的鼻子对着项书宇请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