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拯救江砚
我的牺牲实在太大了
……嘤嘤嘤。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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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去了林奶奶家隔壁,在楼道里跟做贼似的观察半天,却依旧没什么动静。到了晚上,纪嘉禾照例牵着三好出来溜达,一抬眼,却发现四楼的窗口依旧黑乎乎的,像是没人在。
她突然就觉得无比懊恼。
要是第一次送江砚回来的时候,有留意他住哪一层就好了。
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费心费神。
连江砚的联系方式也没有。
这两天没见着那个清冷修长的身形,小姑娘连饭都没什么心情吃,上学路上挤公交的时候,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瘦了好几斤。
“上课之前把作业交过来啊,没写完赶紧抄抄——”
纪嘉禾最近没怎么睡好,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英语课代表走过来敲敲她的桌子,语气不算很好:“纪嘉禾,你作业呢。”
“没写,怎么?”
小姑娘掀起眼睑,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语气淡淡道。
面前这个女生,她也挺有印象,是林木子除了陈妮之外的另外一个小跟班,平常就喜欢盯着她,就盼望着她多干些扰乱校园秩序的事儿,然后她好及时上报校领导。
瞧瞧,多恶毒一孩子。
不上报给班主任,直接上报给校领导。
“我们班哪有你这样天天不写作业的,你这种人怎么还能考上我们学校……”
许是忌惮纪嘉禾那一个没什么好情绪的眼神,英语课代表生生憋了口气,却又不敢和她正面刚,只好不情不愿的绕过她,从鼻孔里钻出一个极为轻蔑的“哼”,带着气音小声吐槽。
“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就你有嘴,一天到晚搁那儿叨叨叨叨叨叨,觉得自己是课代表就飘飘然了是不?信不信我把你英语课代表的位置给你翘了把你尾巴给你掰碎咯——”
纪嘉禾的脸重新埋在臂弯里,连头都懒得抬,嗓音清凉,传出来却又闷闷的,便平添一份慵懒的感觉。
她虽然理科不太行,但她文科成绩妥妥的,纪跃明和安嘉的学历都不低,她就算再怎么基因突变也不会笨到哪儿去。
所以,对于这种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特殊好学生,老师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师都没管她,她却上赶着对她指手画脚。
“纪嘉禾你是不是有病——”
“我再跟你说一次,今天周一,别逼我动手,”小姑娘被这些人一来去折腾的火气直冒,眼下陈妮的一句话彻底让纪嘉禾奓了毛,抬腿踹翻了垃圾桶旁多出来的一张桌子,而后扭头,盯着林木子那张脸,不爽的拧着眉,“记得拴好你家的狗。”
这觉没法睡了。
生活处处是杠精。
然后小姑娘就特别潇洒的抱着本书挂着耳机出去了。
与其在教室里教育孩子,她还不如自己出来玩儿呢——
“江砚——江砚在那儿——”
刚躲过校内巡视的学生会人员,来到自己偶然发现的秘密小花园,还没把耳机里的歌切换出来,便听见不远处女孩子的窃窃私语声。
“人那么多,都是去给他送情书的吧。”
“好像是哎,不过之前她们不是都不敢靠过去的吗。”
“谁叫会长喝了高一纪嘉禾的水,给她们错觉了呗。”
纪嘉禾听着她们在议论纷纷,而后走远了,听不见了,才坐直身体,一脸迷茫的眨眨眼。
什么叫……因为江砚喝了她的水,才给了她们错觉?
这些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不对。
她们刚才说的是……江砚被女生围了?
纪嘉禾表情一顿。
没多犹豫,小姑娘扯下耳上挂着的耳机线,连同书堆和手上的手机一起,随手扔在一边,风风火火的赶往现场。
然后……你看过明星的接机视频吗?
小姑娘虽然去过几次某烊的接机现场,但也只是远远的观望,人还没见着,就被那些粉丝以人数吓到。
而此时虽然围着江砚的人没有那些粉丝的人数多,但是远远望过去,以纪嘉禾的身高,能看到一堆黑漆漆的脑袋里夹杂着几个白花花的大脑门。
“干嘛呢——”
离得近了,纪嘉禾才看到人群中央的人。
白净少年低敛着眉目,修长身形立在原地,秋季长袖校服的袖子依旧规矩的放下来,唇色略微苍白。
他躲不过去。
江砚想让她们让让。
嗓子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
身旁的程予白也着急,他在学校没怎么发过火,况且过来送情书的女生里也有好几个高三的学姐,他也不好说什么狠话,身边的少年一句话不说,沉默,沉默,也不接情书,还有人变本加厉,不顾死活的来扯江砚的衣袖。
他能挡前面,后面的手却挡不住。
眼下纪嘉禾慵懒清凉的声线入耳,程予白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头,求救般的朝她伸手。
纪嘉禾朝他递一个“放心放心”的眼神。
江砚冷着脸,恰好甩开衣袖上停留着的手。
“哎我说,你们都没听见我的问题嘛?”
这边进行的正火热,一个稚嫩嗓音却莫名其妙的吸引了程予白的注意,偏偏人儿小姑娘还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歪着头,眯着眼,也不过来。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气氛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我问你们呢,你们围着江砚,干嘛呢?”
有不少高一的女生已经认出她来,下意识的不想招惹她。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小姑娘才正着脑袋,绽放出明亮到晃眼的笑容,往前走一步,下一秒,嗓音冰凉,不带任何情绪的响起。
“没话说了是吧,那刚好,我有话说。”
“你们一个两个给别的男生送情书,不知道先打听一下对方有没有女朋友?”
顿了顿,纪嘉禾抬手,指了指人群中央修长淡然立着的身形,又指了指自己,随后双臂在胸前交叉,抱好。
表情像只晒足了太阳的猫般慵懒,晶亮的眸子却危险的眯起来。
“江砚,我的。”
有风吹来。
小姑娘的校服敞开,雪白的衣角便混着墨黑的发丝扬起。
那一刻,程予白忽然就觉得,此人实在太妖气,漂亮到晃人眼,性子却又偏偏明媚灿烂,阳光又偶尔慵懒,若她对江砚的好只是一时兴起,那他——
——未免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