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砚也太圈粉了!
我是他的大粉头!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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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嘉禾不知道她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江砚。
五官依旧极致漂亮,眸漆黑如墨,面色淡漠。
小姑娘平常挺会说的一张嘴,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脑子一片混乱,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砚砚……”
心情复杂。
少年的情绪一向隐藏的极好,她如此清晰确定的感受到对方的难过与悲伤,还是第一次。
纪嘉禾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看到静静立着的江砚神色平静淡冷,便更加心疼这个只比她大了两岁的孩子。
……他才多大。
叹气,抬手,靠近,将少年整个人轻轻抱住。
大雨中的人影修长清透,脸色微微苍白,一只手安安稳稳的撑着伞,怀里藏着一只垂着耳朵的兔子。小姑娘踮着脚尖,下巴搁在少年的肩线上,两只爪子从对方的腰间穿过,安慰似的一下一下,力道轻柔的拍拍孩子的蝶骨。
“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你这么好,不能只活在那些不好的记忆里。”
“嗯。”
少年低垂眉眼,乖乖的让小姑娘抱住。
其实也真没什么好难过的。
关于江市南,关于严小寒……他早就习惯了。
只是在那个男人入目瞬间,还是会有一种下意识的疼……从心尖,泛至全身的……疼痛。
…
另一边。
江市南准备离开前,视线一瞥,瞧见树后的两道身影。
大雨氤氲了视线,模模糊糊看不太真切。
只能依稀看见,一只雪白白的小身影,靠近一步,窜到清瘦少年的怀里。
江砚?
江市南愣了两秒,调转方向,迈步,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是他吧?
他打了把透明无色的伞,与江砚极其相似的唇紧抿,瞳孔幽暗,整个人微微晃了晃,在离江砚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江砚。”
多年不见如此平和的江市南,江砚身子一僵,指尖轻轻扣住纪嘉禾的肩,将她护在身后。
往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
纪嘉禾清晰的感受到,少年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指尖收紧,眉头轻皱。
清冷视线对上。
“砚砚,你们……认识?”
气氛微妙沉默,纪嘉禾慢慢悠悠从江砚身后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看江市南,又看看江砚,如此反复。
雨声哗啦。
江砚眸光冷清,骨节漂亮的指轻轻抵在唇边,低咳一声,才微微垂下眼,看她。
“不认识。”
纪嘉禾若有所思:“喔……那我们走吧。”
虽然这两个人的容貌相似度挺高……但江砚说没有就是没有,说不认识那就不认识吧。
况且这个人走路无声无息……吓银。
“江砚,你现在连爸爸都不认了,是么?”
江市南的目光扫过纪嘉禾。
少年狠狠皱了皱眉,往身侧挪一步,一只手把纪嘉禾往自己身后揽,遮挡的严严实实。
“你别看她。”
“你小子出息了,嗯?”
江市南脑中的某根弦断掉,冷笑一声,扬起手,朝江砚方向落下。
最终,他还是停住了,放下了手。
江砚眼眸紧闭,眉心蹙起。
江市南要是动了手……他们父子情就此为止。
依旧在偷瞄的纪嘉禾看见那个男人强制性逼迫自己收回手,咬牙。
那一晚,安嘉口中关于江市南的记忆逐渐浮现。
江砚的渣爹!
“过去我会死的。”
那人平静的声线突然在她脑海内响起。
葬礼,暴怒的男人,举起的凳子。
疼痛,倒下的少年,断掉的肋骨。
一声不吭。
江市南于江砚而言,该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然而当他们偶然对上,清冷的少年却毫不犹豫的将她护在了身后……
江砚该是一个多温柔的人啊。
纪嘉禾抿紧唇瓣,轻轻扯了扯江砚的衣袖。
“砚砚……走吧。”
简直心疼死了。
他怎么下的去手啊……
江砚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纪嘉禾捂心口。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江市南冷呵呵笑起来,眸光流转,眼角微红,“严小寒,包括林晏,都是你……害死的。”
少年身形一顿。
随后稍稍侧眸,唇角紧绷,纤羽眼睫微垂,神情冷淡。
“我知道,”江砚颤了颤,眸光是冰凉的锋利,“不需要你提醒。”
“……”
纪嘉禾都替江砚觉得委屈。
凭什么她家孩子无论什么伤都得受着。
凭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这毕竟是砚砚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多掺合。
小姑娘憋屈的抿抿唇,低头,红着眼睛揉揉江砚微凉白皙的指尖。
……才不是呢。
江砚多好啊。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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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上的照片像是很久了,边边角角都泛了黄,但人像依旧清晰,能看见那个女人眼里的温柔明亮。
纪嘉禾安静着把花递给江砚,踮脚揉了揉少年额前的碎发。
离了伞下,去一旁寻了个能稍微避点雨的地方,乖乖站好。
见对方平淡的视线望过来,小姑娘抬手,爪子藏在衣袖里,弯着眼睛朝他晃晃。
……这个时间还是留给江砚比较好。
她今天穿了件百褶裙,裙摆至膝盖上方,小姑娘被淋湿,冻的瑟瑟发抖,干脆将卫衣帽子扣上,环着膝蹲下来。
屈膝,将两条纤直的腿从卫衣衣摆下藏进去,白色卫衣宽松,衣摆垂至脚腕。
还真是白白软软的雪白一团。
纪嘉禾靠着身后的墙,打了个哈欠。
圆溜溜的眸子里水雾弥漫。
好慢啊……
…
少年微微俯下身,将手中的花放下。
侧眸,漫不经心的看过去。
小姑娘困的打了好几个哈欠,江砚微微眯了眯眼,静静望着女孩。
近似低吟的声音。
“严姨,那边那个小姑娘……你看见了吗。”
“她叫纪嘉禾。”
“很善良,很可爱。”
“于我而言……她很重要。”
…
看见少年迈步过来,小姑娘揉揉眼,站起来。
然后被温度刺激的再次蹲下去。
那人安静的将伞移至她的头顶,蹲下:“你可以穿的再少一点。”
“腿麻了……”
小姑娘龇牙咧嘴,抬手,委屈巴巴的扯了扯少年的衣角。
“砚砚,你背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