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曾说过(没有):“他若喜欢你,你脾气再大那都叫个性。他若不喜欢你,就算你温顺的像只猫,他都嫌你掉毛。”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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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的套间里,有两个单人床,环境服务都是五星的评价,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大晚上的还会有蚊子绕着她飞!
这群破蚊子都不睡觉吗!
小姑娘的头和手臂都习惯性的露在外面,白皙纤细的脖颈处,有好几处蚊子留下的印记。
纪嘉禾被蚊子折腾了一晚。
少年下楼时倒是依旧清透干净——除了睡眼朦胧,发丝略乱。
纪嘉禾挠挠脖子上的几枚痕迹,抓狂:“为什么它们只咬我一个!”
“因为你甜。”
“你今天不正常。”
对方抬手,白皙微冷指尖停留在小姑娘细嫩的脖颈,轻轻摩挲,才垂着眼睛,淡然的揪着她的衣领,遮了遮那几枚红痕。
语气漫不经心。
“砚砚,你别弄,痒。”
少年默默吐槽:“好丑。”
“嫌丑?那你倒是给我——撒开!撒开!撒开撒开啊!”
被一路拎着下来太丢人了!
大清早的,酒店大厅没有多少人,纪嘉禾的卫衣帽子被对方毫不客气的扣上,半张小脸被遮住,只露出圆挺的小鼻子和抿起的唇。
……靠。
这样就能遮住脖子了吗?
不能啊!
少年退房卡的时候,小姑娘就气鼓鼓的坐在一旁待客的沙发上。半分钟后,她看见昨天的那个小姐妹也从电梯里走出来。
一袭白裙,黑发软直,气质温润干净,是言情小说里所有男主心头的白月光模样。
“你好。”
看见纪嘉禾,女生的动作顿了顿,才清清温温的笑起来,朝她轻轻挥了挥手。
“……你好。”
纪嘉禾干巴巴的挥挥袖子。
这个小姐姐……和江砚身上的气质好像啊。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两个人在一起,那叫一个般配……
腰杆不自觉的挺直。
幸亏昨天晚上把这身衣服送过来洗了,不然还得被她甩一大截。
“腰不舒服么?”
少年走过来,恰巧看见小姑娘盯着某个方向挺了挺腰,视线微微偏移,停了一瞬,而后风轻云淡的收回视线,半蹲在纪嘉禾面前。
屋外阳光灿烂,少年瞧见这丫头像是不怕热似的依旧把手藏在袖子里,面上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唇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
骨节漂亮的手捏住纪嘉禾的衣袖,往上挽了些,轻轻捏了捏女孩白皙圆润的指尖,让她回神。
女生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像是没什么存在感。目光瞥见丫头脖子上的红痕,又不禁想起,刚才那人走过来时,第一件事是问那个小姑娘的腰疼不疼。
时隔多年不见,当初那个浑身阴翳的瘦弱少年似乎换了一个样子。
——但至于是好,是坏。
她不知。
庆幸的是,如今的江砚气质清冷干净,为人处事不惊不燥;头疼的是,这丫头好像年纪不大。
十几岁嘛,感情飘忽不定的。
随随便便遇上一个好看的人就以为是一生。
“没有,我碰到昨天那个很好看的小姐姐了,她刚还朝我打招呼了——”
纪嘉禾心里也像是有口气没顺上来,垂着脑袋有些闷闷的。
纤细小腿晃荡。
少年眸色深了深,又抬手把小姑娘的袖子放下来,嗓音漫意淡然:
“不认识的人,不用理。”
这丫头从小是在蜜罐里长大的,自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什么叫“人心险恶隔肚皮”。
她活的明亮干净,就该永远清澈朗然,一尘不染。
…
女孩注视着两个人从酒店门口出去,在转角处没了身影。
才淡淡的收回视线,转身,往柜台走几步,继续办理退房手续。
说来也巧,初二那年江砚的学籍就从江城转到了宁城,自少年性子变得阴郁自闭后,和之前关系比较好的似乎都断了联系。
她们只知道这家伙似乎是有了些什么不堪的遭遇,她们学校在那会儿都传开了,大多数都在瞎扯什么“江砚不干净”“据说是被人关起来了”“他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等乱七八糟的话题。
言论真是一把利器。
说来也挺可笑的,她也曾是那少年的稻草。
一群三观还没完全建立的孩子,仅凭着别人的一面之言便逐大流。
她也曾为江砚发过声。
不过那个时候确实还小,又比江砚小一届,思想不是那么成熟。
被少年波及几次之后,她选择了闭麦,而后隐匿于人群,对他冷眼相待。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怯懦胆小了。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普通朋友。
也难怪江砚怪她。
不过看他和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相处的似乎挺开心的,与之前他和她的相处模式压根不同……那时候少年清朗澄澈,性子温和开朗,却也从来没有明目张胆的关心过谁,也没见他主动牵过谁的手。
还替那小女孩挽袖子。
他一向是个非常细节的人,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那个小姑娘能被江砚低敛含蓄的宠着……其实也挺幸福的。
她觉得江砚很值得。
但那个小丫头也超级可爱。
呜呜呜她想磕cp了。
…
另一边。
纪嘉禾无意识的甩了甩卫衣宽大的衣袖,默默然跟在那人身后,瞅着他流畅漂亮的肩部线条,“啧”一声,不紧不慢的开口。
“砚砚,你和那个小姐姐有故事。”
分明是疑问句的句式,但语气却平静陈述,仿佛她说的就是事实。
不管怎么说,她觉得这两个人肯定认识。
压上她的推荐票!
少年嗤笑一声:“怎么这么问?”
“你们之间很熟悉。”
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
只要见到那个清和的女生,江砚就非常不对劲。
不过意料之中的,是修长美貌的少年对那个女生绝口不提的态度。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向活跃的纪嘉禾也难得沉默下来。
回到家后,小姑娘率先回到房间里,抿着唇角,把门关上。
心里像是有口气憋着,不上不下的停在胸腔。
纪嘉禾觉得呼吸都有些难受起来。
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半晌后,小姑娘突然撑起身子,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