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连表白都这么不正经
——《江砚日日夜夜念叨某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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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
纪嘉禾一怔。
赶紧摇摇头：“没有——都说了是我朋友。”
小黄敷衍的点点头，语气摆明了不信：“好好好你朋友你朋友……对了，我回来是叫你下去吃饭的，刚才在走廊里我还看见你男朋友了，好像要去老师办公室，你要不要去堵他？”
“我男朋友？……好的我知道了！”
刚下好决定的纪嘉禾眼睛一亮，抬手拍拍小黄的肩，一只手撑上桌面，动作干脆利落的翻出去，明艳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小黄疑惑挠头：“？”
难不成纪嘉禾口中的朋友真是她朋友？
到达高三走廊的时候，江砚正好抱着作业从楼梯拐角上来，身侧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憨的圆润胖子，视线里突然出现小姑娘的身影，修长少年一怔，随后抬腿朝她走过来。
“来找我的么？”
丫头的两只手背在身后，一直脚尖紧张的在地上画圈圈，身体微微僵硬，面上却装得极其自然。
“我这不……想你了嘛。”
少年觉得好笑，朝她晃了晃臂弯上的作业：“有事儿说事儿，别昧着你的良心说假话。”
纪嘉禾嘟嘟囔囔：“我哪说假话了！砚砚，我本来是过来表白的，但你可真毁气氛。”
“我毁……”江砚下意识的想反驳，话说一半，又突然抓住了重点，拧眉，受了惊吓般，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重复，“表白么？”
纪嘉禾莫名心虚：“啊……”
“你在说什么屁话，逗我玩儿么？”
“我真的是认真的……”纪嘉禾一怔，大概是发现少年往后退了那么一小步，心里好像懂了些什么，唇角慢慢抿成一条线，“行吧，那就算我表白失败了。”
“？”
小姑娘继续自说自话：“下一步就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纪……”
“打扰了，学长再见。”
纪嘉禾吸了吸鼻子，朝他鞠了一躬，再抬头时眼睛好像红了一圈。
——这丫头是认真的。
少年被心底忽然浮起的想法一惊，狠狠愣住。
下一秒，江砚缓过神来，随手将手上的东西压在身侧人抱着的作业上，白皙漂亮的耳尖绯红。
“卧——”
那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度压的差点没骂出一句脏字儿。
“对不起，”少年低笑一声，看着小姑娘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难得耐下心来解释一句。
“但现在我得去追我女朋友了。”
…
三，二，一。
纪嘉禾面无表情的跳下最后三级台阶。
楼梯拐角。
“纪嘉禾。”
少年直接从第三级台阶上跃下来，衣角纠缠间，江砚低喘，下意识抬手，微凉的掌心轻攥住小姑娘纤白的腕。
白皙温软的指尖轻轻摩挲女孩柔嫩微冷的肤。
小姑娘一个回头，没挣脱：“干啥。”
楼梯间不是百分百受光，下午十二点四十五，少年站的位置覆下了一小片阴影。
江砚半张精致好看的脸匿于微微的影，一只眸子像是揉碎了光，瞳孔呈现漂亮的深棕色，少年肤色瓷白，纤长睫羽微颤，眼睑处扇形阴影漂亮。
被纪嘉禾这么直白的盯着，江砚有些无措。
纤薄嫣红的唇瓣紧抿。
掌心浸出层薄密的汗。
少年微微缩了缩指尖，开口时声线温软，有些轻微的颤抖：“……你是认真的么？”
纪嘉禾一脸莫名其妙：“不然呢？真心话大冒险吗？”
这孩子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她又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小女生，表白失败就扯一个没什么可信度且使用率超高的借口。
对方一怔，半秒后，低笑声缓缓洇开，语气慵懒，尾调绵软拉长，又像是只在和主人撒娇的大猫：“哪有人表白跟玩儿似的啊……”
纪嘉禾面无表情，强装淡定：“我喜欢你。”
实则背在身后的爪子都快被她自己抓破了……
大概没想到小姑娘如此霸道，江砚微微睁大了眼睛，眸底愉悦之前明晰。
纪嘉禾“哼唧”一声，见江砚跟个二愣子似的没反应，加重了语气，咬着牙再次重复。
“我说，江砚，纪嘉禾喜欢你。”
“目前就读于宁城一高高二文重班的纪嘉禾，喜欢目前就读于本校高三理重班的江砚。”
“听清楚了吗，江砚，我说我喜欢你——”
少年笑，嗓音混合着风：“听清了。”
“那你爱喜欢不喜欢吧，不喜欢就算了，之后也就老死不相往来而已……”
“你多狠啊——”江砚抬手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整团往自己怀里拎，低笑一声，白皙前额抵在纪嘉禾的颈窝，从背后环住她，指尖修长漂亮，在她腹前交缠。
他说：“纪嘉禾，校规第十条是什么？”
“知道，”小姑娘一脸凝重，说话时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僵的，“……禁止早恋。”
“你看我违反过校规么？”
小姑娘在他怀里乖乖的摇了摇头。
江砚一向是家长们经常挂在嘴边叨叨叨的那一类“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容貌，性格，习惯，人品，素质……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她好像还从来都没见他违规乱纪过。
除了上次他被她牵连着去了趟警察叔叔那儿。
他是典型的好学生。
小姑娘眸光暗了暗。
江砚抬起头，白皙的下巴轻轻搁在女孩的颈窝，微微侧眸，温热清浅的气息便洋洋洒洒的被她尽数全收。
纪嘉禾缩了缩脖子，耳尖滚烫。
“高中之后，我确实没干过什么违规乱纪的事情，”少年语调懒洋洋的，蕴着些清懒愉悦，环着她的力道收紧了些，声线低沉沙哑，薄唇轻启，缓缓道，“但是，我现在，想和你，违反一次校规校纪。”
“只想和你。”
少年修长五指覆上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攥住了她的指尖。
垂眼，呼吸轻缓。
“江砚，你……”
“你违规乱纪的事情不是快做尽了么？”少年勾唇，露出一颗雪白的小虎牙，动作懒散的抱紧了些，“我帮你完成这最后几件，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