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真的!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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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临近晚自习下课,教室纪律略微松散。
纪嘉禾趴在窗口,透过透明的玻璃,盯着程漾托腮听课的背影看了老半天,脚尖踮累了,规规矩矩的站好,打了个哈欠。
真是无语,今天的晚自习居然是这个臭老头的。
上啥课都行。
因为一个老师,连带着讨厌上了一门课。
自打换了数学老师之后,她看这门课更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上课不愿意听,特喜欢在他眼皮子底下睡觉,全靠回家之后江砚远程辅导。
但少年并不清楚他们课堂的具体进度,也不知道他们老师到底有没有给他们规范解题方法。
每次问这丫头,她都是一副茫茫然啥也不知道的样子。
久而久之,她解题时便有了些江砚的风格。
第一次考试的时候,纪嘉禾还因此被判定了作弊。
没有一点征兆的把安嘉和纪跃明都请来了学校。
“高三,一个多么重要的阶段!在这个节点上她居然还敢作弊!还有上一届那个叫江砚的,理科状元!居然也帮着这臭丫头作弊!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他以为脱离我们这个学校,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这位老师在办公室特别义正辞严,不仅批了纪嘉禾,连带着质疑了江砚的教养,对着两个家长训话长达半小时。
安嘉也不乐意听,冷笑一声,拎着包牵着狗就打算开门离开。
“对了,老师,你是新调的,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家孩子。”开门之前,安嘉突然停住步子,转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微挑精致眉梢,姿态散漫,却莫名给人压迫感。
她顿了顿,接着道:“她跟江砚属于逮到会被记过的关系,平常也都是那孩子辅导她作业的……你要是仅凭这一点就否认了两个孩子,那我觉得你可以不干了。”
你说这是多么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儿。
*
“纪嘉禾呢?她怎么还没回来!”
望见程漾身边依旧空荡的座位,数学老师紧拧着眉,再听见耳边稍显嘈杂的声音,怒意更甚。
易凯源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揉揉眼睛,下意识替她解释:“她请了一下午的假。”
“易凯源!我让你说话了吗!上课睡觉你还有理了!”
可能也没料到会有人接下他的话茬,并如此果断无意的拆了他的台。老师瞪着眼睛,抬手就扔了个粉笔头过去。
易凯源打了个哈欠。
下一秒,什么东西入了嘴。舌尖弥漫微微的苦,口腔内,粉状黏物存在感强烈。
“我操。”
易凯源皱着眉头,拆了包餐巾纸,拼命清理着脏兮兮的感觉。
满教室鸦雀无声。
教室外的纪嘉禾低头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寻思着过不了几秒就该打铃了,于是将门推开一条大缝,整个人特别识相的钻进去贴墙站好,乖巧:“老师好。”
气氛僵直,差点一触即发。
硬生生被纪嘉禾这声洪亮的问好打断。
“下课。”
老师扯过桌上的卷子,出门时还瞪了她两眼,冷着脸,声音有些僵硬。
“……”
学生依旧抬着眼,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纪嘉禾一脸莫名其妙,触及前面某位同学的视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尴尬的笑了笑:“那啥……你的杯子我明天赔你一个嗷,想要啥颜色的,粉色的成不?”
某同学大手一挥,表示他并没有讲杯子放在心上,而后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主动开口:“一个破杯子算什么,我们有事儿要告诉你,你是要现在听还是明天再听。”
她愣愣的眨眼。
甚至迟疑的往后退了一步。
试探:“你要不……现在说?”
另一个同学站起来,语气有些懒洋洋的,却带了明显的傲娇意思:“发帖子的人我们已经给你找出来了,你可以选择明天去逮她,也可以选择现在过去。”
“哎卧槽你们什么时候有这技能的——”
纪嘉禾震惊的瞪大眼睛。
都同学一年多了……她怎么不知道他们班的人这么nb!
程漾不打算听她废话,走近,抬手指了指门口:“高三文二班陈妮,反正班长查出来的ip是她。”
嗯?
纪嘉禾还没从这句话里捕捉到巨大的信息量,便被身后的程漾捏着肩,来了个强迫式的转身。
陈妮?她高一的时候不是林木子的小跟班吗?
她搞江砚干什么?
纪嘉禾有点懵,不明不白的被推过去。再回神时,便已经到了高三文科二班门口。
里面还没下课。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程漾以最简洁明了的语言总结了今天她不在时所发生的事件全过程,嗓音压低,在空荡的走廊里也不足以吵到人。
纪嘉禾听的满头黑线。
可她也没听说陈妮和江砚还有恩怨啊……
皱眉思索间,教室内嘈杂起来,老师开门走出来,瞧见纪嘉禾,呆愣了一下,随后微微笑着朝她点点头。
小姑娘装乖技巧得心应手:“老师再见。”
大概等了一分钟左右,同学们鱼贯而出,陈妮怀里抱着书,在人群中低着脑袋。
“陈妮。”
陈妮老早就看见在教室门口等着的两个人了,心中响起警铃,正想着如何金蝉脱壳,纪嘉禾便忽然伸出手,特别自然的勾住她的脖子。
“跑什么,跟我去喝杯茶么。”
都说和一个人待的时间越长,便会愈发与那人相像,女孩勾着她的脖子,侧脸匿于漆黑深沉的夜幕。陈妮神情恍惚一瞬,风过,有什么东西入了她的眼。
她仿佛看见了江砚。
修长身姿清透,立在光与影的交汇处,侧脸线条流畅精致,清冷淡漠的瞳匿于纤长羽睫之下,气质干净纯粹。
不说话,也能给人一股压迫感。
可谁知道他初中还经历过那般恶心的事情呢。
于是陈妮非常有勇气的推开纪嘉禾的手,离远了些,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抱歉,我没兴趣和一个捡破鞋的喝茶。”
“我可没有跟你商量,还有。”纪嘉禾也不是有耐心的人,抬手揪住陈妮的后衣领,视线漠然的拎着她走,没什么情绪。
“永远都不要认为我是一个安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