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漾这么一说……
我好像还真的的确确的占着人家女朋友的位置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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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漾忍不住搭腔:“你都把江砚拉黑了你还怪人家不联系你?纪嘉禾,这我可要好好说你了,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的脑补让人儿江砚难受啊。”
“……我知道了。”
在她昏迷的一段时间后,安嘉和纪跃明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特意从家里赶过来,成天守着她,一夜一夜的熬。
然后程漾和程予白也知道了。
她周围的大部分伙伴们都知道……可偏偏他没有反应。
程漾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身为追剧联合会资深元老,她总觉得这件事好像不那么简单。
沉默半秒,纪嘉禾抿了抿唇,反而安慰起程漾来:“算啦,人儿江砚现在不也是个挺成功的律师嘛……”
“纪嘉禾,其实有些事情你不能想当然,我能跟你说的是,江砚他没去看你,绝对不是因为他不想。”
程予白抱着孩子从厨房里走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晚上好像也下了大雨,他正在厨房做晚饭,刚将菜洗好,门便被人叩响。
少年浑身湿透,面色苍白,晶莹的水珠沿着墨发,划过皙白的下巴,没入衣领,顺着干净清冷的指尖落下。
他赶紧把江砚扯进来,去给他拿了条毛巾。
“程予白……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江砚低着眉眼,任着对方胡乱擦拭自己湿润的发丝。
纤薄漂亮的唇瓣色泽苍白,轻声低哑。
他还打趣江砚:“说吧,什么事儿能把你打击成这样。”
“纪嘉禾出事儿了。”
少年眼角微红,提及“纪嘉禾”“出事儿”的字眼,他便整个人都慌乱起来,抬手攥着程予白的手腕,神情有些崩溃。
“……纪时清找人撞了她,她浑身是血……一动不动……我已经让纪嘉禾的爸爸妈妈过去照顾她了,你们帮我联系一下纪嘉禾好不好……”
他有些语无伦次的向他和程漾大致讲述了纪时清于他的恩怨,也说了“因为他去看过纪嘉禾,导致她的氧气管差点被拔”的事情,沉默半晌,一向清冷淡然的少年跪在地上,抖着声线求他们。
——那是他和程漾都没见过的江砚。
就像是待在惊涛骇浪中摇摇欲坠的一艘小渔船上,濒临崩溃,却还得强装镇定。
后来好不容易等到女生康复出院的消息,江砚试着联系她,却发现各种消息完全发不出去。
有时候安嘉和纪跃明也会替他说两句话,但却始终不见成效。
其实她没想过分手……只是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她虽睁不开眼,但却不是完全没有意识。
她记得她以前总会和他聊天得很晚很晚。
即使她发过去了一大段话,只能得到对方几个字的回应。
她难免会有些小失落。
然而看见江砚还是会明媚灿烂的扑过去,抱着他撒娇。
一直主动……她也是会累的。
喜欢归喜欢,可她也需要休息。
于是她残忍的单方面与他冷战了这么些年。
程予白摇摇头:“你呀——都是江砚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程予白,听起来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哦。”
纪嘉禾敏感的捕捉到了什么,侧头,略微挑了挑眉,有些微冷的声线响起。
“我跟你说了你就会去找他和好吗。”
程予白勾了勾唇角,将臂弯上的孩子往上托了托,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果真呆的久了会越来越像……纪嘉禾刚才那声“程予白”,简直和江砚叫他一模一样。
尾音总喜欢微微拉长些。
纪嘉禾完全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沉吟片刻,给出个模模糊糊的答案:“我可以考虑考虑啊,再说,他即使真的有难言之隐,也犯不着瞒着我吧。”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
程予白对此闭口不谈。
其实,自纪嘉禾不给江砚消息的这么些年,那家伙经历的可不太顺利。
但这些情感点还是让纪嘉禾自己去发现比较好。
恰好此时程予白的电话响起来,他把孩子稳稳的放下来,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纪嘉禾淡淡的收回视线,逗着孩子玩儿。
“喂,江砚。”
“嗯,”男生拧着眉,低哑着随意应了声,微凉的手背覆上晳白前额,缓声道,“可以帮我送点退烧药过来么?我这边的药吃光了。”
“你发烧了啊。”
程予白下意识看了沙发上没心没肺的某人,在某个收纳盒里翻出几盒药,又仔细的看了看包装盒上的生产日期,才拿了个小塑料袋将其装好。
程漾随口问他:“你没事儿吃什么药?”
“江砚发烧了,让我送药呢。”
这片小区偏向纯住宅,商业店铺极少。纪嘉禾在来的路上就瞧过了,确实挺清静的。
因此她也没有多问些什么,只默默的扫一眼,便重新将视线投到程呈身上。
心不在焉的抬手掐了掐孩子的腮帮子。
程漾“啧”一声,两只手提溜着自家孩子的爪爪,声音明显带了些诱哄,以及少部分的恨铁不成钢:“小橙子呀,你干爹发烧了怎么办呀?”
小团子眨了眨一双漆黑漂亮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送药——打针——”
程漾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孩子很上道。
于是她循循善诱,继续:“那要是干爹不听话,不吃药也不打针呢?”
这一次,小家伙的声音倒非常欢快,望着纪嘉禾的那双眸子干干净净,又明摆着捎着些不可言喻的光:“那就把他打晕了扛走!”
“你说什么?”
程漾原以为程呈这家伙会懂她的!
她以为程呈一定会说“要是江砚干爹不听话,就找漂亮姐姐收拾他”的呢。
还真是出其不意。
于是程漾揉揉程呈晕乎乎的奶包子脸,故意凶巴巴的问他:“这是谁教你的?”
“漂亮姐姐——”
纪嘉禾倒是悠闲自在的晃着二郎腿,忍不住提醒:“辈分乱了吧?”
“我们先来算算你带坏我家孩子的账啊?”
“……我不要。”纪嘉禾果断拒绝,想起程予白刚才的话,心神一动,直起身子,扭头看过去,清声道,“江砚住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