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放飞自我了
——徐孟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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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在徐孟楦头顶不停的叫,她在小区楼下的某一台阶上坐着。不厌其烦的挥挥手,却发现自己好像打到了什么,她微微侧目,发现是何屿况坐在了自己边上。
不过是下了趟楼,他出门前打理好的头发现在倒是显得微微有些凌乱,乖顺的趴在脑袋上。
晨光有些晃眼,所以徐孟楦略微眯起了眼,微微勾了勾唇,向他竖起大拇指:“何屿况,够墨迹。”
“你像个女生么。”何屿况指了指她的衣角,回答的很干脆。
“……”
两人间沉默半晌,空气中漂浮游弋的细尘停留在身边人儿的睫毛尖儿上。
徐孟楦瞪着他。
小腿故意往他那边蹭了蹭。
何屿况正在感叹,她不跟他皮的时候身上那股子娴静的气质倒还在,结果一垂眼,就瞧见她若有若无展示给他的小腿。
擦伤的面积不算小。
徐孟楦从小娇生惯养,肤质生的细嫩,不小心磕着碰着造出痕迹,看起来便尤为触目惊心。
他微凉的指尖轻握住对方纤细的脚踝,皱着眉,问她,“怎么搞的?”
“跟狗吵架,然后它追我,我跑了两步就摔了。”徐孟楦说的老老实实,面上却觉得有点丢人。
原本她只打算在让他看一看就乖乖起身自己走,但没料到何屿况倒是先她一步站起来,逆着阳光,像是为他镀了层金边儿似的。
徐孟楦觉得自己没什么文化底蕴,实在是难以形容何屿况到底有多好看好看。借着他的力站起来,这一幕便猝不及防入了她的眼。
空气静谧。
她的脑海里一堆“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刷屏。
“你能自己走吗。”
徐孟楦果断耍赖摇头:“不能。”
“你把你想要的东西在微信上发给我,我等会儿去超市一趟。”
语毕,何屿况一怔。
他差点忘了,现在突然这么一提,他忽然想到这丫头昨天晚上好像莫名其妙的删了他的微信,神色随后异常严肃起来:“你删我微信??”
徐孟楦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一茬。
“没有。”她淡定否认。
“加回来。”
“……”
“你加了我也不会同意的。”
徐孟楦对答如流:“……这个不可以。”
“……”
佛曰:“别人可以违背因果,别人可以害我们,打我们,诽谤我们。可是我们不能因此而憎恨别人,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保有一颗完整的本性和一颗清净的心。”
我呸。
佛还曰:“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要和吃的过不去。”
这句话倒是言之有理。
徐孟楦深吸一口气,解释:“你跟我断联那么多天,我删你一会儿消消气不可以嘛!!”
何屿况抽了抽唇角,静默不语:“……”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其实是个小逗比。
别人给她的评价都是多么高冷的词儿。
实际上这丫头就是一贵气的猫。
不仅贵,还特会气人。
徐·气人猫·孟楦“我不管,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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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何屿况扛上公交车,徐孟楦的脑子都还是懵的。
她是个病号病号病号,女的女的女的!咱能不能对待女性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儿!
车上人不算多,却也是实实在在没有空座了,徐孟楦够着拉环摇摇晃晃,有一个老爷爷一看,这小丫头伤成这样还站着,那可不太行啊,便从“老弱病残孕”爱心座椅上起身,热情的招呼她去坐着。
徐孟楦坚决不承认自己属于残。
于是那个老爷爷又开始说教站在徐孟楦身边的何屿况:“我说小伙子,你们家女朋友伤成这样你还舍得让她在这儿杵着啊?待会儿人一多,人儿小姑娘万一摔了碰了磕着哪儿了你不心疼啊?”
谈话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妇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屁股坐上老爷爷刚让出的座位上——
“……”
何屿况被老人说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
对上徐孟楦幸灾乐祸的视线,抬手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而后强迫她转了个身。
下一秒,女孩柔软又纤薄的背便撞进少年温暖可靠的胸膛。
何屿况的两只胳膊从徐孟楦的肩臂连接处下穿过,改去抓竖在自己面前的灰色栏杆。
——把她护在怀里,死死的。
徐孟楦:“……”!!!
何屿况,你居然在她面前装了那么久的纯!
明明这么会……居然啥都不表现出来!
老爷爷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他算是做了件好事儿?
不过徐孟楦在他的怀里倒是待的安稳。两人离得近了,衣摆处皂角的香味便混合在一块,气息交缠,平时看得见看不见的微粒分子突然变得分外明朗起来。
果然,活生生的何屿况往这儿一站就够撩人了。
徐孟楦捂脸。
于是这一路,她就待在何屿况为她圈出的一小片安全范围里。几站之后,车上变得有些拥挤,她倒是悠哉悠哉的,被他护的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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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徐孟楦被何屿况搀着,走到半路,突然灵光一闪,兴奋道:“何屿况,你看我现在像不像太后?”
何屿况看她一眼,懂她:“你才是太监。”
“……”
徐孟楦在超市货架间一瘸一拐的逛,何屿况小心地跟在她不远的地方。看着某个小丫头饶有兴趣的在每个货架前驻足停留,或是拿起几包薯片看也不看的就往购物车里扔,或是将货架上归置整齐的货物打乱。偶尔碰上她够不着的零食以及之类的垃圾食品,某人就会站在原地,侧头,哀怨的看他。
他了然,徐孟楦现在蹦跶不起来,可接触范围实在有限。望着小推车里越来越多的食物,他头疼按眉,却又是实属不忍心坏了她的兴致。
“徐孟楦?好巧啊。”
往里走走,迎面和一女生撞上。
这人徐孟楦有印象,是她的大学同班同学。
“……”
“和何屿况出来逛超市,你们这是同居了?”不等徐孟楦开口,她便自顾自的说下去,“徐孟楦,不是我说你,你才多大,就和一个男人住一起,说出来影响多不好。”
都说和一个人时间待久了,行为处事的方式会越来越有共同点。对于某不重要角色阴阳怪气的腔调,徐孟楦下意识的屏蔽掉,移了视线,当她是透明人,看不见看不见。
遇上她之后,徐孟楦才明白,原来破坏一个人的心情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
单单只是看上两眼,她心里就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