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娇纵脾气都是被男生一点一点宠出来的
比如我
亦比如江砚
——纪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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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奶奶。”
纪嘉禾的视线扫过碗里平躺着的肉，微微低下长睫，原木色的筷子尖无意识的戳了戳碗里的粥，眸光低敛，有些纠结。
也不是她防范心太重……主要是她第一次过来，就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奶奶拉着爪爪共度午餐，是个正常人都会警惕的吧。
虽然这个奶奶看起来确实是有些面熟，面容看上去也不像坏人，但做人嘛，警惕一些总归没错的。
奶奶行为举止倒是自然大方，瞧着小姑娘迟迟没下嘴，慈和的收回视线，指节交缠，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对着她笑，一边问她，“小姑娘啊，奶奶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说到这个……奶奶，我也觉得您很面熟呢，像是我们之前在哪儿见过，我呀，和善的人见了不少，但像您这般跟我亲奶奶似的感觉，还是头一回呢。”
小姑娘轻咳一声，也觉得奇怪。
绒碎的墨发微遮住白皙前额，小巧高挺的鼻尖沾了一粒小小的绒，唇色有些微微的淡，大概是她刚才没补妆，外加在刚才爬山路的过程中，被自己舔干净了。
“小姑娘从宁城来的吧？那你有没有去过人民医院挂骨科的号？……奶奶以前是那边的医生。”
奶奶后知后觉，忽然意识到方才在门外，像是有人说过，这丫头是从宁城来的。
那就对了。
她在人民医院当骨科大夫当了三十几年，来来往往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但很早之前，一对来她这儿看手腕的小情侣，倒是让她记了很久。
不因为别的。
就单纯的是因为少年和小姑娘精致耐看的容貌。
一眼望过去就觉得惊艳，但没想到越看越好看。
可惜的是，当时少年像是生着女孩儿的气，就那么一个人先走了。
惹得小姑娘当时好难过呢。
她还安慰那丫头，说要把自己的孙子寄……（划掉）介绍给她，权当补偿呢。
纪嘉禾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眨眨眼，努力用自己64g的脑子搜索着128g的文件，再次回想人民医院……她是肯定去过的。
毕竟人民医院距离宁城市一高挺近的，她又是个爱玩闹的性子，磕着碰着擦个小伤都是常有的事儿，就连她把人捶骨折那次，都好像直接送去了人民医院。
不过她只是过去送了个钱，就一脸冷漠的走掉了。
那个时候年纪小，年轻气盛的，性子冲动，再说她刚把那人收拾好，心里那股气还没完全消掉，万一她没忍住，在现场又动手了呢……
虽然在医院锤他好像是挺方便抢救的...
“想不起来就算了，吃吧，吃完奶奶带你去找秦皓他们家……他们家在犄角旮旯里，你个小丫头肯定找不到。”
村里的路七拐八拐的，她当时搬过来，特意选择了靠村口的这块地儿，这要是再往里面搬一点儿，她这个老婆子估计都不能成功找到路了。
现在距离她搬过来也有一年多了，多亏了隔壁的老姐妹闲暇时间会带她四处走走，会领着她去串门，侃家常，否则她现在肯定就跟这姑娘一样，一副初来驾到的生疏样。
“好……谢谢奶奶。”
纪嘉禾露出一个讨喜的笑，眉眼弯弯，笑起来清甜。
随后小口小口的喝起碗里的粥。
白米粥熬的软糯，大概是觉得小姑娘家家的偏爱甜食，还在她的这份粥里加了些许白砂糖。
口感丝甜，入口清温。
半秒后，被随意搁置在手边的手机开始振铃。
小姑娘抿了抿唇瓣，伸手，把手机翻过来。
屏幕上，“超级无敌螺旋升天大可爱”的字符闪烁。
她耳尖有些微微红起来，看了看对面的奶奶。
随即侧了侧身，朝向另一面，按下接听。
“歪砚砚……”
那边划过轻微的电流声，随后江砚的声音清晰的响起来。瓷器碰撞声清脆细小，水流声不倦。
纪嘉禾猜想他大概在收拾东西洗碗。
“到了么。”
“到了好一会儿了……这边上山不能开车，我都是靠自己爬上来的呢。”小姑娘低垂着小脑袋，脚尖无意识的晃了晃，耳边的男声温柔缱绻，她听着便一心欢喜。
唇瓣止不住的上扬。
因为她还有点尴尬的小拘束，有些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老人家是喜静的。
但她依旧忍不住冲那边的人撒个小娇。
尾音略微上扬，嗓音泛柔，像是个小孩子举着手上糖果，伸到其他小朋友面前，一脸求表扬的昂着小脑袋，可可爱爱的说“看，我厉害吧！”
“累么。”
电话那头的男生侧着头，纤长眼睫低垂，中午的阳光穿透玻璃，笼罩着森林般清氧的男生侧脸。半遮瞳孔，呈出的琥珀色清透干净。
鼻梁上沾着几颗苍白漂亮的水珠。
“可累了……不过我在这边遇见了几个人超好的奶奶。”纪嘉禾顿了顿，而后猛然发觉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对了砚砚，你是不是也快下乡去做法律援助了。”
“收拾好你的狗窝就走。”
“你才狗窝，昨天又不是我一个人睡的觉，你不能把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拎出来统统扔我脑袋上。”
江砚正在洗她昨天换下来的衣服的动作一顿，随即面无表情，唇角绷直，平静道：“纪嘉禾，你今天早上没找到的小衣服在我衬衫下面，小姑娘家家的，也没见你主动收拾收拾，家里到处都是些你的零食。”
纪嘉禾下意识的就开始回怼：“我跟你讲，要不是我搬过去了，你家现在肯定还是一副停尸间的样子，你再看看现在，多温馨，多有生活气息……我为了给你那小破屋增加点生活气息，你瞧瞧我都牺牲了我多少零食，你这就叫倒打一耙！”
“……”江砚嘴角抽了抽，差点没直接挂电话。
这家伙才离开多长时间？嗯？
他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主动去寻找闹心的源头？
他现在把她打包扔回国外成不成。
江砚垂眸凝神间，小姑娘还在絮絮叨叨，“江砚我跟你说你不要在心里叭叭我，我这样都是你惯出来的……你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