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驹和慕南山徒步静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后来,背上的顾尧和怀里的安北也开始不安分。
两个男孩并肩时,两人就互相嬉闹,疯狂拉扯。
路过他们的人都会回头看看,羡慕这青春活力。
不过啊,后来,岁月还印在那里,只是故人早就随风散了。
“那时候真的很开心,第一次到那么远的地方,第一次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第一次被他背在身上,那么多的第一次。”
顾尧单手撑着脸,看着门外,依旧繁花似锦,嘴脸不自觉上扬,眼神中装满幸福,话语中都是甜甜的味道。
烛光打在她脸上,一分看着她的侧脸,写满温柔,像软软的白云,安静而优雅。
“想来想去,这世间万物,最残忍不过时间。”
张一分摇晃着手中的杯子,盯着花茶。
你惊艳众生或是平淡安稳的故事,最后都会在时间的消磨中化为乌有,无人提及,无人念起。
倒是主人公,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会记得,温柔他所有岁月的你或者在你那个故事里做着配角的自己。
所有人都可以忘记,只有当事人不行,因为,是你。
顾尧的眼中莫名的泛着泪光,她轻轻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消化掉这莫名的伤感。
刚刚已经哭了太多次,不想让一分再开见她这么软弱的一面了。
“想哭就哭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这陪着你。”
一分并不是不识时务,相反这是在帮助顾尧,让她打开情绪,让那颗紧绷多时的心松懈,缓解压力。
一分话音刚落,顾尧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小白用头不停的蹭着顾尧的腿,以示安慰。
肆馆内除却顾尧的哭声外,悄无声息。没有虫鸣,没有茶杯叮当作响,连呼吸都那么小心,收敛。
一分把烛灯都吹灭,只留一盏。屋内突然显得冷清,确并没有寒意。
“你是一个这样好的人。”
顾尧哭够了,黑暗中隐约看得见她用手擦着眼泪。
“客气。”
一分笑着摇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原来,一分清楚顾尧不想让自己看见她狼狈的样子,所以他灭掉了所有烛光,仅留微弱一盏,屋子不至于没入黑暗。
“我们四个照了好多的照片,来往的路人很多,人山人海也不为过。安北也不在意她的高冷女王形象,跟着我们一起拍丑照。”
顾尧清清嗓子,努力压着哭腔继续讲述。她把一直在腿旁安慰她的小白又抱到怀里,轻抚着他的头。
“小北,翘臀,再高一点,手上动作再妩媚一点。对对,就是这样,不要动。”
顾尧不停的对安北指导,帮她调整动作。直到自己满意,才跑到安北旁边朝反方向,摆出一模一样的动作。
“有内味儿了奥。”
慕南山的笑如惊雷,路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被他的表情和笑声逗个不停。
“你能不能小点声笑,把嘴捂好。”
顾尧朝他大喊,她和安北也被他逗个不行,安北正强忍着笑,不去捧腹,以免破坏动作,顾尧又要对她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