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个点茶的，下周叶家宴会还点名要她去呢，咱们家现在不能白养着这些人，所以才派了她们差事。”
王夫人听了点点头：“她们弄个什么《家庭艺术研究社》也动静太大了吧？竟越过你去？”
“姑妈还不知道嘛，如今她是大老爷指定的人，也是人人口里的李社长。连我也要让她几分，还要全力配合她的工作。”
王夫人喝一口茶，长叹一口气：“那你就让让她吧，只是我们也没有合适的人给她用，她缺人就自己想办法。那两个人你还想个什么法子给我在外面先养着吧，一月份年会、家宴多，我这里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她们没当过家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难处。”
王熙凤只好假装为难的样子，再回了几件事就准备退出去。
“我怎么听说宝玉在园子里的什么茶坊打工呢？我是少他吃还是少他穿了？”王夫人又端起了茶盏，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我悄悄打发人去看了，那家店的老板也是个高官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开店了，再一个人家老板也不论身份，还不是在店里帮忙……”
“你既然看了，为什么没来回我？”王夫人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还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
王熙凤只好堆笑道：“我是觉得现在的孩子们都喜欢创业，就比如林妹妹。不如让宝玉体验一下也好。兴许他突然也能开窍了。
再一个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也该考虑他的前程了，给他的学业也规划规划。不如问问他大姐姐，看看有什么适合宝玉的学校，将来宝玉若能来管理公司，岂不比外人来的强。”王熙凤可算是把话圆回来了，此刻鼻尖都泛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王夫人这才点点头：“你说的对，是我刚才急了。到底咱们才是一家人，你帮我多看顾着宝玉才是。”
王熙凤连忙应承不在话下。
*
第二日一早，历家三位公子难得聚在餐桌前吃早饭，历涵澜伸手拿面前的欧包，历浩泽的手快速抓住了历涵澜的手腕：
“大哥，这是我看中的面包。你是不是拿错了？”
历涵澜一松手，面包滚落在餐桌上：“你看中就是你的？明日你要是看中了故宫哪间屋子，我还得在里面给你支张床？”
历水溶暗暗憋笑，谁懂啊，他可不想笑。这不笑能憋死，笑了也容易丢了性命。
还好此刻外面传来了奶奶的脚步声，慢悠悠地却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你们不用等我的。都那么忙，快吃吧。”历老夫人还没坐好已经吩咐开了。
历涵澜当然不会要掉了的面包，重新又拿了一个用力地咬了一口。
历浩泽倒是一脸满不在乎，他随手捡起桌上掉的那个，然后在自己的盘子里把欧包撕成一块一块的。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历浩泽终于忍不住开口：“奶奶，你不是答应直升机博览会的事给我做的吗？”
“你那么多事做，还跟弟弟抢？他公司才开业，也不要别的，就跟我要了这件事。你让让弟弟。”历老夫人拍拍历浩泽的手，如今他们坐的位置也变换了，历水溶改坐在历涵澜的旁边，历老夫人一左一右坐的是历涵澜和历浩泽。
“我凭什么让？又不是玩具，就算是玩具我不高兴让就不让。”历浩泽此刻浑身戾气。
历老夫人叹气，如果他们的父母不是死于空难，她此刻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岛上度假呢。何苦留在这个家里当磨心。
“这样，你们同时做好策划案给我。我来看谁的更优就选谁好不好？”
来安给历老夫人换了一杯热茶，然后撤掉她面前的餐盘。
历水溶倒是乖巧：“那今天奶奶要送我别的开业礼物吗？”
“你想要什么呀？”
“奶奶看着办吧，我吃好了，我等您一起出门。”
转而又对历涵澜说：“大哥，今天颦儿自己去演出，你帮我照顾照顾她。”
“放心吧。”历涵澜依旧惜字如金。
“那麻烦大哥安排她早点走，最好安排车送她来我公司。她听说不能参加开业庆典还格外惋惜呢。”
历老夫人站起身准备走，突然又顿了顿，指着历浩泽面前的盘子说：“你不吃撕它干嘛？浪费粮食。”
历浩泽一脸玩味：“本来想吃，被三弟的狗粮喂饱了。”
“你可真能赖人呢！”历老夫人一直都知道这位二爷的劣根性，只是一直想哄着他，尽量保持他们三个人之间达到一种平衡而已。
*
这次的演出在国家大剧院的《音乐厅》内。林颦儿缓缓走过水下长廊，抬头望去，仿佛置身于水底世界一般。
按照悬挂标识的指引，轻松找到自己的休息室。门口有标着她的名字，轻轻推门后打开侧面灯的开关，是个精致的化妆间。
林颦儿先把自己的演出服挂好，再放下背着的琴囊。室内很暖和，她脱掉外套在化妆镜前坐下，早上湘云难得起得早，帮自己化妆还弄了头发。妆面是略淡雅的演出妆，湘云让她带着口红，嘱咐她临上台前记得补一遍口红。
刚坐了一会儿，林颦儿轻轻开门探出头去，想找一下最近的洗手间。她演出前还是会紧张，一紧张就想去洗手间，既然来得早不如先探探路。
看到头上的指路标志，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洗手间，颦儿进去洗了手才准备回去。
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影好像从她的休息室里面出来，而后迅速跑远了。
林颦儿预感不太好，三步并两步地赶到自己的休息室内，环视四周，琴囊好像被动了地方，不过从布料的打结处可以看出未被动过，可能自己打的结比较紧，那人应该没来得及打开。
再放下琴囊，起身看防尘袋里的演出服，拉开拉链的一瞬间，林颦儿的心都凉了。
好好的越白色旗袍上被粗黑的笔胡乱画了一些线条，脏脏污污的看着可怜极了。
林颦儿一瞬间眼泪挤满了眼眶，转而又赶紧忍住眼泪，不然一会妆花了怎么办。
她赶紧拿出手机，幸亏她来的早还有时间补救。穿好外套准备出门去，又停下脚步把琴囊背好，万一坏人趁她不在又破坏琴可怎么办。
这会儿最优的办法就是去旗袍馆取一件旗袍，如果不堵车应该来得及。
林颦儿急急忙忙地跑着，迎面遇见了历涵澜，他被一行人簇拥着，引他进入隔壁的休息室。
历涵澜当然看到了林颦儿，但他也没停下进休息室的脚步，坐定以后才吩咐身边的秘书出去追上刚才那个女孩。
他略显疲惫：“你们都去准备吧，我休息一会。”迅速遣散众人。
不一会儿秘书带着林颦儿敲门后走了进来。
“大哥。”林颦儿声音有点发抖，气还没有喘匀，眼睛还红着。
“怎么了？”
“有人破坏了我的演出服。我现在得立刻去取别的演出服，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历涵澜迅速分析后：“你把地址给他，让他去帮你取。先坐下，遇事不要慌。”
林颦儿这才报出了旗袍馆的地址：“您去了找吴晴，她知道我可以穿哪一件。我一会儿跟她说好。”
秘书迅速记录着，而后问了林颦儿的电话，又记了吴晴的电话这才出门。
“说吧，怎么回事？”历涵澜等秘书走了才问道。
“我只是去了一下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好像从我的休息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