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哪里来的年味呢？
方莹住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期间虽然请了护理，但叶汐还是愿意亲历亲为的照顾着。
方莹醒过来之后，非常不好意思：“小汐，辛苦你了。”
李慕泽在病房的沙发边远程处理工作，闻言抬眸看过来笑道：“你得学会心安理得方总，这可是你的唯一的儿媳妇。”
叶汐剜他一眼，轻咳一声说：“没事的阿姨，我这几天有假期，过几天就没法照顾你了。”
新年假期是各种同学会举办的契机。
蒋飞说要一起去看看高中班主任刘老爷，叶汐答应了。
所以这天，差不多时间后，叶汐就先离开了。
方莹手里还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暖着手，她看了看李慕泽说：“你怎么不送小汐？”
“有人来接她。”李慕泽说着，还是放下了笔记本电脑走到窗边往下看：“我刚说了那几句话她羞恼着呢，可能不想坐我车了。”
“老叶还是没松口？”方莹问。
“嗯。”李慕泽应声：“估计得等个一年半年，毕竟小汐今年元宵生日才二十三岁，确实是还小。”
“你也不能太急了。”
李慕泽看到了叶汐站医院外边等人，用手套捧在面前，哈着热气玩。
他勾唇笑了笑，说：“五年前我不急，但是我现在不能不急。”
“怎么说？”方莹看着他身影问。
“期待看到她为我穿上婚纱的样子。”
一定美极了。
这话着实是一句不遮不掩的情话了，没有半点油腻的意思，听着就是一句发自肺腑的心里话。
让方莹不由得笑了起来：“我该录下来让小汐听听的。”
李慕泽看着叶汐上了车，紧接着蒋飞的车汇进了车流里。
他转过身，走到床边随手拿了个苹果熟练的削着皮，想起什么笑了笑无奈道：“但她有点小懒，喜欢赖皮不喜欢热闹的场面，指不定不乐意穿麻烦的婚纱不想办婚礼呢。”
“哪有女孩子不期望梦幻的婚礼的？”方莹说：“到时候妈妈和姥姥都帮着你们布置。”
李慕泽含笑应声：“嗯。”
方莹沉默良久，到李慕泽已经把一个苹果削好了皮，才说：“慕泽，你别骗妈妈，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李慕泽眉头蹙了一下，把苹果递给她：“是他自己逃出的疗养院，主治医生对他的病情都没能有肯定的定论，他本身就是一个医生，这几年清醒的时候听说看了不少精神类的书籍，大概……想要自愈吧。”
方莹沉默：“我以后不找他了，离了就是离了。”
“嗯，姥爷姥姥经不起你接二连三的为他出事，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方莹看着李慕泽的眸光闪烁：“妈妈的爱情是失败的，万幸你成长得很好。”
李慕泽垂下眸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很轻：“妈，我早就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方莹抬手遮了遮眼睛，肩膀很轻很轻的抖动起来。
李慕泽拧了拧眉放下手里的东西，沉默的出了病房。
刘老爷对学生的好不容置喙，今天班里大多数的人都到齐了。
叶汐当年的校霸形象被拿出来单独哄笑了半个小时，她只能喝一杯清酒求饶。
话说，年轻的时候还是不要太招摇，不让未来班级聚会可是每年都要单独拎出来笑一笑的。
她今晚喝了酒，就比能够撑住的量多了一杯的样子。
这还是蒋飞有意给她挡了几次的结果。
她有些晕乎乎的，走出包厢给李慕泽打电话。
那边低沉好听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叶汐说：“过来接驾了，小泽。”
李慕泽在一边无奈的气笑了：“喝了多少？”
“不多，三杯。”
“你以后还是不要碰酒了。”他咬咬牙，接着问：“地址给我发一下。”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了，你能跟我心有灵犀么？”叶汐俏皮道。
果然是要醉了！
李慕泽问她：“手链还戴着么？”
她回答：“你不是不让摘下来么？我当然戴着啊都让我体温捂得热热的了。”
持续的迷糊之后，叶汐来了一个“回光返照”式的清醒：“我让你跟我心有灵犀！你这时候做什么问了戴没戴手链啊？”
“还没有喝傻嘛。”他笑。
“半小时。”
“什么？”李慕泽正拿着外套往外走。
“半小时我没见到你，我就生气了。”
李慕泽过去看了看安稳睡着的方莹，轻声出了门点评了一句：“挺能造啊。”
蒋飞搀着还能平稳走路的叶汐出了酒店：“我找了代驾，先送你回去？”
被冷风一吹，酒劲儿就有点儿上头，叶汐伸手给自己找了找帽子然后扣上：“不用，我找了马仔过来接驾。”
话已经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了。
但蒋飞一下子就懂了，啧了一声说：“就你们能秀！”
叶汐笑了，然后很过分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红包，认认真真揣到蒋飞大衣口袋说：“来，给你匀点桃花运。”
蒋飞气笑了：“我现在要是直接给你扔这，都是你自己活该的。”
叶汐扒着他手不让走，努力说了句正经的话：“先陪我等等，头晕得不行。”
李慕泽来得十分及时，看到叶汐在围巾和帽子之间露出的一点点酡红的脸蛋后，叹了口气接过人，对蒋飞道：“喝了酒？我送你回去？”
蒋飞摆手说：“算了，我请了代驾。”
“行，谢了，找时间请你吃饭。”
听听！
又是一顿这两人欠自己的饭，真要认真算，他们得请到什么时候啊？
李慕泽可没心思看蒋飞的微表情，带着人先走了。
叶汐坐进副驾驶，感受到车里的暖气，把围巾扯下来一些问他：“说好半个小时，你迟到了么？”
“你觉得呢？”李慕泽帮她扣好安全带。
“勉强及格吧。”
“……”
李慕泽把车发动开出去，看着前边的路况问她：“回家还是跟我住酒店？”
叶汐闻言反应了足足两秒，非常惊愕地转头看着他，双手护在身前一脸防备：“回家，谢谢。”
他见状都气笑了：“谁喜欢折腾一个醉鬼啊？”
叶汐因为酒劲儿而红着脸，据理力争：“也不乏有人重口味啊，不然我以前发型那么不羁，都能收服你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