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好,但我至少能开心些。”
那几个字就到严若冰的嘴边了,但想起家里的情况还是忍了:“求你快点退烧吧。”
蒋飞心里的期待一次次落空,这会儿已经不想挣扎了,只觉得心闷:“你回家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
严若冰知道他生气了,想了想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
蒋飞侧目过来看她。
握住他的手试着和人十指相扣,但没成功。
严若冰小心的抬眸和他对视。
这男人好像无动于衷的样子,她有些小失落但知道这是自己的错,只得又松开来想把手收回来。
可是她刚一动就被蒋飞握住了,紧接着是十指相扣。
他问:“是想这样吗?”
严若冰垂眸看,扬唇对他笑笑:“嗯,你要快点好起来。”
蒋飞动了动自己的肩膀说:“困了就枕着睡一会儿,我自己看着。”
严若冰摇摇头,空着的手从自己带过来的包里翻翻找找,拿出了一个u型枕。
他笑:“我说为什么要带这么大的包出来。”
她也跟着笑,把枕头递给他:“学生也会有偶然生病的时候,我会备着的,不过这个是新的,每次来医院我都会带上。”
“我忽然后悔去找了你。”
严若冰一愣,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怎么了?”
蒋飞得空的手伸过来用指腹抚了抚她的眼皮:“要是变成熊猫了,怪不怪我?”
“不怪,明天周末我休息,可以回去再补觉。”
“回去?”蒋飞挑眉:“你放我一个病号一个人待在自己家里啊?”
严若冰看着他,有些小无奈:“你总得寸进尺。”
“嘶,我头好疼。”蒋飞皱着眉头说。
“哪里?我去找医生给你看看。”严若冰起身就要松开他的手走。
蒋飞牢牢的握住她,还是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来:“手黏住了,松不开。”
她坐会自己的位置,说:“就知道你是故意装的。”
“那你心软了么?”
严若冰想了想说:“你住我家去。”
住哪里蒋飞不在意,有她就行:“好。”
吊瓶用了两个多小时,再量体温的时候已经降下来不少了。
打车回去的时候,严若冰问他:“我家里没你换洗的衣服怎么办?”
蒋飞笑了笑说:“最好是没有,不然我指不定得怎么误会。”
严若冰反应了一会儿,轻哼了一声:“你爱误会误会去呗。”
“先去我家拿换洗衣服?”蒋飞用催眠的语气问。
她眯眼看着可疑的蒋飞,去了你家我还能成功回自己的家么?
她动了动嘴想说话,蒋飞就对司机说换个地址。
他现在一个病秧子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所以严若冰也就没跟他计较,这么折腾别说自己一个没生病累了,蒋飞只会更累。
当晚,严若冰只能在他家里寄宿,住的是客房。
蒋飞还真是没有力气再想法子折腾,脊背刚碰到床铺,眼皮就开始不听使唤的打架。
翌日醒来,洗漱完昏昏沉沉的走出房间,就闻到了从厨房传出来的米粥的香甜味。
严若冰有条不紊的倒出蔬菜粥,用纸巾擦拭掉不小心弄出来的一点点粥。
放到餐盘后,转身想端到饭厅去就看到了不知道站在那不知看了多久的病号。
“醒了?”
蒋飞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餐盘:“嗯,味道看起来不错。”
严若冰想笑:“就蔬菜粥能多好吃。”
相安无事喝粥的时候,蒋飞问:“怎么不多睡会儿,不说补觉么?”
“我的生物钟到了点就会醒的,而且我说回我自己的住处补啊。”
蒋飞立马放了勺子,支着额头说:“怎么办呢?头好像还疼,今天肯定不能受气了。”
严若冰垂眸,嘴角含笑喝粥不理他。
他看了看这女人的反应不满的啧了一声,穿着居家拖鞋的脚在桌子下踢了踢她的鞋子:“我头疼,经不起气。”
“我一会儿给你助理打个电话。”
“他是我的工作中的助理,不管我的私人生活。”
严若冰接收到他哀怨的眼神,问他:“那你的头疼什么时候好啊?”
蒋飞闻言拿起勺子继续搅拌着碗里的粥,想了想说:“只要情绪没太大波动,应该不会太久。”
“这你都知道呢?”严若冰眯着眼问。
“嗯哼,我也不是不可以久病成医啊。”蒋飞十分不要脸的坦然。
这个独栋别墅不是蒋飞高中时跟蒋爸爸蒋妈妈住一起的房子,是他工作后新买的。
所有的布置还是很新,奢华大气跟他办公室的风格差不多,最大的亮点自然是厨房,想必家里最贵的东西都可能在厨房里了。
严若冰没怎么参观,但也知道了大概的构造。
“这么凉的天,你一个病号居然敢喝凉水?”她随意的伸手感受了一下水杯的温度,看着眼前的人问。
蒋飞说:“喉咙烧得很热。”
“那更得喝温的了。”严若冰要把他手里的水杯接过来,殊不知蒋飞捏得紧不放手。
严若冰抬起眼皮看人:“我觉得你好像不太需要别人的照顾了。”
话音刚落,水杯就被虔诚的送到她手上。
严若冰看了眼问:“你喝过了么?”
蒋飞诚实的摇头:“没来得及。”
她点头一边端起来喝着一边进厨房再给他倒一杯温的。
“我喝过的。”他冷不防说。
严若冰脚步顿了顿:“我信你我就是我脑抽。”
蒋飞仰头笑了起来。
“声音这么沙哑就别这么笑了好么?”严若冰说。
他一哽一呛就开始咳起来。
严若冰赶紧换个杯子给他倒了杯温的出来,送他手上一边给他轻轻拍着背:“怎么了这是?说不得啊?”
终于不咳了,蒋飞把温水喝下:“你还是五年前的你,嘴上的亏一点都不乐意吃。”
“你怎么把水喝光了,药还没吃呢。”
“……重新装一杯。”
“自己去。”
吃过药后,蒋飞又在沙发上眯了两小时,还不让严若冰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说听着就知道你在,我心里舒坦。
严若冰说:“你生病的时候挺矫情的。”
蒋飞说:“对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