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一天,严若冰拿到了那边特意寄回来的入场券。
她在上课的时候很少出神,但今天的出神她居然没办法避免。
班长秦谷彦笑嘻嘻的问:“老师,你是不是在思念谁啊?”
班上的同学接着起哄。
严若冰只得板起脸来,无视他们的起哄说:“我让几位同学上来写出我昨天布置给你们的谜语谜底。”
虽然这些学生虽然没几个害怕被提问的,但听到问题还是下意识安静下来努力回想答案。
“秦谷彦。”严若冰念出一个名字。
班长秦谷彦从位置上站起来,刚要兴致勃勃的开口说第一个谜语的谜底。
严若冰就伸手让人等等,说:“老师为什么布置任务让你们揭谜底啊,是想要发展你们的变通能力,既然班长这么胜券在握,那我就重新出一个,你来解好不好?”
秦谷彦:“……”蒋飞哥哥救我!
蒋飞这个时候正在开高层会议,就是长出翅膀也不能够一下子就过去“救人于水火”了。
严若冰已经为明天去母校演出的事情跟学校请了假,她回到公寓看着桌面的入场券发呆,要怎么送到他手上。
他说想看的话语还能被清晰的想起来。
下班的时候蒋飞看到各位员工的兴致都比平时下班高昂,他抿了抿唇问常留清:“明天是什么日子?”
常助莫名其妙:“元旦放假的日子啊,飞哥。”
“哦。”蒋飞收回了目光,看向外边才不过下午六点半就快黑下来的天空。
明天就是元旦了,但是某个人话剧演出的入场券并没有送到他手上。
早知道如此还放什么假呢?该让自己出差的啊。
心情不甚烦扰的回了自己的别墅,蒋飞开了一瓶老红酒细细品起来,没过多久就开始不要钱似的猛灌,似乎是把自己的肚子当成了一个酒桶。
但蒋飞觉得总好过当一个饭桶不是么?
台词已经熟练于心,之前几天的排练效果都不错,服装不在需要思虑的范围内,后勤和道具组的成员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严若冰打开电视看,曾几何时和蒋飞抢遥控器的画面在开电视机的瞬间闪现在脑海里。
自己嚷嚷着看的那部偶像剧已经接近尾声了,她即使没怎么放心思去看也知道这哭哭啼啼的画面自然不是一个和乐融融的结局。
严若冰看着觉得心很疼,为他们主角最终没能在一起,为他们好像暗喻了自己和蒋飞。
搁在手边的手机收到一条转账的通知,严若冰看了又看知道是许洁给自己还钱了。
没过一分钟,电话过来了。
严若冰听着许洁带笑爽朗的声音觉得十分久违,那些压在心底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倾诉点。
不知道是许洁那句话戳中了严若冰心里最深处的点,她急急忙忙带着那张入场券出门。
蒋飞所住的别墅小区有严谨的门禁,严若冰没办法说出一个可信的身份能到得到进门的机会。
每晚这个时候都要下点小雪。
严若冰站在警亭外,掏出手机给蒋飞打电话。
独栋别墅的客厅里手机在桌面上不停歇的震动,显出打过来那一方的心意急切。
只不过蒋飞回房了,陈年红酒的味道醇香诱人,他今天却觉得够不着自己满意的程度,不大喜欢的想去立刻洗掉口腔里酒味,独留漫进了精神里的晕眩。
他躺回床铺,这床铺可比严若冰公寓的客房好了十多倍,但蒋飞忽然觉得不及那间房间容易让人入眠。
警亭的保安看严若冰冒着寒冷一直站在外边,试着再打一次蒋姓屋主的家用电话。
严若冰出来的急,怕自己稍一犹豫就不敢出门,所以忘记戴针织帽了,穿的大衣还是没有帽子的款式,她只能把围巾分一点空间给自己的脑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对方没接到电话还要倔强的等,就好像自己出来就没想过回去一般。
性格使然,严若冰知道自己虽然不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但是倔强的想把出来要做的事情做完她才会觉得心里舒服。
与其说是倔强倒不如说成是强迫症来的准确一点。
警亭里的保安叔叔说她可以进去了。
严若冰愣了又愣,大概是冰天雪地的寒冷不仅冷却了她的肢体也让她的思维一并跟着受限了。
蒋飞是跑着出来的,鞋子都没想着换,踩在雪上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夜里异常清晰。
严若冰远远的站在原地看他,直到蒋飞呼吸着冷气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来了?”
严若冰把自己的围巾分给他,声音打颤恳求:“我来给你送入场券的,看在我诚意十足的份上你明天能答应我去看么?”
蒋飞看着她冻僵的手脚慌不择路给自己分享围巾的举动,恨不得立马把她揉进怀里:“那怎么这么晚才来,我要是睡了你是打算在这里站一整晚么?”
严若冰笨拙的动作顿了顿,踮着的脚跟落回实地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想把它交到你手中。”
她努力用还带着自己余温的围巾在蒋飞脖子上围两圈,然后开始低头在大衣的深口袋里翻找那张轻薄的券子。
蒋飞很想品一品这个焦急样子的她,而他着实办到了,但对方嘴巴的温度冷到他了。
他像一个吃不到糖果的男孩生气:“你是想站在这里直接冻成冰棍给小区看门吧?”
严若冰怔了怔,说:“好冷啊。”
“真是神奇,你居然还知道冷!”
牵着人紧赶慢赶的回到家,蒋飞直接把人抱到了她之前住的房间,用毯子好生裹着,自己进了浴室给她放水。
严若冰泡完澡下楼的时候,蒋飞正好把煮好的姜汤端出来,看到人还是气哼哼的说:“不想影响明天上台表演的状态就给我下来喝点驱寒。”
坐好之后,严若冰低声问:“你也受凉了,你不用喝么?”
“我喝过了。”
她应声乖乖坐在饭厅里一口口喝着热哼哼微辣的姜汤。
蒋飞没看着她,自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看到她端着喝完的碗进厨房洗,叮嘱了一句:“往右边拧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