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冰这些天在复查着自己年前写的新学期的工作预设,一边还会去公司赚外快,日子过得甜且充实。
假期要正式结束了,严若冰最后一天上班。
常助跟她提过员工们有意聚一次,当作是给她的欢送宴.
严若冰委婉的拒绝了,自己在公司零零总总也才能凑够着一个月,还是按照二月份日数算的,平常工作大家都客客气气,工作在合作中竞争很难真的有交心的伙伴,她不想应对那种不熟装熟的场面。
完成最后一天的工作,严若冰今天可以稍微提前下班,跟员工们一一说了谢谢,把今天带的小礼品都送出去之后,就离开了公司。
蒋飞出来找人的时候,位置上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了。
看着恢复原样的办公桌,蒋飞微不可查蹙了蹙眉,搁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严若冰正提着菜,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你下班了么?今天我请你吃饭赏脸么?”
蒋飞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跟路过的员工点头示意对她说:“你胆子挺大啊,敢对老板不告而别。”
“不赏脸啊?”严若冰拐了弯,走进公寓所在的小区:“我跟常助确认过了,您今天没有应酬,我可以在家里亲自跟你说啊。”
“家里”两个人安抚了蒋飞因为往后公司再也没有她踪迹而空落落的心,扬唇:“哦?想不到你在常助这里打探消息这么方便。”
蒋飞说完看了眼正好下班走出来的常助。
常留清给他一脸黑人三问的表情。
确定了关系,但严若冰还是不愿意搬到蒋飞的独栋别墅去住,她的公寓距离公司不远,很多应酬的习惯选址都在那附近,蒋飞看在自己过去她那边也方便的份上便也任着她了。
直到严若冰工作的私立小学开学,严若冰上班没多久就接到了要外出培训学习一个月的消息。
本来这件机会不会到她手上,毕竟严若冰才毕业没多久对现代教学设备的使用都精通着呢,但是占了一个名额的女老师因为意外怀孕了,所以这个名额她一退,就空着了。
开会的时候主任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上个学期唯一一起学生安全事故发生的班级的班主任——严若冰身上。
培训地点在距离t市几个小时高铁行程的z市。
严若冰回家的时候还没想好怎么跟蒋飞交代,毕竟她现在本身也没有很愿意跟他分开,前几天他才刚从国外出差回来。
没谈过恋爱的时候,严若冰觉得距离可以产生美。
是啊,思念很美,但是距离太远,离开太长时间呢?还美么?
刚和恋人确认关系的严若冰给当时的自己啪啪打脸了,想的不够细致。
蒋飞今天应酬到很晚。
出现在她公寓门前的时候,酒气不至于冲天也挺呛鼻的。
严若冰赶紧把人扶进来,利落的给他煮醒酒汤。
估计酒劲儿上头,蒋飞眉头拧得有些紧,他自己忍着难受去洗了澡。
出来的时候,严若冰的醒酒汤也煮好了:“你最近的工作强度很大啊,不是出差就是应酬到这么晚,你以前都不喝这么多的,不会拒绝么?”
蒋飞柔柔她的发,解释:“这个项目是前年年尾的时候所有员工奋战了多久才弄出来的,你也看到了,我不能让这些努力都付之一炬,很多生意都是在饭桌上谈成的,我这次是没有办法。”
严若冰心里的小抱怨一下就荡然无存了,把醒酒汤递给他:“趁还热乎着。”
蒋飞其实并不想喝东西,满肚子酒没完全排出来呢,但见她担心还是喝完了:“谢谢。”
她接过碗,想现在就当机立断跟他提出去参加培训的事情,但是蒋飞把她抱进满是沐浴过后香气的怀里。
他揉着她的发说:“幸好有你在,我想到回来就能见到你,就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严若冰很识趣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下了,反正是下个星期才启程,能等几天再说就等几天好了。
一个人离开的心情或许是恋恋不舍,或许是毫无起伏,或许是去意已决。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个该死的误会的话,严若冰一定是前者,可是偏偏酿成了后者。
蒋飞看透了商业场上其中一些合作者喜欢隐晦暗示的勾当,但这个项目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努力近两个月,他没有理由因为这种习以为常逢场作戏的场合选择就拒绝对方。
你拒绝对方一个邀约,别人就拒绝你一个不知带着多少人心血的项目。
出发前,蒋飞一直摁着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跳动的眉心。
常留清进办公司的时候注意到了:“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蒋飞松开手,眉头还是拧着的:“不知怎么,有点心乱。”
闻言,常留清说:“要不要推了这个应酬?”
蒋飞笑了笑:“怎么推?就剩下这最后的签约拿钱了。”
半夜一点,严若冰搁在床头柜因为蒋飞还没有回来而没调静音的手机,在空旷的空间里乍然响起。
严若冰爬起来接电话,电话那边却不是那道让她欣喜的熟悉声音,而是让她心碎的女音。
“这种时候给谁打电话呢?蒋总,你不是有我了吗?你手抓疼我了。”
随着一声闷哼和女孩捏着嗓音的呼声,手机在手中掉落,随之而下的是严若冰的眼泪。
蒋飞你真狠。
心思和脑子都乱成了一团麻。
她慌里慌张的捡起手机继续听,但是那边早已没了声音,电话已经断了。
再打过去,听到的不过是盲音。
严若冰擦掉眼泪不死心的给常助打电话,没有人接听。
一点半,严若冰出门。
但她漫无目的,根本没法找起,意识到这一点,严若冰顶着三月的倒春寒心情狼狈的站在自己小区的出口。
她发现自己和蒋飞之间,一直都是他轻易找到自己,但是自己要找他却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唯一的中间联系人是常助。
但是现在他也不接电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严若冰的心一寸一寸的破碎。
怎么办啊?
她能怎么办啊?
严若冰一直以为自己知道她和蒋飞工作的圈子区别有多大,但是毫无计策的这一刻才执清楚到底有多大。
她想阻止却没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