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严若冰睁开眼看到的是蒋飞略有些哀怨的目光。
她眨了眨眼,迷糊的问:“怎么了?”
蒋飞刚想说话就别过脸打了个喷嚏,然后起床走人:“严醋儿,你好样的。”
跟她扯了半宿的被子,活是没扯过来,直到自己都睡着了被子还在她怀里牢牢的抱着,那珍视不舍的程度仿佛妈妈抱着一个孩子。
严若冰坐起来,垂眸看自己维持了一夜的抱着被子的样子,很不仗义的笑起来。
在小小的浴室里洗漱的蒋飞又打了一个喷嚏。
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严若冰亲自给他煮了姜茶端到他面前:“对不起啊。”
“活生生一个帅哥不抱,抱一晚的被子你什么毛病?“蒋飞接过盛着姜茶的小碗,就着就要喝。
“小心烫。”严若冰挡了挡他的动作:“刚出锅的,你也不吹一下。”
蒋飞把姜茶递到她嘴边:“道歉也没点诚意?”
严若冰只得给他吹。
好不容易伺候人喝完了姜茶,严若冰问:“你真的一夜没盖被子啊?”
“你说呢?”蒋飞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双手放在脑后昵着她。
严若冰笑说:“你叫醒我啊。”
“你闭着眼嘟嘟囔囔的,那委屈的样子像我要拿走你的钱似的。”蒋飞说:“我怎么叫醒你?闹醒你,你还不得哭啊?”
“我没有吧?”严若冰怀疑,梦里的场面明明不是这样的。
梦里边他搂着蒋飞的手臂,有个不太记得面容的女人过来跟她抢。
殊不知,蒋飞这时候接着说:“我凑近了听,某人嘴里还念叨着,蒋飞你别走,我不许你跟她走呢。”
严若冰:“……你别含血喷人,我怎么可能这么赖皮。”
这人一夜没盖被子只是打了喷嚏一点感冒迹象都没有,看着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还笑了:“看来是梦到我了,把被子当成我了吧,抱这么紧。”
“我梦到的明明就是抱着金条好么?”严若冰不惜自黑:“哪里有梦到你啊。”
“你的金条叫蒋飞啊?”
“嗯。”严若冰胡说八道的拿着碗走人,一边说:“我要是乐意什么不能叫蒋飞啊?我以后养一颗仙人掌,就叫它蒋飞。”
“仙人掌跟我不像吧。”
“那什么像?二哈啊?”
“说谁是狗呢?”
严若冰笑着把碗洗了。
这周的培训作业需要严若冰和梁老师组队完成一个讲课的任务,把体育和德育结合起来做讲学内容。
严若冰跟蒋飞说了说大概。
蒋飞从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抬起视线:“所以?”
“我得跟他商量商量策略。”严若冰正襟危坐,等待判决。
“让他过来。”蒋飞一脸没得商量:“最好是你们直接用手机语音沟通。”
严若冰视线落在他的电脑上,问:“不会影响你工作哦?”
“你过去了才影响我工作。”
她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蒋飞?就是单纯的交流工作。”
蒋飞乜斜着她,而后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你要时刻知道人言可畏,有些事情你没做,管不住别人怎么说怎么想。”
“那你怎么想?”
蒋飞把电脑放一边,说:“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交流工作,我也同样会心情不爽,就跟你听到有女人抢了我的电话就心凉一样。”
“人与人之间要有点信任。”严若冰虽是这么说着,还是坐在坐垫上边,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跟梁老师开语音通话。
一上午,蒋飞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严若冰跟梁老师打了十五分钟的语音通话后,找到了思路。
两人相安无事的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外边的风把春天的绵绵细雨吹了进来。
严若冰摁了保存,起身过去把窗户关上,透着窗户看外边的雨景站着不动了:“下雨了。”
“忙完了?”蒋飞走过来,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差不多了,左右不过是上大学时学过的东西,推陈出新而已。”
“中午想吃什么?”他问。
严若冰转过身,两人一个微微仰头,一个稍稍低头对视。
她清丽的眸子很快染上了笑意:“单人宿舍的厨房就这点设备了,蒋大厨能做出什么,我就想吃什么。”
蒋飞挑眉。
严若冰还是点了一道莫名很想吃的家常菜:“西红柿炒鸡蛋吧,行么?”
“就这点追求?”
她点头:“是啊,家常菜最能考验一个厨师的厨艺,最简单的菜怎么样才能做得最好吃。”
蒋飞轻轻抱住她,洁净的下巴亲昵的蹭她的额头:“听你的。”
“要去买食材么?”严若冰说:“我也要去。”
“下雨了。”
“我要去。”
两个人简单收拾一下就出了门,一把小伞两个人。
严若冰伸手到伞外感受绵绵细雨的绵密的湿意。
“冷么?”蒋飞没阻止,柔声问。
她收回手对他笑笑,一下秒把还带着雨的手贴到他脸庞:“你感觉看看,冷么?”
她的手是暖的。
蒋飞握住她的手从自己脸上移开,就这么一路握着不松了,手指在她中指的戒指上摩梭:“我今天晚上的高铁票回t市。”
话题转得有些突然,严若冰一愣说:“你不是说明天才走的?”
“连被子都不给我留,我哪里还敢在这里睡,非得感冒不可。”
严若冰知道他在开玩笑,接着话:“那我今晚把被子都给你啊。”
“明天早上临时加了个会议。”蒋飞捏捏手里握着的手解释,而后看向她:“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严若冰看路,静默一瞬:“没啊,我明天也要工作了,你明天走我还不能送你呢。“
“今晚也不用送。”蒋飞多了几眼她好看的侧颜:“按时睡,我走的时候也到你睡觉的时候了。”
“你是不是故意选这个时间点的高铁票啊?“
蒋飞装无辜:“常留清给订的票,我回去问问他。“
“蒋飞,你故意的。”严若冰说:“你还找常助兴师问罪呢,我看着你问。”
“你别跟着我折腾,从这到高铁站的距离不近,你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他宽慰道:“你回去那天,我开车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