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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游戏竞技 > 旷古初曦 > 第一章 神仙百怪

我叫林铻珏,高中文聘,家中有老两口和一个姐姐,按原定计划不再升学,也没那分数上好大学,准备在家打杂帮父母养老,偷懒之余学习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和爸爸打赌的五百个俯卧撑每天坚持,可是永远只能做到四百多个,五百是一条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通过这个打赌来维持。

家里工厂本来不错,后来经营不善,家道中落。

幸亏老姐天资聪慧,精明能干,一人更顶五六人强,年入过千万,家中终于从债务困境中解脱。

我自此逍遥,本欲登山入道,可是没想到世间大多都是假道士,又因文聘不够,不能领证上岗,实属悲哉。

当时立决,独闯天道,重拾天命。

祖师爷原巫氏承命黄帝迁徙寻药,遭天下妒才人追杀迁居南岭,幸得林氏收留,改姓林氏,自从我勘破天机,才明白杀机所在,原医术本真乃为帝王之术,招了那些贼人、废帝觊觎,遂欲灭我族。

如今时代变迁,虽已是文明社会,但资本涌入,假医遍地,而有趣的是,我恰恰苦于文聘,无法重振医道。

每当我自学那些市井医术规则,拿起医术考题,看尽里面皆是糟粕,内景竟被怒气扰得混乱。

处方临床,辩证多有重叠,竟叫那些学生死记硬背,诸药不识,更有甚者考的功名成就,为了那黄白之物,每每开出紫河车、命蒂,更是荒唐至极,本是那纵欲空虚,却拿她人救命救子之药胡乱捣鼓。

哎,天命若是如此认了也就罢了,法治社会,安安心心陪伴父母终老等死便好。

林铻珏内景平息,空荡荡的黑暗内景中只有祖先和自己对练,百般武艺轮流上场,又有那祖先为和自己医术上的分歧辨个是非重拳出击。

与老祖议事摔杯砸桌早就是常事,内景中有何不可?反正皆是一家亲。

内景争辩刚结束,林铻珏便又在内景里打坐起来,再沉入下一层去。

“徒儿,别打坐了,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对你根本没了作用,这一年一年过春夏秋冬如此有什么意义?现在在内景里还打坐这是干嘛?!”一青衣老者用拐杖敲了敲林铻珏的脑袋。

“榆木脑袋!这么晚了还打坐,天天不睡觉,浪费肉体寿命。”又一白衣老者走来,“我教你的医理读熟了吗?”

“看来是输给他姐那一次,心里滋养了些许心魔没法出来了。”从空中飘下风韵犹存的女性说道。

“喂,你们别吵了,西南方有古怪,那是什么!!”手中握着罗经仪的破衣老人说道。

“你不就是占卜、观星、命理界的大师吗?怎么还不知道是啥?”青衣老人反问道。

“这哪在卦中,我只能算到今年天下不太平,但是这么诡异夸张的东西我可没见过。”破衣老人不耐烦了。

“别管这些了,我叫天师出来看看。”已是暮春之年的稳重女性叫停了纷争。

“天师,天师,来咱徒儿这。”她轻轻呼喊,那嗓音却有着不同凡响的穿透力。

不一会儿,又有另一位女性从空中飘下,霓裳羽衣缓缓飘舞,白皙细腻的肌肤配上勾魂慑魄般的气场;她刚落下,便扑向了正在打坐的林铻珏,似乎没那凡世的芥蒂,她直接坐上林铻珏的大腿,环挽着他的脖子。

“咳咳,天师注意形象”中年女性尴尬的提醒了起来。

“怎么了?徒儿和我关系好,我爱干嘛干嘛,倒是你们这群同为人师之人,没事跑到徒儿内景里干嘛?要是哪天他内景破碎入了魔道畜道,我就把你们元神神识全部捏碎。”

在场几位先到者听那天师不屑的语气,微微一怔。

“天师,徒儿好歹也是我远孙,你这么做会不会太霸道了点?”白衣老人敢言不敢怒,十分卑微。

“是啊,外孙也是孙,你这样我们好没面子。”青衣老者附和道。

“你们最好马上闭嘴,铻珏在‘神明间’迷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有出手?当时要不是我遨游宙宇间偶然看到,他现在早就肉体腐烂不复存在了;还为人先辈呢?”

“人各有天命,我们自然是守望着、循循诱导他走回去,若是回不去也是天命啊!”衣裳褴褛的老人插嘴道。

“哼!还各有天命呢!修仙之道本就是逆天而为,你们一个两个逆天改命,修得秘法苟活在这神明间中,如今你们孙儿有了去向,习这逆天术法,你们倒来教训了?!见死不救还不知错?!!”

天师杀气骤起,水波从林铻珏身周激烈荡开,每个浪花都充满了极强杀意。

“天师教训得是,我会管教好这三个老头不乱来的,请天师放心。”成熟的女性低头请罪。

三个老男人面面相觑,只好跟着弯腰作揖。

“妫汭!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相求?”

“天师,西南方向出现异变,不在天下之内,请问有何事发生如何做应对。”

看天师杀气渐消,名叫妫汭的女性开口说了起来。

“哦,那个啊,天外来客,若是他们小心翼翼窥探不要理会就好,择日应该就会正式拜访地球,若是胡乱来,杀了便是;反正你们底下徒儿多,托个梦就好。”

“是,多谢天师指导,不过什么叫他们乱来,天外来客有什么特征手段之类的?”妫汭不懂追问道。

“天灾人祸你们都懂,超过天灾人祸的基本都是外来干的,发生了你们自然就懂,没发生就当不理会便行。”

天师嘟了嘟嘴,嫌太麻烦干脆绕了一圈,装作说过。

“知道了多谢天师解惑。”

“那事情解决了,该告诉我谁教徒儿如何去神明间外的?”

天师打了个响指,把三个糟老头移出铻珏内景,又轻轻一挥,换了个场景,贵妃榻配茶几;这便就是天师的内景了。

“坐吧,别紧张,说说谁教了咱徒儿去神明间外的?”

妫汭与天师关系甚好,此间又无他人,便答应了。

“天师有所不知,前几日铻珏姐姐回家,他俩打了一场,不料他姐外功底力扎实,他因此落得个惨败,之后便开始在内景打坐起来,每次和糟老头们吵完就打坐,我修为不高看不透是什么端倪。”

天师听完来了气:“都跟你们说不要样样都教他的,就算他再全才,时间宽度不够最后只会闹得个平平无奇。”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武学修为都不高,来来回回有些力不从心,三老头已经输两个了;他会不会以后迷失在内景里?”妫汭早就觉得这样不妥了,现在修为更高的天师在前批评她更是没了底气。

天师听完,想起了刚遇到林铻玨的时候,一个青年无师无门竟然能走出内景,独自漫游在那连接天下内景的神明间中,而且几百年痴痴呆呆悠悠哉哉,就是这份呆傻才惹得她好奇了起来。

“来,请。”天师轻挥,把茶送到妫汭前;“这事就交给我吧,你不用担心了。”

“天师,其实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天师一听有了眉头:“不想讲就不要讲,我与徒儿并无男女之实,只不过在我们那年代我看部族他人并不在意这些事,倒是你们怎么越活事越多了?我们之后才过几千年吧。”

妫汭反着想,莫非这天师没那男女概念?不经意间眉毛抖动。

“你看你又在瞎想了,都是仙了,藏着那些小动作吧,部族那些我看不上,才比你们早飞升的,现在学你们找个伴,倒还要被你们惦记呢?你们那年代叫什么来的?···哦对,叫双修是吧。”

妫汭没想到自己反被挂到了有双修的年代,那明明是在她之后的几千年的事,可是老祖宗想学坏她这个做晚辈的没办法。

眼看谈不下去,天师以铻珏为起点,遁入神明间外。

******

都说天上一日,世间一年,铻珏在“神明间”外,在创建一个内景,造成了时间的加倍拉伸,天师这一追,就追了十多年。

“吁~~”

天师从新大陆南追到北,她没想到的是,这林铻珏居然在神明间外又建了一个内景,这种做法无异于走火入魔。

终是我非我,回头亦无我。

这十几年见到像林铻珏的侠客不低于千人万人,消极无奈之人更是多数都是他的样子,整片天地中万人皆他,其余的几乎都是敌人。

前几年注意力稍不集中,竟出手相助林铻珏,后来她自己也成了目标,这一路边找林铻珏的本心、本身边和他打,让她开始有点力不从心起来。

哎,本想助他出内景,却也成了对手。

这内景不是风就是雨,往北走些更都是雪,让她这个习‘精阳真密’的仙有些受不了,全小周天里竟几乎没点阳气,唯一剩下的阳刚之气竟全都在林铻珏的身上,他却又似魔非魔。

在这既不能御剑飞行,更不能凭空而起,这完全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恐怕她这真仙就要折在这里了。

几天前刚到了北方的她,从砍柴农家口中打听到了有个年轻人常在这结冰河上钓鱼,这让她来了兴趣。

虽说这农夫十成就是林铻珏的分身之一,但她还是准时赴宴,尝试从这场对决中找到救出林铻珏的办法。

她知道,这件事从她插手的那一刻与她的瓜葛就不会中断,在内景的十几年来,她细细分析林铻珏姐姐的招式,发现其中竟然全无杀招,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林铻珏不仅输了,连心性都输没了。

这与道中迷障业障毫无区别,对决中,他估计忘了自己,也忘了习来的道法,才会落入如此下场。

雪花飘落,寒风蚀骨,在这北方人瞬间就能看出破绽的湿雪中,天师默念口诀,变幻出一身精美绒毛衣裳。

可是心境之冷,岂是这有形之物可抵挡,她修行几万年,竟被这南方小子心中的雪给冻着了。

她赶紧又运转了好几千年不用的口诀:

天上念火心中藏,三分直取九分还,

周而复始生阴阳,死生分离入明堂。

她强行将阴阳命火分割而开,杀意暴涨;所有的情感皆散于内景,这样做虽稍伤天和,但也是如今的保命之策。

风雪更甚凌厉,可能是林铻珏动了恻隐之心,不想让他俩决一生死,也有可能只是害怕了,想让这位女子死在妄想挑战他的路上。

天师在马背上被刮得生疼,只好下马,把这头不属于她的马当作挡风坡躲在它背侧。

走了不知道多久,地板变成了坚硬的冰面,天师顿觉得有了希望,钓鱼有水,有水有冰。

有余之处必有缘,林铻珏应该便在此处不远。

若是此战,还不明澈。

下一战,可能就在天中北极,到时候以林铻珏现实的体验,那北极可能毫无生气;那萧杀之气便可让万物凋零,别说救了,定是入鬼入魔。

天师走着走着,踢到了咯嘣响的东西。

嗯?这是谁?天师不懂,看着冻成冰雕的尸体,这明显就不是林铻珏的姐姐,为什么到了这种北边地方反而现了‘初象’。

这没见过的女子与林铻珏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被刺穿了心脏,凶器是剑?手中拽了啥?

天师不解,用内力蒸化这景内假冰,掰开僵直的手指。

禁戒?有何戒律?莫不是今时所谓的婚戒?

天师想用他心通看清这个女子是发生了何事,可是竟无法洞破。

突然间,女子似乎接触了天师的至阳之气,把眼睁得满圆,嘴里不断唠叨着一个词。

“龟男!龟男!龟男!”

——————————————

天师万年余载,就没见过如此入魔之物,竟还是他人之像。

这龟男又是什么?乌龟样子的男人?那岂不是又有天寿又有福德?大善之物啊!

天师不懂当今‘龟男’一词是有多歹毒,有甚者温柔体贴也是一种龟,而那龟竟还有绿毛龟,结晶龟,可怕至极,使用者再配上奥妙拳法阴阳同出,闻者缩卵入腹,便是不依也会被强行扣帽。

坊间人不以为意,便也加入那大军,一句不和,张口便来。

世间被这搬弄,便是阴不阴聚,阳无阳形。

只见那呆物般的女子猛地一扑,欲将天师拖入地面。

天师看这事怪哉,凝气成剑,果断上撩,退步带剑,驻步猛砸,一招一式瞬发之间,气势如虹,毫不留情。

这呆物也不见被伤口阻挠,用仅剩的一脚一手奋力扑腾。

天师看对方也不说其他语句,定是林铻珏心魔,若是不灭,又会从头再来,而这般靓丽女子定与林铻珏有莫大关系,反反复复,林铻珏怕是最后不成人形。

衡量利弊,调转内息,挥剑横拨。

“人性无善恶,此剑断恩仇。”

那剑气如秋日稻浪,将女呆物带入泯灭。

浪花拨开湿雪,让天师看到冰面中间有两个人影坐在胡床上,那应该就是林铻珏了,她纳平气息牵着马儿走了过去。

冰面很滑,白马儿不知如何稳住脚,天师就把马头调转卸了马具让它自行离开,它倒是兜兜转转不知如何是好。

“你该不会也是铻珏变的吧?”天师掩着嘴哼笑了起来。

“快走吧,就算是铻珏你变的,我也没要求你走这滑冰,等下摔着了可不好。”

马儿似乎理解了天师的意思,慢慢走回雪地里去,不过到了雪地它就又兜转起来,这让拆下马具的天师有些尴尬。

天师看它性倔,干脆就不再管它,自己往人影那儿去了。

“姐,你说我怎么打都打不赢你,为什么呢?”

天师在刚好听到谈话声的距离上停了下来,难得听到林铻珏和他心里构像的姐姐谈话,听听也无所谓。

“你比姐年轻,姐又赚的比你多,你自然心理不行,打不过我,这很简单啊。”

“我觉得钱乃身外之物,只是多少的问题而已,并不能决定什么。”

“不不不,愚蠢的弟弟呀,你只是在避重就轻而已,最重要的不是钱,是因为这钱你被人看扁了。”

女性顿了一顿然后接下说道:“拳眼刀枪剑舞比高低,讲究的是‘无心’,你越是想马上分出个胜负得到我认同、世人认同,在情况下,你就越难称心如意;我的学散打去了杀招,除非对方身体极度虚弱,不然根本不会打死人,我随意打,按习惯打,根本不用过脑子,拳商是我的本能,赢也是。”

“若双方无兵器,你岂不是无敌?”林铻珏百般不信。

“我剑未尝不利,真到了立场对抗,我可能真的会毫无压力下死手。”

“那我们接下来比这个!”

林铻珏把身旁两把汉剑插入冰面,要与他姐不死不休。

“欺负你老姐下不了手是吧?可以,谁叫你是我弟,让你挑战个够。”

女性拾起汉剑,几圈捣耍,就应了挑战。

“你是挑战者,来吧。”

女性轻振剑身,竟能发出剑鸣。

天师听到剑鸣瞬间没了兴致,这分明就是糊弄。自己意念驱动,凭空出现了把椅子和瓜子,她就藏在外围雪花中嗑了起来。

天师本以为这是她的决战,结果还是铻珏在糊弄自己,就他姐姐用的拳法,虽说没杀意,但是道理还是正位的,合情合理,毫无花哨,借地面之力,与对手抗衡。

除了呼吸,几乎毫无使用其他技巧,而如今场上那位女性,轻轻转动剑柄居然带出剑鸣,这分明是林铻珏在骗自己。

劈、砍、撩、刺,本来平平无奇,却加入了华而不实的跳,转身,更离谱的是转身居然不先收剑。

这要是我上,崩剑震动,对方直接就架不住了;天师继续嗑瓜子等自己上场,这天气越发荒唐,她干脆再来杯烈酒。

这场要是让林铻珏赢了以后他铁定就是废人了,天师自然是知道,但是她在等,等她姐姐通灵。

之所以认定她会出现,是因为内景一年等于现实一天,现在她在神明间外的另一个内景里,如果道理还相同,那180多年内真正的对手还是会不断出现。

特别是前六十年更是如此,毕竟六十年万物易根。

天师虽然对神明间外不太熟悉,但是道理至简则为明,她自然不去多想。

眼看女性越来越弱势,天师也急了起来,瓜子是越嗑越多,酒是越续越烈。

不知是否因为刚才自己思绪泄露,林铻珏竟然开始在剑招中加入崩和搅。

天师看情况不太妙,模仿着他们用的剑准备了一把;这十多年来他俩对决用的都是拳法,林铻珏每次失败还能有所悟,如今真的上了兵器,情况却是急转而下,对手和刚才的女呆物毫无区别,别说拳法了,拿起了剑站都站不稳。

这林铻珏是犯了淫思,开始不思进取了。

“姐,你道理说那么多,也不过如此嘛?”

林铻珏按耐不住自己开口挑衅,却不知通了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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