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铻珏敲响了别有一番风味的古宅院大门,手里抱着之前的宝剑,拿它来当师门信物。
还有保养得这么好的古宅院?街头巷尾那些基本都重新上了新漆,这东西居然还是猪血漆。
铻珏等了十几秒,还是没开门,干脆研究起门柱起来,他贴着闻闻,又沾了点舔,动作诡异变态;这让单脚站在墙角远远瞧他的男人感到恶心,他甚至怕铻珏接下来要脱裤子往上面蹭。
“难不成被辐射傻了?开始异食癖了?”
又一个青年轻声跃上墙角,臂膀的衣服沾满了干枯的血渍。
“怎么可能?你看到他手上的剑了吗?”
“咋了?”血渍衣服的的青年问到。
“赵家宝剑,你不知道?就是早上各大论坛爆的那个赵亮镐。”
“死状奇特的那个贵公子?”
“对对对,就是他祖宗赵大师用的宝剑,名字叫啥来的···‘长虹剑’!对,就叫‘长虹剑’好像。”
“什么鬼,那不是小时候看的动漫里面的吗?现世有的那把应该叫‘虹阳剑’!”
铻珏早就听到了两人谈话了,只是假装继续扣着补木头的猪血水泥,心里吐槽道,看‘长虹剑’动漫的不得30来头,30来头还蹲高墙角?这师门着实有古怪。
门后传来响声,两位兄台也是下了墙角,似乎院内还传来了一阵杀气,让铻珏汗毛微微耸立。
门内出现一位穿着粗跟高跟鞋、牛仔裤,雪纺衬衫的女人,大概是20来岁,倒是一身素装也掩盖不了典雅的气质,脸庞清秀,也没那浓妆艳抹。
“你就是林铻珏?”
“是,你好,请问怎么称呼?还有我父母在里面吗?”
“你好,我叫李御馨,令尊、令堂确实就在府上。”
李御馨没想到,师傅常常提起的关门师弟还挺帅的,只是那身高有点可惜了。
她忘了自己10多厘米的高跟鞋和内外门的高低差,就给铻珏贴上了标签。
“那···?”
铻珏本就怕生,除非于翠壹和艾莲娜那种碰巧,否则他和女生们处在一起就很尴尬,典型的宅男后遗症;也就是说他天降系免疫力很低。
他比划的动作,好像送客一样想送自己进去,让李御馨捂嘴笑了起来。
“进来吧,剑可以收起来了,别让其他人看到引得不必要麻烦,等下要切磋也可以用没开刃的。”
不是吧,还是那套打架索赔的套路,看着对方的牛仔裤和高跟鞋一看就不是习武之人,是典型的社会人士,铻珏掐指算算,发现老姐给的零花钱应该够赔,索性就进了这虎穴,把爹妈捞出来再说。
‘早知道就先算一卦了’前前后后挤得太急,让铻珏没空出时间来推演一番,他赶忙找找旁边有没有什么‘象’,可以占一卦,可是这里除了‘朱门’也没树叶飞鸟,让铻珏拿捏不准。
铻珏不知道天上流云,地上嫩芽皆可成象,今日春和日丽,众生受灾,定是怀春之象,二极相反是越受苦越享受。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惹得你不安?”
李御馨看跟在身后的铻珏惶惶不安,似乎在找些什么。
“没,我看这么古典的古宅院怎么没有像其他的做翻新,所以很好奇。”
铻珏自跨过门,瞧见那石上门柱上皆有苔藓,花盆甚至都是些瓷器,大陶缸养金鱼,尽是些不方便的老东西,似乎只是做足了情景摆设,没有顾虑要用多少人力。
“你无非就两种想法,不用上缴吗?和住这地的是什么大人物?”
铻珏哪管这些屁事,老巷里那么多人养不了老,他都不关心,甚至他们住的就是古宅;当然对方说是就是,毕竟铻珏是随和的人。
“是啊,我也挺好奇的。”
“那你被它外表骗了,这东西是20几年前建的,只是没人修缮而已。”
“哦~那种社会情况下居然还能建这东西,找得到古法工艺人吗?”
铻珏心里笑道,你就在那瞎扯吧,门外的门柱上的猪血摆明着不是正常工艺弄的,里面拌的朱砂量和金粉多到吓死人。
开始他还以为是石灰拌猪血,抠了一下,才发现底有多厚,甚至里面还加了金粉,只能说不翻新的另一个可能是怕刮掉了金粉罢了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年代网上鱼龙混杂什么古法倒是一大堆,当时情况我就不了解了,毕竟这些都是听爷爷说的。”
“那带我父母来这地方干嘛?避难?”
“可以这么说,毕竟师傅有命令,要好好照顾令尊令堂,免得你操心。”
“我师傅?哪个师傅??”
李御馨一听来了气,什么你师父还有哪个?年纪轻轻就这么不尊重师傅了,以后岂不是要反了。
“师尊蔡天一,识南拳北腿,会十八般武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术测算样样精通,号称当世活神仙,你做他关门弟子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也太无礼了吧?!”
这么厉害?“没听过。”
铻珏念头刚过脱口而出,他确实没听过,他师傅有不告诉他名字的白衣老者、仙女妫汭、青衣巫彭、破衫伏牺,最后还有天师,并没有所谓叫‘蔡天一’的,该不会这就是骗局的切入点了吧。
‘楚门’诚不欺我,印象代入,借机推广,胡搅蛮缠,拉入主场,任其宰割。
“你!···不可理喻,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挑你做关门弟子。”
铻珏云里雾里,猜对方肯定是先捧后摔,这样可以讹更多钱,但是姑娘脸上没有贼相估计也是受害者,都说人脸映人心,他杀了那么多强奸犯,才相信师傅说的鼻子微微侧歪是戒欲过度,肝气上冲的表现,而且还强调了,很歪的基本都是先纵后戒,所以有些大明星需要整鼻子。
“你先别急,不如带我去认识认识,说不定是你师傅用了化名之类的呢?”
“也是。”
经铻珏提醒,李御馨才冷静了下来,凡事不能一下子捏死,师傅天天唠叨,她还是谨记心中的。
只不过她忘了师傅之前交代的见到铻珏要客气点,毕竟她是最优秀的弟子,突然被骑脸心生反叛。
“走吧,再过几个弯就到了。”
铻珏不得不惊叹会花钱人和自己老姐的区别,别人有点家产是贴砖镶玉,自己老姐连院子一点水泥钱都不花,说要最自然的。
有时候互相顶嘴,还骂骂咧咧到“富二代只顾着尽管冲就好了,像她这样的富一代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古宅院是九曲十八弯,大的出奇,这些年头居然没有上新闻也是奇迹,过了旧式厢房,终于来到了比较宽广的地方,似乎是练武之处,而中间便是主客厅了。
李御馨抬头看了看,扶了扶额,只好招手让房顶上的几位下来打招呼。
“这位是你们的师弟,铻珏,互相认识一下。”
空中刷的飞下几位服装各异的青年,让铻珏差点反射性踢了出去。
“师弟好,我叫张齐宣。”
方脸猛男率先说道,似乎在里面地位最高。
“你好你好。”
“铻珏师弟,我叫贾庆,三湘人,可以算你的二师兄吧?”
“师兄好,师兄好。”
不知道是不是受伤,身上沾着污渍的瓜子脸男子说到,虽阳刚之气比不过张齐宣,但应该也是练武之人,毕竟放松要是还是拉丝肌肉那也太变态了。
“你好,我叫刘顾芳,这里面最小的。”
身材比较矮小的男子说道,似乎年龄不大,脸还没有过多的棱角。
“你好,我叫林铻珏,我辈分也最小。”
铻珏心里骂骂咧咧道,毕竟没想到对方居然都是习武之人,这样的团体battle,他可没把握。
“既然师兄都在这,不如咱切磋切磋?”
哦~,看吧来了,利用被诈骗人脑中约定俗成的决斗或者切磋剧情,让人产生轻飘飘的感觉,然后扮出被打伤的样子。
那这里有四人,应该是前两个比较厉害的先装弱鸡,然后李御馨不是局内人的上,这样她不知深浅大打出手然后受伤,接着张齐宣最壮负责最后打抱不平,利用威压索要赔偿。
铻珏看他们面面相觑似乎设计好了剧情,想要把他安排进去,可惜可惜。
“我们早上去帮城里警察了维持秩序了,这样吧,铻珏,我们点到为止,不然让我们围攻你,也不好。”
“可以!”
车轮战我喜欢啊,但是最好是我自己当那个轮子。铻珏心思动念留好了手。
两老在房子后面和煮饭阿姨谈的甚欢,不知道儿子在外面要跟人打车轮战,毕竟煮饭的阿姨全家老小都让李御馨接了进来,他们各个武艺高强,可比外面安全多了。
“用什么武器?”
“这个,接着。”
刘顾芳送出剑,铻珏接住。
甩了两下没有‘啤拉啤拉’响,居然是真家伙,这东西没开刃也会伤到人居然敢用!
“这个不是有点太危险了吗?”
“怎么会,都没有开刃呢。大家都是学武之人没事的。”
铻珏心里已经开起了国粹会议,这东西在他手里现在都能砍树了,还不危险,这要多谦让?跟跳舞一样?嗯哈~
“好吧。”
最后介绍自己的果然最先来,扮猪吃老虎装最菜的那个。
“铻珏师弟,请赐教。”
“师兄请。”
刘顾芳作揖完,比划了个架势,让铻珏做好准备,铻珏只好也学着随意比了一个。
松筋松骨那些事,只要调息几下便可,并不需要多少动作。
倒是刘顾芳似乎有点着急,胯下有点无力,剑速有些拉胯。
铻珏只好谦让着玩起了不杀之剑,学着太极黏剑起来。
李御馨是看得连连摇头,这跟跳舞没啥区别的广场健身剑,是要干嘛?
铻珏看时间差不多配合着后退收入阳气,让出对方进攻路线,对方出力前砍,铻珏自己则用炒菜学来的颠勺,右手剑上撩吸引对方防守,左手轻轻往持剑手一拍,把对方的剑振离手掌。
剑往铻珏正面斜飞出来,吓得众人要抢着拦住,铻珏左手接住飞剑,作揖承让。
“承让,多谢师兄手下留情。”铻珏先认怂。
刘顾芳不好意思,只好也作揖承让,观众们虚惊一场。
“我来!”
贾庆师兄看不得婆婆妈妈,见两人耍得那般郎情妾意剑难受得不得了。
“请!”
铻珏作揖完,继续摆出没用的架势,让对方出招。
贾庆是没有留手,撩挑刺砍样样精通,对着杀招去,工整得不得了,铻珏接了几下,觉得有意思,顶住对方攻势学了起来。
铻珏平常也没接受系统训练,本身又是拿来主义,当然是能学就学,贾庆越打越奇怪,对方慢慢跟自己镜影像似的,招招能接,招招能使。
因为铻珏偷学,两人步调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打得不分上下,让人应接不暇。
“怎么跟对镜影似的,这铻珏师弟要是继续下去岂不是惹怒了贾师兄?”
“你也觉得像?”
张齐宣跟李御馨谈论起来,觉得怪哉。
只见本来优势的贾庆因为力支,逐渐衰弱,甚至比试不能出现的撩阴,刺喉都出现了,吓得张齐宣出声喝止。
“停停停!怎么跟杀人似的。”
一个不惊一个没度,再打下去肯定有人要背锅,而作为大师兄的他肯定首当其冲了。
“那请问贾师兄可否算作平手?”
贾庆上气不接下气喊道:“可以,你小子厉害得很,还要搬台阶让我下,真是谢谢你了。”
李御馨是看铻珏大气都不喘一个,真的像极了得了内家传承,让她又气又妒。
她哪知道铻珏是浑身‘饲料肌’哪是说萎就萎的男人?
“铻珏师弟还行吗?接下来轮到我了可以吧?”
看对方似乎是中了周围人的奸计入了局,代入太深,铻珏只好也装起逼来。
“我又不是细狗,当然行咯,赶紧的。”
铻珏当然是先作揖那个,可惜李御馨心里着了魔,不择手段起来,一剑刺出直往铻珏心门。
铻珏本来是想用手接的,但那也太侮辱人了,则好全力挥剑上截。
“哐!!”
没开封的剑脱手而出,把李御馨的虎口振烂,瞬间血流如注。
剑也不知道飞起了多少米,落入了门口那个陶缸中,可怜的鱼儿也不知道死了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