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蔹婉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师父性格鬼怪，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草草的带过了。
她这次进到那个空间，没有愣着站在河边欣赏，她毫不犹豫，只身跨入那‘河流’之中。
水中有响声，大量的响声，嘈杂的响声，话语拧成了一团，不再带有感情，语言尖锐而再无鄙视。
她听到了，感觉到了，人类思维之河！！
巨大的信息量，让她头脑如同高烧一般发热，她开始分不清是不是她的想法。
“宇宙开始于破缺，自发性对称破缺是它的表达，请你仔细观察近乎完美的纳米结构上的缺陷！”
“硼砂只要不过度添加，是人类治病的救星，它可以促进钙的吸收，减少胸腺促进的细胞分化异常，在药理上，它促进肾加速过滤身体多余水分，可以用于抵抗来自各种疾病的水肿，其中不当包括了癌症还有糖尿病！”
“静脉血管曲张与结扎有间接关系，如果你不信就去调查！”
“看好了这面包后面的材料，你肝之所以会痛会肿大，就是因为他！”
“你们怎么可以认为祖先比你们蠢？在物质匮乏的情况下，人类通常会因此使用脑力来运用周边贫乏的生产材料以构建出所需的答案，这要耗费的脑力是资源富有情况下无法比拟的！”
“不要登月，你仔细观察勘测器传回来的照片，上面特定石头上有像素黑点！那是高能辐射粒子击穿感光板的表达，那个国家的登月照片全都没有，他们就是假的！！”
“哈哈，哈哈，我懂了，月球属于五行中的金，地球冷却之前为土，在自转运动过程中甩出了金，金生水，月球的高质量将地球土壤中的冰和水吸引上地表，由此可见，所有地外行星只要有卫星就必定有水！！”
跨时代的思维开始涌入陈蔹婉的脑袋，隐藏的秘密与知识，覆盖在人类行为上的秘密结社，诱导欺骗人类的文化，恶魔与鬼怪为何物，祖先的踪迹，人类到来与终点的原因。
她脑部快速切换观感，高温又恰好得到零下十多度外景的冷却。
一切的一切，因果来去，熵增熵减，都只为了她懂得的这一刻。
此刻，她才明白，人类从一开始就是宇宙缺陷的延伸，只要其实衍开的浪花没有人阻止，即使她这一代因为灾难消亡，下一代也还会出现。
她思绪惆怅之际，一双洁白无瑕的双手突然出现，将她抱出河流。
“铻珏，为师很想你，上次见面都几年了。”
陈蔹婉受到了可怕的精神治愈，上一次这样还是澋钥的双峰，这次换了一对，柔软中还带着美妙香气。
“嗯？怎么变小了。”
天师低头看了看中线下的人头，她才发现报错了人。
“你好，我叫陈蔹婉，是铻珏的徒弟。”
“哦~？快叫祖师爷”
“祖师爷你好！我死了？”陈蔹婉莫名其妙，这位连下巴都精雕细琢的天仙和蔼可亲，抱错人了都不尴尬。
“你没死，倒是铻珏他人呢？就算不来，也没叮嘱你不要进去河里？”
陈蔹婉看出了这位仙子似乎很喜欢铻珏，那微微红润的脸颊把她内心戏演了一遍。
“我确实很喜欢铻珏，倒是你‘神识’意外的很强大啊，居然能看清我。”
“你们两情相愿吗？我是不是该叫你师娘才对？”
师父的女朋友是仙人？不是吧？难怪之前运个气功都外泄！
“都可以，不过你要论的话，师娘还有一个才对。”
“哈？”
不是吧，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脚踏两条船？这波要是遇到澋钥姐肯定得对上一对。
“还没有定终生，你师父铻珏入道误道，进入了‘迷思’境，现在我坐在他面前他可能都看不清晰，还有对波？真的有人能和我对波？就我的修为，太尊阿母都不太喜欢和我对。”
？？？读心术？波是胸部啦胸部，就是夹着我脸颊的这个，哇塞这衣服还好高级，这才是真正的霓裳羽衣吧？？！！
“哦~，你说这个啊，还有澋钥好像是铻珏的姐姐来的？确实长得很清爽漂亮，之前在‘神明间’外跟她对打过。”
不是，这读心术连脑子里的画面都能读，太高级了吧？
陈蔹婉又试了试回想澋钥的灵峰，让对方也感受感受。
“不错，如果我是男人的话，估计都忍不住要扑上去了。”
啊？仙人这么开放的吗？我脑子倒是被开放了。
“你介意的话，我不读就好了，但是偶尔还是会习惯的先你说些话，让你感到不开心只能想跟你道歉了。”
“没事，师娘想怎么样都行，我只不过是好奇心驱使来看这条河的，并没有什么其他见不得人的想法。”
天师看她师娘师娘的叫，也十分开心，索性就摆上了茶桌，邀她入座。
她轻敲茶杯，庭院花草犹如早就存在此地，与那河流巧妙的配合在了一起。
“妙啊！这是从哪来的？”
陈蔹婉看那桌边精妙的金边雕花，莲花即使没有上色，也惟妙惟肖，而且整套桌椅都透出那古朴的韵味，那木头偶尔还能嗅到几丝幽香，让人感觉平静宁和。
“跟我已过万万世，记不清了，来请喝茶，你可以讲讲铻珏的事吗？正巧我闲着。”
占有欲有点强？不对，让自己男人脚踏两条船的？是！是单相思？！！
陈蔹婉小小年纪当然也接受过电视剧的毒害，不过现在她有点尴尬不知道要不要点破。
“我拜铻珏为师才一天，你如果想听的话，我可以讲个来龙去脉。”
看对方期待的眼神，陈蔹婉干脆就接着说了。
听陈蔹婉讲完了事情经过，天师才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铻珏还没打开金乌剑，按照他的策略，可能这金乌剑基本不会出鞘了。
这虽然有点偏离预测，但既然是铻珏自己把握的，天师自是无条件随了他。
“说起来你们那边应付的过来这种凭空出现的所谓副本吗？”
天师若有所思，问起了陈蔹婉。
“也没啥，基本上都是自己人类在吵来吵去，说起来师娘有办法解决它传送副本这种问题？”
“能是能，但是碍于身份，不可以在台面上操作。”
“也是，大人物要顾虑的就很多，不问这个了，师娘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怎么你能出现在我的梦里？”
“哼哼哼”天师掩嘴笑了起来“别担心，只要你没有向人开放的心愿，属于你精神的那部分还是保密的，在那边那团白雾中，而这里叫‘神明间’，是全人类思维连接之处，那河便是‘人类思维之河’。”
“人类思维之河？”
“你把它当成现世电脑的硬盘与cpu之间的内存通道理解就好了。”
天师翻了翻陈蔹婉的脑瓜子，找到了差不多内容的解释。
“那不是只要跨入河中，全人类的思维不就都暴露了吗？”
“这个你反而不用担心，因为‘信息密度’过大，普通人无法解读强行看的脑袋可能烧烂了，而高位个体非恶意情况下也不会打它的注意，因为他们自己的河流更加宽广。”
“信息密度？”
“单位空间里的信息称呼罢了，你也可以不做理解。”
哦，也就是说一块砖和一块上面布满花纹的砖和一块上面布满了因为雨水而生长的青苔结成的花纹的砖，这类的说法？
“对的，你解答有点超越自身年龄。”
“可能是因为我刚刚下去喝了几口，还没死的原因吧。”
说到底，师娘还是没有解答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神明间中，难道和自己一样，也是来‘看’河的吗？
“并不是，我几乎都是以‘神识’的状态住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主身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