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的。”
裘叔敲了一下裘周的头,“叫人,臧叔。”
裘周扯着嘴角,不情不愿的开口:“臧叔好……”
“这是……”臧弘沙哑的男音再次响起。
裘叔拉过裘周,给他介绍:“我侄子。你以前见过,他那个时候才这么点大,五六岁的样子。”
臧弘感慨:“都这么大了啊——”
“光长年纪,成天到晚没个正形,书也读得不怎么样,跟小时候一样皮。”
裘叔还要继续讲下去,被裘周打断:“叔,你少说几句。你侄子我不要面子的啊……”
“你这皮小子,从小到大挨的骂还少?你改过吗?你还要面子?”
裘周推搡着裘叔的肩膀,“叔,你们聊。外卖我扔桌子上了,我去帮您扫地。”
裘周在书架后,边拿着扫帚打扫,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
裘叔先开口问:“阿弘,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
臧弘将放在桌上的方盒,推给裘叔:“还记得上回我跟你一起去北方,我收了一面兽形葡萄铜纹镜吗?之前看它纹饰独特,图纹简练流畅清晰,就知道不是俗品。这种葡萄枝条象征富贵长寿,应该很受欢迎……”
“我就想着摆在家里,只是没想到……”
裘叔追问:“没想到什么?”
臧弘惶恐的说:“没想到我在镜子里看见了一个西域公主。我按照她的指引让铜镜沐浴在月光下,就可以去到她的世界……”
“阿弘,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越说越离谱。我知道,这种铜镜的兽形是从西域传来过来的。但是真能看见西域公主,你过去岂不是成驸马爷了?别扯了,一大把年纪了,想结婚想疯了?要是这些古董真的有你说的邪门,我这古董店,还是趁早关门大吉行了。”
裘叔摆手,压根不相信,心想一定要找个时间带臧弘去医院的精神科检查一下。
“是真的!”
臧弘激动地站起身,“我在里面只经历了整整三年,没想到出来居然已经过了三个月!”
“阿弘,我还当你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才关心你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是真的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裘叔将剪刀、剃须刀收回抽屉里,神色肃穆。
臧弘抓着他的胳膊:“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这面镜子有问题,你收的那把古剑,也一定有古怪的地方。你这几个月,没发生什么怪事?”
“……”
臧弘这么一说,裘叔倒是一直都被有关那把古剑的一件事困扰:“那把剑,根本拔不出鞘。”
咣啷——
扫把砸倒,碰到桌椅的声音。
裘叔怒冲冲地走到书架后,瞪着裘周说:“你这小子,扫个地都不让人省心。行了行了,别扫了,留叔自己扫。”
“叔,我就是手滑。你看我不是没磕着碰着什么嘛!”裘周勉强咧出一个笑容,重新将扫把从地上捡起来。
“等你真磕着碰着什么,这还了得?”
裘叔一把抢过裘周手里的扫帚,轰他:“走走走,别在叔这里碍手碍脚的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