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孩子了。”
姜明月笑了笑，“这么多年都没管过我，现在，更不用管我。”
像被扔在一旁的垃圾一样，平时谁会注意垃圾呢？只有它有了利用价值，它才又会被人重视。
搁现在的姜明月身上，准没什么好事儿。
“明月……”
商念汝一见到她，就想说些什么。
想说些什么，能挽回她们之间的关系。又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去接近她。
自己的孩子。
商念汝却对姜明月又喜欢，又厌恶。
以至于她宁愿不见姜明月，宁愿每次都用一副平静冷漠的表情去面对她，以此来掩饰她内心真正的惶恐。
商念汝转移话题，说：“你要是想回商家的话，随时都可以回来。”
“……”
姜明月没应。
她不想回。
她也不想从一个豪门漩涡，跳到另一个豪门漩涡里。
太复杂。
也太可笑。
“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姜明月转身就要出去。商念汝在她开门出去之前，叫住了她：“明月，留下来住一晚吧？外面下雪了。我……也想今年的新年，能陪你一起过。就当是，我这个失职的母亲，这么多年，迟来的补偿。”
“……”
迟来的补偿。
原身千金却再也没有机会，去触碰这份真心了。
太晚了。
姜明月握着门柄的手微微收紧，她应下：“……好。”
也当作是姜明月对原身千金的补偿吧。
她应该很想，很想自己的妈妈能陪自己，过一次新年吧……
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
-
商念汝最后也没强制要求姜明月，非要跟商家那些有关系的七大姑八大姨一起吃年夜饭，省去了姜明月不少麻烦。
商家的佣妈来客房给姜明月送饭，她也随便扒了两口。
没什么胃口。
姜明月趴在床上，刚准备给顾曲和打电话，他正巧打进来。
顾曲和问她：“吃饭了吗？”
“嗯。”
姜明月翻个身，仰躺在床上，问他：“温时，我想见你了。可以视频吗？”想看脸，想磕颜，想当被治愈的甜甜的舔狗。
顾曲和还没回答，姜明月又说：“算了，我不想坐起来。”
躺着怼镜头，一定很丑……她不要。
姜明月听到他轻笑了一声，视频电话已经转切过来。
姜明月连忙切换成后置镜头。
屏幕里出现温时那张怎么看，都能天妒神颜的脸……这颜，太耐看了啊！
顾曲和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雪地空旷寂静。在书房明亮的光线下，隐约能看到隔着一层玻璃，飘在眼前的雪花。
耳边只有她的声音，以及书房里挂钟晃动的轻微声响。
顾曲和单手抄着裤袋，弯起唇角，试图邀请她：“你能看得见我，却给我看天花板，很公平？”
姜明月：“嗯嗯嗯。不要试图跟女朋友讲道理，特别是她只想一心一意地磕颜。”这种时刻，怎么可能打开摄像头呢？
就不说对面是她爱豆，对面的人也是她男朋友好吗！
让自己男朋友看着自己是如何对着他犯花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