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停下。
崇游留着崇垣一口气。
他就是要崇垣亲自接受这份屈辱。
亲自看着自己是如何在他面前苟延残喘。
崇游满意的笑起来，“崇垣，你现在的眼神，是想让我记着今天这笔帐吗？你放心，我绝对不可能今天让你活着从这个屋子里出去。你应该很清楚，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赢。”
“老爷子的印章是不是给你了？”
崇游抓住崇垣的头发，把他的脸拖起来，“说啊——”
“咳咳……”
崇垣咳了好几声，他才勉强找回呼吸。
崇垣扯着嘴角说：“你想知道，听我说……”
崇垣薄唇在动，崇游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大声点。”
崇游一靠过去，崇垣就往他脸上淬了一口唾沫，笑了，“不如给我陪葬吧——”
“……”
崇游气得胸腔起伏不定。
他恨不得把崇垣碎尸万断，却又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下不定决心。
崇游闭上眼调整好几次呼吸，才睁开眼，眼神阴沉不定，甚至有一丝诡异的冷静：“是。你不怕死。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她在我手里吗？崇垣，你看到了，我现在可是个疯子。”
“……”
崇垣眼底有一刻的松动，他薄唇抿直，仅在他动摇的刹那，别墅里的电视机突然打开。
“嗨——”
电视机屏幕里，带着小丑面具的金发少年，坐在一把电脑椅里，长腿交叠，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椅子的滑轮。
他身后是纯白的背景。
让人看不出他身在何处。
“今天我想给大家表演一个现场魔术，不知道有没有人自愿参与呢？”
金发少年的声音十分好听，他撑着下颌，略微迟疑几秒钟：“看来你们真是一点积极性都没有。”
“怎么办呢？”
他抓抓头发，惬意地倒在后椅里：“那就当随机参与了哦。现在还算是新年吧？有没有人想要跟我一起看烟花表演？要不，我倒数三秒，让你们猜猜？一分钟之后，再不离开这栋别墅，表演就要开始了哦——”
“这他妈是谁放出来的？”
崇游惊恐地看向亮起的屏幕，瞪大着眼睛说：“关掉，马上给我关掉。”
“崇少，关不掉。”
崇游的手下拼命按着遥控器，却任由他怎么强制关机，都没办法把电视机关掉。
崇游顾不得管崇垣的死活，两步并作一步上前直接扯掉电视机的电源线。别墅里又重新恢复安静。
崇垣深吸一口气，脸上又重新露出微笑。
只是笑容还没在他脸上停留一刻，音箱、电脑，几乎是别墅里全网络操控的智能系统全在瞬间打开。
戴着小丑面具的金发少年再次出现在屏幕上。
“你们这样不听我的警告，令我感到很为难啊——”
崇游死死地盯住屏幕，他冲过去关掉一个电源，另一个屏幕就会再次亮起，少年的身影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方位。
让人……
近乎抓狂。
“到底是谁在搞鬼？”
崇游环视四周，“给我出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