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曲和站在长椅前，垂眸安静地看着姜明月的笑脸，忽然就不敢看了。又错不开视线，他只能趁现在，多看看她了。
顾曲和叫她：“姜明月……”
“你不要说话好不好？”
姜明月抱住他，近乎恳求，“最起码，现在先不说，好不好？”
她知道她自己在哭。
她本来可以忍住的。
对上顾曲和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他跟她一样难过的时候，她就忍不住了。
顾曲和习惯性抬手想去安慰她，手落在半空中，他就收回去了。他声线很温柔的哄她，“……好。我们回家。”
姜明月点了点头。
顾曲和在她面前蹲下身，从外套里拿出一个干净的黑色口罩，拨开姜明月垂在耳边的发丝，给她戴上。
开始下雨了。
顾曲和右手撑着伞，左手牵住她。
姜明月站在十字路口前，低着头跟他一起等红绿灯。她能看见雨滴落在小水洼里，荡出涟漪。
姜明月垂着头问他：“温时，你说，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顾曲和偏眸看向她，低声说：“天气预报说，明天早上。”
“是吗？”
“……嗯。”
姜明月攥紧他的手，像是自言自语：“要是它不停怎么办？”
要是雨不停……
怎么办呢？
-
回到家里，姜明月的鞋湿掉了。
她干脆将湿掉的帆布鞋直接扔进垃圾桶里，穿着拖鞋回到玄关提购物袋，把从超市里买回来的东西全都塞进冰箱里。
顾曲和把伞塞在门外的雨篓里，看到姜明月在整理冰箱。
他走过去，把毛巾盖在她头上，自然地接过姜明月手里的购物袋，“你去洗澡吧，不要感冒了，剩下的留给我。”
“……”
姜明月站着没动。
顾曲和低下头，伸手捏了她的脸颊一下，唇边露出好看的微笑，“听话，嗯？”
“嗯。”
姜明月点头，闷闷的应。
客厅里除了新闻联播的声音，空荡得好像整个房子里根本没人在家。
顾曲和回到厨房里，把他刚准备下的面条重新扔进去煮。
他把碗端出来，姜明月正好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
顾曲和：“可以吃了。”
姜明月点头，坐到餐桌前。
顾曲和微拧着眉，夹起一口面尝了下味道，“应该熟了……”
“嗯。”
姜明月吹开热腾腾的白气。
她低着头，很安静地吃着。
顾曲和问她，“好吃吗？”
“嗯。”
“……”然后又是沉默。
长久的沉默。
姜明月问他：“温时，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面的？”
“上个月吧。”
顾曲和凝视着她的眼睛，露出好看的笑容。
他所有的粉丝，都很难抵抗这样的笑容。原本冷硬清冽的五官，会在一瞬间柔和起来，将他那些冷淡与疏离统统抛开，好像只有他是画中人，是心间人，是白月光。
“生日快乐，姜明月。”
原本应该是惊喜的。
他都安排好了。
在《东宫策》的直播宣传会上，他们恋情曝光之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
可以陪她好好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