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是她。”
“呵。”
君茶伸手帮她擦掉脸颊上的雨水，他的声音平静而低磁，“我不管你是不是她。我不在乎。我吻过她的墓碑，亲手刻上她的名字。你知道我在那一个瞬间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只要她继续在我身边，我能见见她，就足够了。”
君茶伸手绕过姜明月的后颈。
他很喜欢这种掌握别人致命弱点的感觉。
“你说我残忍吗？我当初故作不见她的爱意，她的感激，她的挣扎，只是因为我知道，任何一个关于我跟凯斯的抉择里，我都不是她的唯一。”
君茶半倾在她耳边说：“而我，不能把我的任何手段用在他身上。”
君茶退后一步，那双妖冶的桃花眼眼尾微微翘起，他挺拔的身影一半笼罩进伞下的阴影里。
他在激怒她。
“……”
姜明月落在身侧的手只是极短地握了一下，就立刻松开。她冷静的看着君茶说：“救凯斯。”
她的要求。
姜明月补充说：“蔚羽也在。”
君茶的眼眸深黑又沉静，仿佛没有任何一丝波澜。他说：“你知道他们在谁手里？交换他们又会向我提怎样的条件？”
“蔚羽……”
君茶弯了弯唇角，眼里有一丝灰暗，“她是我的好徒弟，很听话，也很有能力。只是，她为我卖命，而我，不会为她卖命。”
君茶轻叹的语气就像是这下得没有尽头的无根水一样，冷冷清清，却打潮了心。
他这么说，姜明月也没有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破绽的反应。
她没有情绪。
就不会被看穿。
姜明月重复道：“救凯斯。”
君茶皱着眉，似乎一瞬间怒意腾升，黑沉的眼眸酝酿着暴风雨来临的平静。可是随即……
随即他又笑了。
笑得肩膀都在颤。
握不住伞柄。
飘进来的雨将他的肩膀打湿。
君茶捏住姜明月的下巴，抬眸凛冽的盯住她。他离得极近，姜明月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君茶漆黑的瞳孔。
君茶的笑容神秘而俊美，他眼中的寒意半分不减，眼睛里明晃晃的倒映着她的身影。
“呵，明月。你真的很残忍。你舍不得他，就可以让我去死。”
“……”
姜明月直视着他的眼睛，拍开君茶捏住她下巴的手，转身直接往雨里走，“你可以拒绝。”
“等等。”
君茶气得胸膛起伏。
他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对她发火，“回来。”
姜明月停住脚步，看到君茶没有一丝犹豫地往庄园里走，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好好呆在这里，等我消息。”
……
往后几天，姜明月也没在庄园里见过君茶。
直到管家来通知她：“君先生要见您。”
姜明月才跟着管家到医院。
病房的门，半虚掩着。管家止步在病房前，恭敬地请姜明月进去，再自觉地把门合上。
君茶倚在床头，脸色苍白又憔悴，五官仍旧俊美而孤冷。长发略有凌乱地散开，却不影响他身上绮迤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