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婉在门口看着穿戴一新的老太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参加婚宴。
不过奶奶的准备恐怕要落空了。
“奶，我们统一坐车去考试，不在这里。”
奶奶愣住，拽拽新穿的衣服，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我这不是想给你讨个好彩头吗，你这赶紧走吧，别晚了。”
望着柳清婉骑着车子已经没影了，奶奶捶捶自己的腿慢慢挪到房间里。
对着门的大床上铺了一床的衣服，忙活半天选了一件还不能去，坐到床边想着孙女考试会不会紧张那。
“排好队啊，点名上车。”满头大汗的老师着急拿喇叭喊。
“嘟嘟”行驶的汽车按照排好的考场分批进入学校，柳清婉找到自己的考场，没想到遇到那天的女生。
任莲看到同考场的柳清婉特别兴奋，“我也要报考q大了，我们要上同一所大学了。”
旁边的其他考生对着她们的话窃窃私语，“真当q大是什么人都能考的，就你们做梦还是有可能的。”刚进考场的刘紫绮对她们翻白眼，口气还真大。
任莲见是那位比较凶的女生，吓得往柳清婉的身后躲，柳清婉对她的话没有反应，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哼”刘紫绮见她不回话，以为是怕了，拿出手帕擦拭桌椅，拂拂裙摆坐下。
铃声响起，考生全部就位，等老师发完试卷开始认真答题。
窗边的柳清婉迎着阳光照在身上，玻璃上映出她清丽的身影，汗水一滴滴滑落，怕滴落在试卷上，拿起手帕慢慢擦拭额头。
遇到比较难得题目停笔敲敲额头，眼神落到手帕上的猫咪，轻吐一口气，沉下心来继续解读。
桌上放着青色的手帕上面，绣着一只玩耍的猫咪，旁边的大猫笑眯眯的看着它顽皮。
连续的考试结束后，放松的身体瞬间仿佛被抽空了全部精力，只余一个疲惫不堪的躯壳。
狠狠睡了一觉的柳清婉难得能赖一回床，使用过度的大脑现在空空荡荡的。
身体反馈还很疲惫，生物钟已经准时叫醒自己，无法继续睡眠，只好起床。
“怎么就起了，考完了可以多睡会”奶奶带着老花镜坐在摇椅上，看着静音的电视剧，手中拿着手工不停的制作，旁边摆了一袋已经做好的手工。
柳清婉的心被狠狠的撞击，脑袋像有个小锤子铛铛的敲，艰难的张口“奶，家里没有钱了。”
奶奶的手停顿一下，手工都歪了，有点紧张“有啊，你放心，你爸打钱了，奶早就把你的学费存好了，等你上大学，别人有的奶都给你买，不能亏了我大孙女。”
“我这么大还没见过存折，别人问都回答不上来，奶你拿出来让我看看。”
奶奶彻底停下手里的活计，颤抖着手掖掖头发，声音有些哆嗦“那啥，存折都存银行里，放家多不安全啊，等奶有空拿回来给你看啊。”
柳清婉跑回房间，把盒子拿出来放到奶奶手里，“奶，这是我攒的钱，这些够我上大学了，存折就不用拿回来了，就放银行吧比较安全。”
奶奶摘掉老花镜看着打开的盒子，里面塞得满满的钱，推回去“这都是你攒的零花钱，你自己留着花，不用你操心学费。”
奶奶站起来就要回房间，被柳清婉的话惊住，“奶，他每年打回来的钱都是给养老的吧。”
“每年的学费还有衣服，花的都是你的退休金。”
柳清婉把盒子放在桌上，注视着奶奶僵硬的表情“还有余钱存银行吗。”
奶奶的脸上露出一丝笑“你爸准备好就打过来了。”声音中夹杂着苦涩的味道。
柳清婉闭闭眼睛，睁开后无比冷静平淡的望着奶奶，“奶，我已经成年了。”
那天说完那些话，两人都没在提起，生活又回到平静的时刻。
就在这两人都认为过去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小院表面的平静。
柳清婉坐在书桌前书写着，外面传来叫门的声音，等柳清婉走出房门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奶奶，“奶，”柳清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我没事，就是没站好有点心慌，你扶我起来就好了。”奶奶微弱的声音颤颤。
“不行，带你去医院，”柳清婉不顾奶奶的阻拦，打了急救电话送奶奶进了医院。
“看着检查老太太有轻微的冠心病，冠状动脉硬化，会使心肌缺血，因情绪激动或过度劳累而胸口闷痛、气顶、头晕等症状，平时你们要注意老人的情绪变化，都会影响到老人的身体健康。”
“谢谢你，医生。”送医生出门柳清婉拉过凳子坐在床旁。
“听到医生说的吗，你不能情绪激动，今天谁来了你这么生气？”
奶奶这会早就平静下来，“你爸的司机送回来二千块钱，说是给你的学费”说完盯着孙女的表情，看她没有露出一丝的惊讶，自己还不如个孩子。
“给你就收着，当你的养老钱，学费我自己攒够了。”
出门打水的柳清婉趁奶奶看电视把她手机拿出来，翻出他的手机号，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
“喂”下班的柳和安打开车门，看着陌生电话接通“我是柳清婉”听到是她明显的怔住，突然觉得有些热拉开领带。
“是你啊，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你今天自己开车下班吗”虽然不明白她问这个问题，还是回答“对小张今天请假”。
“奶奶今天晕倒了现在医院。”
“什么，你奶奶现在怎么样了，我这就过去”柳和安听到母亲晕倒，进医院心有些慌，赶紧开车。
等在楼梯口的柳清婉看他跑到咨询台，叫住他前往病房的脚步。
柳和安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看见楼梯旁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有些晃神，看着这么眼熟。
柳清婉走到他面前“我是柳清婉，跟我来。”
柳和安这是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女儿，恍惚上一次见到她的时间，早就记不得。
站在原地的柳和安，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解开扣紧的领口让自己凉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