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落山了,冬天的天黑得早,仿佛太阳一下山,就天黑了。
楚依柔知道,如果她不出去找羊,这个婆婆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我这就去找!”楚依柔从屋里出来之前,从床头的箱子里最底下拿出来一把枪,一把刀,揣在怀里。
既然重生在她死的那天晚上,那她今天晚上就要报仇。
今天的愁,今天报,绝不等到明天。
“懒鬼投胎!”曹婆子喋喋不休,“不催不知道干活!也就是我们曹家好心收留你,要不然早就饿死了。”
楚依柔听了,冷笑,没有回头,只是回了一句:“我从记事开始就给你们家干活,并没有白吃你家的饭!”
说完这话,楚依柔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大娘也是一愣,没想到楚依柔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曹家村,这楚依柔跟那些寡妇可不一样,虽然是童养媳,未过门,这曹婆子以死相逼,硬是让楚依柔这个未过门的童养媳挽起了头发做了寡妇。
“这个丧良心,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曹婆子一拍大腿,破口大骂,“居然敢跟我顶嘴,看我回来不抽死她!饿死你这个小贱蹄子。”
这曹婆子控制楚依柔的方法就是不停地贬低,怒斥,打骂,让楚依柔心生愧疚,害怕,不敢反抗,这样就能老老实实地在曹家任劳任怨,做牛做马!
李大娘眼睛咕噜噜地转动,一个坏心思浮上心头,凭借这楚依柔的长相,她能发一笔小财了。
“我说曹家嫂子啊,你那水灵灵的儿媳妇放在家里,你能放心啊?”李大娘凑到曹婆子面前小声说道,“我可看到了,咱们村子里的那些小年轻,老光棍看到你家儿媳妇细腰,大屁股,眼睛里都冒绿光啊!”
“小浪蹄子,她要是敢不检点,我打断她的腿。”曹婆子眼睛一瞪,恶狠狠说道。
这是她家养大的,就该给她家做牛做马,当然不能便宜别人。
李大娘笑眯眯地,一点也不在意,然后小声说道:“你家两个儿子也都结婚了,你有儿媳妇使唤了,干嘛还霸着人家小柔不让人家改嫁啊?再说了,这漂亮女人能守得住,太少了,与其白白便宜那些流氓,还不如趁着颜色好的时候,卖个好价钱。”
嘿嘿,今天晚上就便宜那些流氓了!
到时候以曹婆子要强的性子,绝对不会留着一个不干净的守寡儿媳妇在家里。
曹婆子一愣,上下打量李大娘,想想两个儿媳妇都怀孕了,马上就要生孙子了,家里的房子根本不够住,正想起房子呢。
可是家里勉强吃饱饭,哪来的钱盖房子啊!
如果能卖上好价钱,也不错啊!可以盖新房子了!
一想到这,曹婆子笑呵呵道:“李家妹子,可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们曹家可是大户人家。这小柔给我儿子守寡三年,也尽了本分,我可不能拦着小柔寻找幸福。这事情,就劳烦你了,你可得好好给我家小柔相看人家,到时候必有重谢。”
还大户人家?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不是新王朝建立了,这曹家估计还得世世代代做长工,奴才!
李大娘一听曹婆子这话,心里暗骂:比她脸皮还厚,这曹婆子果然是个心黑的,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不过,这正好跟她一拍即合,可以大大赚一笔。
“放心吧,我一定往远了找一户殷实的人家,让小柔过上好日子。”李大娘明白了这曹婆子的意思,笑眯眯说完,就扭着肥硕的大屁股走了。
四十里外的五里村一户人家,可有钱了,听说祖上是大地主,那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家里好东西多得是,就是家里只有一个傻儿子,要是能把楚依柔说过去,一定能大赚一笔。
其实楚依柔根本就没有走,而是趴在墙头上听到李媒婆跟曹婆子的话,肺都要气炸了。就算她今天躲过去曹德旺,曹世贵的卑鄙手段,但也要面对李媒婆,曹婆子要把她卖了换一大笔钱的命运。
她的命运,她自己做主!
谁都不能左右她的命运,前面二十二年,已经回报了曹婆子的养育之情了,也给那个曾经对她不错的未婚夫守寡三年了。
她不欠曹家,不欠任何人,所以她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现在是新社会了,她是新社会的女性,可不是封建的旧社会,女人没有地位自由。
她要利用新社会的法律,扞卫自己的权利和自由,开始自己的新人生。
她名字虽然又个柔,但性格却一定也不温柔,反而异常火爆,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自然也得罪了村子里的人。
楚依柔一边走,一边回忆。
她的未婚夫和村子里壮年在兵荒马路的年代,被抓壮丁抓走了,即使建国后,不打仗了,也只是回来两三个人。
她作为童养媳,也跟那些结了婚的妇人一样,在公婆的逼迫之下,挽起头发,成为曹家村的寡妇。
只是她年轻貌美,很多人觊觎她的美貌,村子里的一个老光棍曹世贵联合楚依柔男人远房的小叔子曹德旺奸污楚依柔。
楚依柔不依,脑袋撞在石头上,流血太多,当场死亡。为了毁灭证据,这两个禽兽抛尸曹家村附近的葫芦河。
楚依柔的身体不断下沉,躺在一块表面光滑白皙,犹如鸡蛋大小的河伯玉上面。楚依柔用全身的血液滋养了河伯玉,从河伯玉里面孕育出来一个小河伯,跟楚依柔有血脉关系,小河伯把楚依柔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利用术法保存楚依柔的身体,楚依柔就醒来了,但因为她已经不是活人,并不能出水面。
即使不能出去,楚依柔也没有忘记仇恨,在曹德旺,曹世贵经过河边,楚依柔跟小河伯合力把这两个丧尽天良的人渣卷到水里喂鱼了。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曾经得到她恩惠的村里人,总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给她烧点纸钱,反而平时对她很好的公婆等那些所谓的家人,从来没有给她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