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许大圆要是不哭唧唧……
还是可爱的。
不对…不对…
哪里可爱了,明明是个小哭包。
——《大魔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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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成功地收买了许陌的心,她认为,小白哥哥是她的小伙伴了。因此,吃完了,许陌就哒哒哒地跑去找陈琛了。
还没跑到,声音就传到了陈琛的耳边,“小白哥哥,小白哥哥…”
陈琛窝在棚子里头,闭眼假寐。听到这声音,也只是懒懒地抬了眼,没出声。
他的手里还拿着逗弄鹦鹉的小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笼子里的鹦鹉。鹦鹉被正式起名为白面团子,白面团子,在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之后,好歹会给陈琛点儿面子,不躲了。
这会儿“白面团子”听到这声音倒是来劲儿了,扑哧扑哧地扇着翅膀。
“没良心…”这“白面团子”对他和许大圆截然不同的态度,使得陈琛不满地轻哼了一声,用小木棍故意往笼子边缘敲打了几下,满意地看到“白面团子”缩了缩翅膀。
青城的夏日,无风。
许陌穿着粉红及膝连衣裙,手里还捏着小木棍,应该是吃糖剩下的。她白嫩的胳膊露在大太阳下,白地晃眼。兴许是一路跑过来的,俏脸上粉扑扑的,鼻尖还带着汗。
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那头的陈琛,蹬蹬瞪地往陈琛跟前凑,与前几日离陈琛越远越好的样子截然相反。跑得太急了,她边喘着气边对着陈琛说道,“小白哥哥,我抓住你了。”
四目相对,陈琛抬眼,就见到她的脸上尽是欢喜,眸光晶亮。
陈琛心道:嗯……许大圆,看着有点蠢。
似乎是有点不忍直视,他转过头,问,“你找我做什么?”
“恩?”许陌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陈琛,“和小白哥哥待在一块儿。”
和他待在一块儿……
陈琛心里默念了几遍,又看了许陌一眼,没有出声。
虽然爷爷让他陪在许大圆身边,但是他总不能天天和个小姑娘待在一起吧。在他爷爷的监督下,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出过家门了。在他的计划里,他今天一定会出门。
没怎么想,他低声嘱咐着面前的女孩子,“许大圆啊,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写作业,不要出门,知道吗?”
写作业啊……
她最讨厌的就是写做作业……
许陌懵懵懂懂:“小白哥哥,那你呢,也写作业吗?”
陈琛站起来,睨她一眼,“你说呢?”
“我……”许陌垂眸,“我不知道。”
陈琛轻描淡写:“作业我早就写完了,你好好在家里写作业啊。”
作业,作业……
许陌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可惜无力辩驳。
她肉乎乎的小手攥着裙摆,一下又一下。
陈琛收回视线,开口,“我等会儿要出门,你一个人待在家里,知道吗?”
也不等她回应,他转过身,用小木棍去逗弄着笼子里的“白面团子”。
许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过了会儿,她才应道,声音小小的,却依旧乖巧,“我知道了,小白哥哥。”
她虽然爱哭了点儿,还歹还算乖巧。可是不知怎地,看着她这般模样,陈琛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心道,自己大抵是有病。
也就没有多想。
很快,把许陌带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门了。
看了眼乖乖坐着的许陌,他打了声招呼,“许大圆,我出门了。”
许陌闻声抬眼,她望着半倚着门的少年,挥挥手,“小白哥哥,你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她的杏眸黑亮,眼里似乎氤氲着水光,很快消失不见。她抿抿唇,微笑,露出前排雪白的牙。
午日的阳光正炽,她的笑容亮地晃眼。
陈琛没有再看,转身就走。
在一阵蝉鸣里,他的声音和着热风传来,似乎透着一股子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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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江边。
阳光下,江水泛着莹莹的水泽。边上是大片的芦苇,顺着风的方向摆动着淡绿色的芦苇梗。
陈琛走到江边时,那里已聚集了数个年岁和他一般大的少年。
远远地,最前沿那人已然看见了陈琛的身影,几步走上前来,勾肩搭背,“阿琛,你怎么好几日不来了。”
也不等陈琛开口,原先人堆里有人出声,“方远你这厮,傻了不成,自然是因为阿琛家里的小妹妹了。”
这小妹妹,指的自然是许陌。这大院子里,本就藏不住什么事儿。许陌这小姑娘刚到陈琛家,他这群小伙伴就知晓了。不过,据说胆子不大。要不是怕吓到那小姑娘,他们这一伙人早就去看那小姑娘了。
如今,心里倒是好奇地紧。毕竟,陈琛可是好几天没出门了,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左右推攘着,就是没人吱声。
偏生方远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听到这话儿,狐狸眼半眯起。很显然,不怀好意啊。
这不,就开始了,“阿琛啊,你这几天都没在家,该不是,陪人家小妹妹吧?”
陈琛没回答。
他心道:许大圆算什么小妹妹啊,明明是大脸妹。
方远不甘心啊,再接再厉:“阿琛啊,小妹妹可不可爱啊?”
可爱……
女孩儿眼角挂着泪的样子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
陈琛甩甩头,明明是个小哭包,哪里可爱了……
他瞥了方远一眼,总算开了口,“不可爱。”
方远把他所有的动作都收入眼底,心道:我信你才有鬼。
不过,他可不会当面说出来。转过头问他身后的小伙伴们,“你们信吗?”
“不可爱啊~”一群半大小伙们,捏着个嗓子,异口同声道。
场面瞬间变得滑稽起来。
陈琛满头黑线,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方远还想再问,陈琛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拍了一把方远的狗头,总算是把方远这厮给制服了。
这一手,妥妥的,杀鸡儆猴。
摆明了谁再问,揍谁。
长期的生活在陈琛淫威下的一群半大小伙们,可耻地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