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怎么还不出来。
许大圆。
——《大魔王日记》
*
薄弱的光线透过厚重的帘幕,撒在地面上,一地的光亮。
许陌推开门,吹来的风很凉,她把脑袋往衣领里头缩了缩。一抬眼,发现所有拉拉队的女生都盯着她看。她不喜欢这样的气氛,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叶仪留意到了眼前的女生,哪怕再这么不喜欢她。她也得承认,这个叫许陌的女生长得很好看。她的乌眸漆黑,眼神清澈带着水光。头发松松垮垮地拨在脑后,露出雪白的额头,还有眉心处的朱砂痣。她前些日子,都垂着眼。再加上她也没注意细看,因此,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女生长得这么好看。连她看了,都觉得格外的惊艳。
她有些嫉妒,觉得所有的风头都要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生给抢走了,不管怎么样,都觉得想不开。可这个除了样貌还算是出色,别的地方一无是处的女生又是乐悦护着的。乐悦,乐悦,一想到这个人,她就咬牙切齿。叶仪不太会压抑自己的情绪,就如乐悦所说,她是个没脑子的。想的是什么,面上表现的就是什么样子的。反倒是心里没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这是乐悦放下留下许陌一个人的理由之一。
“这不是咱们站c位的人吗?怎么出来的这么晚?我们可都等着你这尊大佛了。”叶仪的语气凉凉的,说不上好。别的女生听了这话,都神态各异。每个人都想要占着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注定是万众瞩目的。
许陌垂着眼,没吭声,兀自站在一旁。
她不喜这样的场合,更加不喜她人把眼神都集中在她身上,这会让她觉得不安。
叶仪也不好做的太过火,要不然,估计乐悦回来的,会找她的麻烦。
她不愿意在这样的地方待着,心里窒闷得慌。发慌又嫉妒。凭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被这个叫做许陌和那个叫做乐悦的给占了。
“不舒服吧?”
叶仪愣了愣,反应过来,慌乱地掩饰脸上的情绪。朝着那人站着的地方看去,语气不太好:“你谁啊?”
女生修长的腿印入了她的视野。
“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叶仪眯了眯眼,下了逐客令。她最是见不得好看的女生,虽说眼前这女生,不如那个叫做许陌的好看,但是和她比起来,也是好看。虽说她不太愿意承认这件事情。
赵觅云半点都不在意叶仪的态度,她把叶仪所有的眼神变化都收入眼底。
“我知道你?”她冲着叶仪笑了笑:“仪仪,你跳舞跳得真好看。我之前读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你。”
“真的吗?”叶仪有些不敢置信。
那自然是假的。
赵觅云心里嗤笑了一声,面上不显:“那肯定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比仪仪更加好看的人。”
叶仪觉得,看着眼前的女生就顺眼起来了。她试探性地问:“那你觉得乐悦怎么样?”
“乐悦?”赵觅云疑惑地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乐悦是谁啊?”
一听这话,叶仪瞬间就欣喜若狂起来。她觉得面前的女生可真是有眼光,之前,眼神还是淡淡的,也不怎么愿意理睬她。这会儿,恨不得,抓起赵觅云的手,夸上一句,你可真是有眼光。
赵觅云含笑走过去:“仪仪,我听说乐悦今天不跳,那今年肯定是你跳吧?”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起来这话,叶仪都快压抑不住脸上的神色了。
叶仪这会儿已经把赵觅云当做自己人了,她是没什么心眼的人。说好听点是单纯,说不好听的就是没脑子。也不用赵觅云问,当下,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交代了。
“我就知道乐悦她看我不顺眼,这会儿走了,都要摆我一道。”
“也不知道许陌和乐悦是什么关系,不就是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蛋,凭什么那个位置是她的?!”
赵觅云笑眯眯地听着,半点都不觉得厌烦。她就喜欢这样的女生,蠢笨如猪,好操控得很。
“我也觉得,仪仪,我想看你站在那个位置上。你这么好看,本来就是该站在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
也不需要赵觅云多说些什么,叶仪就已经脑补了一大堆。想到许陌那个样子,她心里更加愤恨了。
赵觅云很满意她的表现,偷偷在叶仪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样可以吗?”叶仪虽说嫉妒归嫉妒,总归是没想做出这样的事情。
赵觅云抿唇轻笑:“这可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就是拿条她打底裤。至于她裙下的风光……那可就与我们无关了。”
见叶仪神色犹豫,赵觅云又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这几句话。叶仪立马就同意了。赵觅云说的,无外乎是站在那个位置有多风光。这恰恰是她,心心念念的。
赵觅云把叶仪所有的神色都收入眼底,眼波流转间,笑意盈盈。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她说。
她从小识人心,几句话,就可以把叶仪捧上天,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看到许陌这样,真是不爽,不就是个没妈的孩子。凭什么,什么好的都让她给占了。而她,什么都得不到。既然如此,索性毁了就是。
赵觅云唇角轻扯,压下眼底几乎控制不住的嫉妒。
她一直都是如此,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自小,她就特别看不起她那个只知道哭唧唧的妈妈。像菟丝草一样,需要攀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索性,有了点儿美貌,得到了赵邦的青睐。可惜,男人素来是薄情的。赵邦没过多久,就对她妈妈厌弃了。于他们这样的男人而言,左右无非是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她妈妈这样的女人,也就是清粥小菜罢了。到现在,之所以,还留在赵邦身边。赵觅云猜测,应该就是赵邦压根就懒得在意吧。
她不要成为她妈妈这样的人。
永远都不要。
许陌。
想到她,赵觅云沉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