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两天的练习，许窃觉得他们……不如不练。
这么多天，依旧只有江也以及体委打得好，其他人，完全在闹着玩，多数时，他们也会出没于学校篮球场。
林川觉得这样不行，要保存实力，免得被七班发现，技术退步了。
许窃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天，你依旧是捡球的命，还有退步的空间吗？”
林川作势要打她，瞥了一眼前方的江也，小手嗖嗖的缩了回来。
他探头看江也:“男神学霸，你觉得我打球什么水平？”
江也不冷不热回答:“没水平。”
“那这次比赛的胜算是多少？”
他摇头:“没胜算。”
“……”
许窃差点笑疯，拍了拍林川的脑门，安慰似的说:“没事没事，重在参与。”
江也拎过她的脑袋，冷冰冰问:“你觉得江妄如何？”
许窃想了想:“他打球一级棒。”
“我呢？”
“你天下第一帅。”
江也合上书，转身去后面拿球，与她擦肩而过时，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许窃，会打篮球的，不止他一个。”
林川一见江也带球走了，赶忙扔笔笑眯眯跟了上去。
许窃就懒得去了，她又不是很闲，学习最重要，她要进前五，她要考一高，她要让江也膜拜自己。
班主任似乎对这次篮球赛十分重视，经常课上到一半，带领比赛的七个人气势汹汹走上球场。
而其他人，毫无疑问成为了拉拉队。
二班书呆子多，女孩少之又少，以许窃为首的拉拉队，就此成立了，她不明白班主任为什么让她来组织，她也不是很熟练。
比赛那天，全校师生自由活动一整天，篮球场上人山人海，欢呼声，呐喊声，响彻整个校园。
毫无疑问，想吸引女生目光，篮球赛，仅次于长跑。
打篮球，形象有，姿势有，风度有。
而长跑，呵呵，能看清脸算她输，所以，如果有人长跑还能帅到模糊，是当之无愧的帅哥。
比如江也，初一那年，一跑成名。
不知陈辰从哪儿借来了几套啦啦队的服装，强制性让班里女生换上。
白色短袖搭配黑色裙裤，显身材而不露。
许窃很满意。
许窃刚从换衣间出来，就看到班上其他人出来了不少。
比赛的男生也在，这边是休息室，用来换衣服和休息。
她抬眸看了眼江也，红色运动背心搭配黑色短裤，带着护腕，昂头在喝水，喉结一动一动的，她吞了吞口水，转头，莫名觉得好羞涩。
她还没来得及走近，就听见同班女生喊她:“哇塞许窃，你的腿好白啊，这一身穿起来真好看。”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
除了小时候不懂事，喜欢穿着四角短裤和太阳裙跑以外，她似乎没怎么穿过露腿的衣服了，遮了几年的大腿根子，能不白吗？
她被夸得有些脸红，拉了拉裤裙，笑着说:“你也好看啊，特别可爱。”
女孩捂着脸照镜子。
女孩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休息室的人听得清晰。
江也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抬眸往声音的来源看了眼。
姑娘扎着利落的马尾，那根皮筋，是他买的吧？用了这么多年，还不换，真是傻。又白又嫩的细腿就那么暴露在他眼前，闭了闭目，别扭转头。
强忍着想要冲上去给她换长裤的冲动，努力劝诫自己:“这是强制性的，不怪她，冷静一下，冷静。”
思想往往控制不住身体。
事实也是如此，他随手拿起自己放椅子上的外套，朝她那边走去，按到椅子上坐好，然后盖住她白花花的大长腿，利落的打个结。
完美。
许窃有点懵逼。
腿被外套缠得紧紧的，完全动不了，她想起身，条件不允许，只得伸手叫唤江也:“诶，你干什么？”
他没应，回到原先的位置，镇定喝水。
她快被气死了，伸手要去拉外套上的结，结果一抬头，便是江也带着怒气的脸，仿佛在说:“你解试试，我让你死在这里。”
她手一软，松下了外套，尴尬笑笑，隔空对着他比了个ok。
几场比赛下来，只留了六个班进入决赛，选取前三，而下面那场比赛，毫不意外，二班对七班。
以往的二班，始终默默无闻，用知识碾压七班，如今，来到球场，至于是碾压还是被碾压，这个问题谁都说不准。
上场时，两位队长握手致意，免得伤了和气。
许窃带领拉拉队站在二班篮球架旁边，觉得这一幕不忍直视，哪像打球啊，跟黑社会械斗似的，气势真不是一般大。
她头一回，觉得江也有当大哥的潜质。
气场，比当了许多年大哥的江妄还要足，可为什么，他两手拉手一动不动？
不得不说，这两人长得还挺像，一样的眉目，一样的眼神，再配上那平平无奇的寸头，一红一黑，一正一邪，真像两个大哥。
她捂着嘴笑，肩膀抖了抖，再一瞥，远处两位大哥同时回头，目光所到之处……是她。
她尴尬一笑，举了举手里拉拉队要用的毛绒球，喊了声二班加油，身后的女生被带动起来，一声比一声激昂。
江妄看了眼江也，没想到啊，比个赛，还能遇上情敌。
世界真小，看上同一个女孩，看上同一个第一名。
他拉了拉衣服上的一号，靠近江也，痞痞一笑:“你把许窃让给我，第一名归你。”
江也唇角勾起，拿球的手朝前方一甩，拉住他的衣领，冷冷一笑:“人和第一，我都要。”
“哟，年级第一，野心不小嘛。”
江也没应他，单手运球，目光望向他背后的许窃，小小的姑娘昂着小脸，一脸认真在喊，别人喊二班加油，她说的，分明是江也。
所以，为了你的一腔真心，我怎么都不能输啊。
第一和你，都是我的。
以后的以后，你会遇到更加优秀的人，比我好看，比我聪明，我没法改变，唯有朝前，站在那人群中心，最高处，那时候，你只需一眼，一句江也，就能找到我，找到家。
他从未想过，压抑十几年的感情，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也从未想过，她于自己，早已这般重要。
像心，像命，挨不得，舍不下，只像护她千年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