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急疯了,整个学校找许窃,最后只能站在四楼的楼梯口,堵了她一天。
那话不是他写的,他再没脸没皮,也不会拿一个女孩的名誉开玩笑,可种种迹象,又仿佛是在无声的告诉大家,那话,就是他写的。
如果许窃肯听,他自然会解释,如果她不信,这事,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怕的不是你不想承认,而是别人,从未给过你认错的机会。
好不容易堵到许窃。
难得的一次,她没跟江也一起,独身一人。
她扫了他一眼,逐渐远离,几乎是贴着墙壁走,小心翼翼的模样,惹得他忍不住笑。
低声骂了句操。
他身上是有屎吗离那么远。
“许窃。”
她紧绷的神经绷得更紧了,连忙站直,一个不小心来了个军姿,行军礼,一本正经喊口号:“报告警官,102号许窃前来报道。”
看着江妄诧异的眼神,她捂脸想走。
她恨这突如其来的条件反射,在大院待了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就这套军姿和口号,她说得最遛。
但凡有人的声音威严一点,认真一点,她就莫名其妙带着尊敬。
想骂人,真的。
江妄偏头笑了笑,几步上前挡了路,居高临下看她,一脸严肃:“那六个字不是我写的。”
许窃没应他,此时此刻她只想赶紧回到教室。
她往左一步,他也跟着往左,她往右,他也跟着往右。
许窃受不了了,点点头,露出从小到大坚持学会的虚假微笑,点头:“我知道了,江同学。”
江也还等着我去做数学题呢求你放过我吧。
江妄抬手掩鼻咳了咳:“我确实想过追你,但是成绩不允许,你放心,我最近在看书,能懂一点是一点。”
许窃双手握拳,打了打气:“加油。”
这敷衍的态度啊。
他依旧不愿意让开:“这么说,你是答应我追你了?”
她差点被自己吞下的口水噎住,什么情况?她答应了什么?
咳了咳,不由得说出了一句心灵鸡汤:“你还小,别总想些不该想,谈恋爱影响学习,知识才能成就未来。”
江妄差点笑疯了,刚想说句你真可爱,就瞥见楼梯下的许窃瞪大了眼,一脸惊慌,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太奇怪。
身后响起少年特有的清脆声,独比往常冷冽了许多:“许窃,还不给我过来。”
他回头时,江也面无表情站在走廊上,校服拉链没拉,敞开时,能看到里面的t恤,纯白色,和他一身黑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流连于许窃身上,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丢下一句我先走了,掉头下了楼。
然后,二班所有人就看到这些一副景象,年级第一,拎着本班许窃的后衣领,把她带,哦不,是拖到了座位上。
而自己,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许窃,缩在墙角像只乌龟,一脸无措和惊慌。
林川试图打破尴尬:“怎么了这是?”
江也头也不回说:“闭嘴。”
他举爪:“好咧。”
说完便趴桌上看着,阴阳怪气的来了句:“我看这苏州,是要变天喽。”
许窃眨眨眼,试图卖萌,来缓解这该死的尴尬。
江也完全不吃这一套:“你两干嘛呢?当一墙之隔的我死了吗?”
“你不在这儿吗?哪死了?”
“我被气死了。”
“为什么?”
江也抬手控住她的脑袋,一脸凶恶:“我的问题理都不理,小嘴巴巴的说个没完。”
许窃抖了抖脑袋上的爪子:“我没不理你。”
“我要你们对话的所有内容,一个字都不准落下。”
她讲完后,江也的表情有所舒缓,却依旧还是不依不饶。
讲了许许多多早恋的后果。
影响
被爸妈知道暴打。
还有早恋怀孕跑厕所生娃。
她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我说也哥,这话,咋回家再说成吗?人家谈学习,我们谈生娃。
显然,江也同样感觉到了空气的净重,他清了清喉咙,锲而不舍继续说:“懂了吗?反正早恋都是给别人养老婆。”
“那你呢?”
“我只打算养你。”
许窃端水杯的手抖了抖,校服袖子湿了一大截,她趁他没发现,拿了截纸巾准备擦,谁知他更快,直接脱下自己的,罩在她身上。
“换下来,干了再穿。”
她哦了声,换上这身比道袍还像道袍的校服。
她甩了甩袖子,笑着说:“像唱戏的。”
江也“嗯”了声,拉过袖子,给她往上卷了卷,另一只,同样如此。少年低着头,神情如比的认真,他嘴角上扬,他面带淡笑,他是这年,许窃心中唯一的白月光。
初二七班有一大见闻。
那个吊炸天,刚来学校就打老师,聚众斗殴,成天欺负人的江妄,将粽灰卷发换成了寸头,穿着一身花高价在学弟那儿买来的二手校服,坐在教室看书做试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最后一班最后一名,这个班,只有一个喜欢学习的学生。
即使他如此努力,依旧只排年级两百。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江妄,面无表情拎着自己同桌的衣领往后甩,踢了后桌一脚:“滚去我那儿坐。”
那人刚睡醒,一脸懵逼却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书都没拿,提了个包就走。
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老大坐下,拎了本粉色硬壳本,一脸认真问唯一的好学生:“把这道题讲到我听懂为止。”
“……”
以下是他和班级其他成员的对话。
“妄哥,打篮球吗?”
“不去,做题。”
“妄哥,去抽根烟呗。”
“不去,戒了。”
“妄哥,前几天认识一女的,长得真他妈纯,我们去看看呗。”
“不去,没兴趣。”
而后是全班所有人,连带那个好学生,一起逃课去网吧。
叫他时,他在看一道数学题。
理都没理。
有人推苏抿:“我们先走吧,给他占位子,晚点他肯定会来。”
“成。”他加大了声贝,喊了一句,“妄哥,那我们先走了。”
最让数学老师害怕的是,这一天,七班三十多个人,只剩下一个。
并非是那个好学生,而是他们的大哥……只知道惹是生非的江妄。
他想拿起教材赶紧跑,这堂课,他说什么都不敢上。
谁知这位爷拍下一张草稿纸,笑得张扬放肆极了:“这道题我没搞懂,先讲个二十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