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走后,我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任凭妈妈怎样敲门都不开,我想一个人好好的呆着,什么也不去做,什么也不去想,我的心处在冰封的状态。就连小林在门外叫:“姨姨,开开门呀!我是小林。”我也无动于衷。
“慧慧,让小兰安静一点吧!”梁叔在劝母亲,“刚才的事怕是吓坏小兰了。”
我没有吓坏,我只是愤怒,现在连愤怒都没有了,他们与我何干?我不想吃饭,只想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屋顶的瓦片出神。
我不知道这一晚自己是何如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没力,我想我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母亲摸了我的头,吓了一跳,慌忙拿来探热针,一探,高烧39度,慌了手脚,叫来梁叔。梁叔马上背上我,冲出了门,出了小巷,叫来一辆的士,坐上后对司机说:“师傅,快,去医院。”
那师傅踩大油门,小车在路上飞驰着……
很快,就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梁叔背上我冲进了急诊室。
我一直昏昏沉沉的,也听不清医生说些什么,医生给我打了退烧针,又有护士拿来冰袋敷头,他们怎么弄我都没问题。
医生对母亲说要让我住院,母亲叫梁叔先回去,家里还有小林呢。梁叔说:“小兰,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我只是混沌地应了一声,我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像我这样躺在床上十七年,日子是如此的漫长,活下去是不是一种折磨?如能就此离开人世对己对人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闭着眼睛,努力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看。我被推上了住院部的病房,有护士用小车推来了几瓶吊针用的输液袋,当针头插进我手背的时候,我的脑海又浮现当年从白兰树上跌下来,入院治疗那半年所遭受的种种痛苦……真是一个轮回,人为什么要承受这些痛苦?更难受的是——为什么要爱上别人?萌发了希望,如今又硬生生被掐断,它比身体的病痛更甚,这种难受又不能说与别人听,救与不救都无所谓了!
我迷糊地睡着了。
住进医院的第二天,芳姐就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还有水果,看到我,就关切地问:“小兰,好点了没有?”
我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芳姐,你怎么知道的?”
芳姐笑了笑,“我去书档找你,梁叔说你发高烧住进了医院,我便赶来了。”她收起笑容的时候说:“梁叔告诉了我昨天的事,真没想到,小林是林林的儿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坚决地说:“我不会让他要回小林,我不会原谅他!”
芳姐连忙说:“好,好,我们不说他。”她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削好皮递给我,“要多吃些水果,快点好起来哦!”
我和芳姐正说着话,妈妈进来了,看到芳姐,妈妈很高兴,她知道我很信赖芳姐,便说:“芳芳呀,你要多劝导一下我们小兰,我这当妈的现在都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
芳姐笑着对妈妈说:“阿姨,不用担心,小兰坚强着呢。”